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迟礼将自己手上礼物送了出去,盛聿就这样站在她的身边,安静地看着她的动作。
只听到一声轻轻的叹息声,傅迟礼转过身来,牵起盛聿的手,她转头看向自己身边的男人,唇角带着格外灿烂的笑容,傅迟礼小声的说道:“盛聿,我们走吧。”
她的声音很小很笑,盛聿听着点了点头,问:“你还要什么需要做的吗?”
傅迟礼回头,看了一眼白色的灵堂,最终还是摇头。
“没有了,我们应该回家了。”
他们牵起对方手,从灵堂离开。
……
傅迟礼坐在副驾驶上,懒懒地倚靠在座椅上,没人看得清她眼底的情绪。
周围安静的异常,盛聿的手搭在方向盘上,也安静的坐在那里。
很久很久之后傅迟礼长长地叹息了一声,然后小声地说道:“盛聿,你知道吗?我总是感觉,这孩子的死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但是我却不愿意深究下去。”
傅迟礼回头对上面前人的目光,她眼底满是温柔,看向盛聿的时候,那双漂亮的眼眸下意识的微微弯起。
像是月牙,闪烁着点点星光。
盛聿咽了咽口水,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他一直都是个冷血无情的人。
对于此刻傅迟礼内心的想法,说实话,盛聿不是很能够明白。
可看着傅迟礼的那双眸子,他似乎感受到了里面的情绪——
难过,惋惜甚至还有一丝丝的挣扎。
盛聿想要开口安慰,说这不过都是一些很小的事情,跟傅迟礼没有关系,但是话到了嘴边,却几次都说不出来。
“礼礼。”男人微微侧身,擦去自己面前男人眼角的泪珠。
他的声音平淡且柔和,一点一点无比认真地开口说道:“不要因为这些人和事情而难过,我们只是旁观者,没有办法左右别人的事情和抉择,虽然……”
盛聿企图想说些什么但很可惜对上傅迟礼目光的那一瞬间,又硬生生的全部给咽回去了。
他不知道自己说这些傅迟礼能不能理解得到:林越溪的死看似只是一个意外,但是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未必。
所以盛聿不太希望傅迟礼被牵扯到其中,能够在一圈圈漩涡中独善其身,才是最难做到的事情。
“我知道你想要说什么。”傅迟礼笑了笑:“林越溪只是林筱筱用来跟上流社会沟通联络的一个砝码,我来之前听说林筱筱已经疯魔了,什么都不记得也什么都不认识,抱着一个破布娃娃喊着林越溪的名字……”
她摇了摇头,声音不解:“明明是一个很小很小的感冒,只要及时吃药及时送医就不会出现问题。”
可就是林筱筱太自私了,她想着靠着林越溪走入豪门社会。
企图用这和迟矜洲血脉相连的孩子,让迟家妥协,也企图用和傅老夫人的救命之恩,成为傅家的女儿。
她太渴望向上爬了,什么都想要,最后却什么都没有抓住。
……
三天后的早晨。
傅迟礼特意起了一个大早,画了一个精致的全妆,特意选了一件淡蓝的长裙。
等她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傅家的其他人都早早地等在了客厅。
傅迟礼竟然是最后一个到的,她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摸了摸自己的头,然后笑着快步走到傅母的身边:“怎么好像就缺我一个人了?”
傅母看着自己面前漂亮的姑娘,有些无奈地轻轻戳了戳傅迟礼的脑袋。
她的轻声的开口,语气中夹杂着一丝丝的无奈:“你啊,大家都准备好了,就等你了。”
傅迟礼轻轻地吐了吐舌,笑盈盈地开口:“是啊,让大家久等了,真的是非常不好意思。”
她这样说着,几道笑盈盈的目光落在傅迟礼的身上,但却没人说些什么。
“好了,时间也早了,咱们就出发吧。”
随着傅父的一声令下,傅家人终于踏上了路程。
酒店是盛聿亲自挑选的,是国营大酒店,在距离两家都不远的地方,包下了整整一层地用来给两家人商议婚事。
傅迟礼刚刚走下车,就感受到自己身上一道灼热的目光。
她朝着这目光的主人寻去,只见盛聿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站在那里。
男人带着金丝框眼镜,整个透露着一股说不出的矜贵感,他看向傅迟礼的目光温柔,一双眸子里倒影出傅迟礼漂亮的人影。
“来了?”盛聿的嗓音温柔,轻轻牵起傅迟礼的手,两个人紧紧挨在一起。
傅迟礼轻轻的点了带你头,男人的目光随后才落在跟着来的一众长辈身上,只见盛聿礼貌地笑了笑,然后很认真地对着自己面前的人们说道:“叔叔,阿姨,傅奶奶。”
乖巧地将自己面前的人都给喊了一遍。
傅母本身就对自己这个女婿满意得不行,现在看着两个人站在一起金童玉女的样子,脸上的笑容都快咧到耳后根了。
倒是傅父一脸严肃的模样。
“咳咳。”他轻咳一声,随后看向盛聿的眸子带着休息认真:“怎么不见盛家的长辈们?”
盛聿淡淡一笑,随后伸手指了指身后。
只见盛家人全部都站在一块,众人的脸上满满都是笑容。
两家人简单碰了一个面,然后匆匆往楼上走。
傅迟礼笑盈盈地看向自己面前的盛聿,唇角微微上扬,然后轻声说道:“所以,大哥他们都特意回来了?”
盛聿一手把玩着傅迟礼纤细的手指,一面笑得高深莫测。
“是啊,毕竟是很重要的日子,大家自然是都需要腾出时间来参加的。”
傅迟礼点头:“确实是很重要的日子。”
她思索了一会儿,随即笑盈盈歪头看向自己面前的人:“所以,盛聿,你做好要娶我的准备了吗?”
盛聿轻笑着伸手刮了刮傅迟礼的鼻尖,他宠溺地笑着。
“从很早很早的时候,其实我就已经做好准备了,想娶你回家,想跟你共度一生。”
深情的话传入耳畔,傅迟礼的耳根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悄然红了。
她点头,我也做好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