这个问题困扰了烛归晚很久了。
她感觉自己体内的灵力似乎来到了一个瓶颈，不管她如何修炼，或者是服用天材地宝，都只能提高自己的灵力，却无法冲破瓶颈。
就像一个蓄水池，里面的水蓄的再怎么满，终究也成不了真正的海洋。
烛归晚的眼前，没有路了。
夏衍眉头微微一皱，随即深舒一口长气。
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这个问题如果自己答不上来，那么，不管自己之前在烛归晚面前伪装的有多好，绝对都会被瞬间戳破。
到了那时，感到被耍了的烛归晚，会不会看在自己是北清高层的份上放自己一马？
夏衍苦笑着摇了摇头。
为帝皇者，都是心高气傲之辈，怎么可能会因为北清的名头就放过自己？
“你的这个问题……其实并不罕见，大多数修士在来到半步A级的时候，都会在冥冥中有过这种感应。”
“修行路，似乎到了A级就戛然而止了。”
“但实际上，并不是这样。”
夏衍绞尽脑汁开始回忆，当初为了迎接高考，和那些拥有异能的人竞争，夏衍可以说把各种稀奇古怪的书都给看了一遍。
没办法，只有自己没有异能，想胜过那些有异能的人，成为状元拿到补贴，夏衍就只能靠拼命。
多年前打下的根基，在今天派上了用场。
夏衍的这番话说到了烛归晚的心坎里，连连点头，再也看不到半点女帝的影子，倒是更像一个刚入门的小徒弟：“是的，我也有过这种感觉。请问前辈，真实情况是什么样的？”
“真实情况其实很好解释，之所以会出现修行路断了的错觉，则是因为……这片天地的法则，不允许你从A级突破到更高的等级。”
“十几年前，灵气复苏，让蓝星上的所有人都拥有了异能，有了修行的资本，但这股风口所带来的红利，如今已经被吃的差不多了，A级，便是极限。”
“你自己可以想象一下，当初突破A级时是个什么样的局面，整片地域的灵气都差点因为你的突破而吸干，不妨幻想一下，如果真的给你从A级突破到更高等级的机会，需要的这股能量，该有多少？”
烛归晚渐渐听入了神，下意识的回答道：“恐怕……要把整个蓝星都给吸干，也不一定够吧？”
当初突破A级时的景象，烛归晚仍历历在目，那种惨淡的景象，空气里连一丝一毫的灵气都没有剩下，若不是自身传来的磅礴灵力告诉烛归晚这一切都是事实，恐怕烛归晚都要怀疑，是不是灵气散尽又回到末法时代了。
“是的，正是如此，蓝星的法则意志为了自保，所以不会允许有人比A级更高。”
夏衍点头微笑，心中却不停的擦着冷汗。
妈的……
终于把这个小妞儿给糊弄过去了。
靠，今晚真的凶险。
想不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连A级强者都敢骗。
出息了啊，夏衍！
“那这样一来，不还是和以前一样吗？A级就是终点？”
烛归晚不解的问道：“而且，前辈你目前的修为，不是已经超过A级了吗？怎么做到的？”
“在下才疏学浅，只能尽力做了个整合，最后得到的解决方法有两条。”
“一、等待第二次灵气潮汐，只要天地间的灵气足够，那么，你突破到更高等级的机会就来了。”
“二、则是和我一样，走另一条不同的路。”
夏衍想起自己在梦境世界中的经历，其中有不少都是需要修炼的世界。
在那个世界里，也有过像烛归晚现在的这种情况的。
当然，解决的办法也有。
“什么路？”
烛归晚期待的看向夏衍。
“将你体内的所有灵力，凝聚起来，化为金丹！”
“须知，人体本身才是最大的宝藏，灵气终究是外力，若能借助人体内的能量进行突破，不再需要灵气，突破到更高等级，也是有可能的。”
夏衍神秘一笑，缓缓道：“通过这个办法达到的境界，我称之为……金丹境！”
是的，夏衍豁出去了。
为了不被看出破绽，他只能扯出一套修真世界的理论。
甚至连名字都命名好了。
也不管这套理论能不能行，反正凭烛归晚龙皇的体质……应该练不死吧？
嗯……
应该吧。
“……金丹境？”
烛归晚愣了一下，脑海中走马观灯一般迅速翻过许多画面。
夏衍的这套理论，给了她不少启发。
是啊！
为什么要只依靠灵气，而不去思考一下人的体内所拥有的能量呢？
若是能做到不靠外力，所谓的灵气不足又算得了什么？
“将体内全部灵力汇聚一起，形成金丹……”
烛归晚喃喃自语，眼中的神采越发明亮。
见状，夏衍心头轻轻松了口气，而后笑而不语，一副高人作派。
良久，烛归晚才从出神的状态下脱离，她站了起来，朝着夏衍深深鞠了一躬。
“多谢前辈指点，吾能感觉到，本已没有前路的修行路……被续上了。”
“金丹境……是前辈给这个高于A级的全新境界所起的名字么？”
“请前辈放心，这套珍贵的理论，我绝不会泄露给别人！”
烛归晚神情认真，看向夏衍的眼神渐渐充满炙热。
到了她这个境界，明白夏衍给出的解决方案，有多么珍贵。
世上一共只有十位A级强者，烛归晚的实力在其中并不算顶尖，如果这套理论先一步被其他对自己有恶念的人得到了……后果不堪设想！
夏衍给出的不是解决办法，而是恩同再造。
这一躬，烛归晚觉得夏衍受得起。
“倒也不用藏私，你的那些信得过的朋友啊，亲人啊，都可以试试的，我没那么小气。”
夏衍呵呵一笑，慷慨豪迈：“只不过，不要大肆宣扬就好，只给你信得过的人即可。”
“是！前辈慷慨！”
烛归晚眼睛更亮了，她的那些好友，虽还未达到A级，但如果能提前按照夏衍的理论来实施的话，说不定能更进一步？
自己这趟江市之行真的来对了。
夏衍，就是自己的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