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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得刚刚参加工作那段时间,有一天下班回家后,我兴致勃勃地对着四弟说道:“嘿,四弟!咱俩来打对主怎么样?我敢打赌,你绝对不是我的对手,信不?”

要知道,四弟虽然年龄不大,但在玩扑克牌方面可是相当厉害的角色。无论是三打一还是其他玩法,他都是出了名的高手。

而且他从小就喜欢带着输赢来玩牌,那技术常常能让大人们都目瞪口呆、自愧不如。

尤其值得一提的是那个叫尚继京的大小伙子,他对四弟简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尚继京是温世昌的小舅子。这个家伙平日里只要一到农闲季节,别的事儿不干,一门心思就只知道耍钱。

正因为如此,都已经二十多岁的人了,竟然连个上门给他说媒的人都没有。

不知情的都觉得奇怪,按说这小伙子长得也还算周正,人高马大身体健康,咋就没人看得上呢?

提起让尚继京对四弟彻底服气的契机,还得从他们那次抛硬币定输赢的游戏说起。

当时他俩约定通过抛硬币来看正反面决定胜负,照理来说,这样的玩法完全是凭运气,胜负概率应该差不了多少才对。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最后的结果却呈现出了一边倒的态势,几乎每次都是四弟赢。

尚继京看到这情形,惊得下巴都快掉下来了,心里暗自琢磨着:这种纯靠运气的玩法,自己怎么就这么倒霉,一点儿好运气都沾不上呢?

于是乎,只见他像只斗败了的公鸡一样,垂头丧气地一个劲儿哀叹道:“哎呀呀,瞧瞧人家,五行注定,那可真是有那个好命哟!”

原本呢,这尚继京心里打着如意算盘,想着能够空手套白狼,轻轻松松地从半大孩子这里弄点零钱当赌本。

哪曾想到,才不过短短一会儿的功夫,这家伙竟然输得一塌糊涂,简直可以说是老屁股都快朝天啦,兜里更是连一分钱都掏不出来了!

这时候,四弟可不干了,二话不说,直接就把尚继京头上戴着的棉帽子给扣押下来,以此来当作抵债之物。

然而,过了一阵子之后,也许是觉得这样做有点过分吧,四弟又把棉帽子还给了尚继京。

嘿,可别说,那些耍钱的天天都能耍出点儿乐子来呢!

我挑战打对主,这回四弟接招了,我和他立马就热火朝天地玩了起来。

要说这种牌啊,那可真是不太有意思,因为双方手里拿着什么样的牌,彼此都能心知肚明。所以关键就是看谁能快速出牌,并且犯下的错误更少一些。

可谁知道,到最后居然是我输了!

这……这怎么可能嘛!

要知道,我可是在心中将所有的情况都算计得明明白白的呀,而且当时的我正处于状态绝佳的时候上阵的呢。

就在我满心狐疑之际,突然间,脑海中灵光一闪——我算是彻底明白了过来,原来这小子竟是偷偷摸摸地换了牌,一开始就跟我耍起了诈!

哼,这到底是谁跟谁啊!

亏我之前一直对他如此信任,没想到他居然会做出这种事情来。

面对我的质问,那四弟却是死鸭子嘴硬,死活不肯承认作弊换牌的事实。

没办法,我只好说道:“行,那咱们再来一局,不过这次可得说好,下不为例哦!”

本以为他经此警告后会有所收敛,乖乖遵守规则。

没成想,下一局他依旧不知悔改,照旧偷偷摸摸地换着牌。

这下可好,我心中那股无名之火瞬间熊熊燃烧起来,原本满满的兴致一下子就被他给扫得精光!

我可是他哥,他连他哥都能睁着眼睛骗,这以后还不得上天吗?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我怒目圆睁,紧紧握着拳头,如疾风一般朝着他狠狠地打了过去!

要知道前些日子,我可是专门从北京邮购了一本专业的拳击书籍。

那本书里,详细地介绍了各种精妙绝伦的拳法技巧和战术策略,我如痴如醉地研读之后,还真就掌握了其中好几招厉害的招式。

这不,今天正好全都派上用场啦!

不过嘛,毕竟打人不打脸,所以即便我心中怒火燃烧,但还是很理智地控制着自己的力道和攻击方向,绝对不会去击打他脆弱的头部部位。

就在这时,意外发生了!

完全没有想到啊,突然间我的后背传来一阵剧痛,仿佛有千斤重的棍棒重重地砸在了上面。

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让我瞬间失去平衡,向前踉跄了半步才勉强稳住身形。

回头一看,竟然是母亲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身后,手里正拿着一根粗壮的木棍,那双不大的眼睛射出理直气壮的光芒。

原来,她听见争吵声见形势不妙,毫不犹豫地奔过来,选择支持四弟。

“等你自己有了孩子再揍吧!”

母亲威严地瞪着我。

我有点不服气:“当时老弟比他小多了,你怎么招唤我管教他呢?”

“这是你们之间打架,你能公平吗?你这是拿他出气!”

母亲这次显然不信任我。

我这时才明白,什么叫“秀才遇见兵,有理说不清。”

可怜我和四弟两个人,今天算是彻底栽跟头啰,双双都被不同的打手,结结实实地胖揍了一顿呐!

那个尚继京后来学会了做买卖,跟着搞活经济的政策迈出了自己的步子。

这不,前段时间他从关里老家回来的时候,还带回来了一些糖精。

他找到我,想让我帮忙把这些糖精给卖掉,其实就是要推销给我。

我告诉他,我可以帮他代卖,但没办法马上给他钱。

毕竟生意不是那么好做的,你往供销社推货,哪能那么心急?

老弟有病那次,他在后边抬着担架给送到车站,累的实在不轻,换他的人是古英民,都没有他抬的时间长。

在担架前边抬着的两个人由纪万林和李清伟轮换,古英波给老弟打着伞。

那时,生产队在个人家有急事的时候出人出车还是比较痛快的。

所以看待那次的情份上,我也得帮帮尚继京,可咱得把事情分得清清楚楚,有话说在前头。

结果这小子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隔三岔五地就跑来找我要钱。

但我的立场很坚定,一定要等到卖出一部分之后,才能把钱给他一部分。

不过话说回来,尚继京这人在生产队干活倒是挺能干的。

只可惜啊,他除了喜欢耍钱之外,后来还犯了邪性。

他老是惦记着生不出孩子的老娘们,心里总是想着要去试试水。

这不,他最近就盯上了蔡有金的媳妇。

蔡有金两口子只有一个儿子,怎么也得要一个女儿吧?

而且蔡有金好像生育能力不强,所以他自告奋勇地想要去帮帮忙。

于是乎,只要蔡有金在生产队忙着干活的时候,尚继京就会趁机跑到他家里去泡着。

每次去的时候,他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说话声音太大被邻居听到。

一进屋他就坐在炕头的炕沿边上,靠着墙壁,红着脸皮,两只眼睛死勾勾地盯着那个女人的脸看,眨都不带眨一下的,那模样真是让人哭笑不得。

也不知究竟跑了多少次,蔡有金的媳妇竟然真的怀上了身孕,并最终生下了一个女娃娃。

然而,众人对于这孩子生父的身份却是看法不一致,不过尚继京有着最大嫌疑。

可令人感到诧异的是,蔡有金媳妇对这个亲生女儿一点儿都不上心。

整日里只顾着自己出去与人闲聊、四处串门,把孩子丢在家里不管不顾,常常让年幼的孩子长时间独自坐着。

久而久之,可怜的小家伙由于长期坐姿不正,胸骨逐渐开始变形,竟变成了一个罗锅孩儿。

更不幸的是,这孩子身体本就孱弱,没过多久便夭折离世,还未满两周岁呢。

直到孩子离开人世之后,蔡有金媳妇方才如梦初醒,深刻意识到自己的过错,当然心中那是懊悔不已。

然后蔡有金渴望能再有一个可爱的女儿,可惜尚继京早已被其父母牢牢看管起来,根本没有机会再与自己媳妇相见,短期内自然是无法再度生育了。

思来想去,蔡有金觉得这样干等着不是办法,必须得主动采取行动才行。

经过一番苦思冥想,蔡有金终于想到了一个主意——他决定与生产队的队长搭上关系。

这天,蔡有金找到了队长,满脸谄媚地说道:“队长啊,您可得帮帮我这个忙啊!我家里的还想再要一个小姑娘呢,之前那个被她给伺候死啦!”

队长一听这话,心中不禁一阵窃喜,赶忙问道:“那啥时候需要我出手相助呢?”

蔡有金连忙回答道:“今晚就行!”

夜幕降临,家家户户的电灯相继亮起,然而,队长却丝毫不在意这些,他那令人熟悉的身影在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

只见他大摇大摆地朝着蔡家走去,仿佛这世间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他的脚步。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没过多久,蔡家原本还亮着的电灯突然熄灭了。

整个院子瞬间陷入一片黑暗之中,让人不禁心生疑惑和遐想。

过了好一会儿,那原本熄灭的电灯突然又重新亮起,光线透过窗子,将整个院子照得透亮。

只见队长若无其事地从房里走了出来。

他脸上泛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满足与得意之色,仿佛刚刚经历了一场极为有利的战斗。

从他那略显凌乱的衣衫,和微微有些急促的呼吸来看,很明显,他刚才就在这间屋子里,与那个女人行了一番鱼水之欢。

此时,一直在门口焦急等待的蔡有金,正眼巴巴地盯着队长,心中满怀着期待。

因为他知道,只要队长一出来,就意味着老婆将会再生孩子。

想到这里,蔡有金不禁露出了欣喜的笑容,双手也不自觉地搓动起来。

话说那尚继京家,本居于山东,然而由于当地土地人均稀少,所产粮食远远不足以果腹,无奈之下只得举家迁徙至此地以求生计。

据他们所言,老家那地方山峦起伏、怪石嶙峋,可用于耕种的土地着实有限得紧。

且说尚继京的二哥尚继同,此前一直在吉林的一处采石场卖力干活儿。

也正是在此期间,他结识了一位名叫吕秀英的姑娘,两人情投意合,最终喜结连理成为了夫妻。

后来有一次,尚继同特意赶回黑龙江探望年迈的父母。

岂料待他返回之后不久,竟忽然患上了一种怪病。

起初只是头痛难耐,渐渐地连智力也开始大幅下降,以至于无法再如往常一般正常地从事工作了。

吕秀英赶忙领他四处求医问药,但过了好长一段时间,这病症却始终不见好转。

眼见病情毫无起色,夫妻俩一合计,索性决定前来,投靠远在黑龙江的亲人。

而此时,还有棘手的问题出现了——吕秀英即将临盆分娩。

这边厢,吕秀英眼看着自己年纪已然稍大,已有二十八岁之龄,心中不免对生产之事充满恐惧,常常暗自垂泪。

毕竟女人生孩子本就是一道鬼门关,加之她这个年岁,心中的担忧自是愈发沉重。

而那边厢呢,尚继同严重了,仿佛变成了一个痴痴傻傻之人,就连大小便都全然不知控制,直接就在炕上随意解决起来。

面对如此状况,这一家子真是愁苦万分,整日里被黑云所笼罩,真不知该如何应对眼前这一连串的难题。

吕秀英经过一番艰辛的努力,孩子终于顺利地诞生在了这个世界上,令人惊奇的是,整个过程中竟然没有去医院半步。

然后尚家就是另一番景象。

这些日子以来,尚家整日里香烟袅袅,弥漫着一股神秘的气息。

他们连续不断地请来巫师,试图为生病的尚继同诊治病情。

然而,一次又一次的尝试最终都以失败告终,只是白白耗费了大量的钱财,却未能取得任何实质性的成效。

说来也是奇怪得很,一直安静待在家中的母亲,不知为何突然变得坐立不安起来。

她听闻了尚家发生的事情后,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非要前去凑凑热闹看一看不可。

当她来到尚家门口时,只见一群人围在一起,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母亲挤进人群之中,冷眼旁观着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看着那些所谓的出马仙们装神弄鬼的表演,她忍不住发出一声声冷笑。

时间一天天地过去,尚家想尽了各种办法,可尚继同的病情依旧不见好转。

眼见如此情形,愁容满面的老太太急得直掉眼泪,心中充满了无助和绝望。

就在这时,一旁看热闹的几个妇女注意到了站在角落里的母亲。

她们灵机一动,开始怂恿母亲亲自上场试一试,给尚继同看看病。

起初,母亲还有些犹豫,但看到尚家人那副可怜巴巴的模样,心一软便答应了下来。

随后,只见她轻盈地移步到了那个被众人视为神圣的大神座位前,小心翼翼地坐了上去。

她挺直了腰背,双手自然地放在膝盖上,眼神清澈而宁静,仿佛在与那冥冥之中的力量默默交流。

就这样,她静静地端坐着,宛如一座雕塑一般,耐心地等待着仙家从山上降临并附身于她。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老裴头正充当着二神的角色。

尽管他的能力和水平相较于声名在外的吴四儿要逊色不少,但此刻也算是临危受命,勉力为之。

只见他微微眯起双眼,深吸一口气后,便开口唱起了那首请神曲。

他的声音起初有些低沉沙哑,但随着曲调的推进逐渐变得高亢激昂起来。

每一个音符都似乎蕴含着无尽的神秘力量,在空中悠悠回荡。

伴随着这婉转悠扬的歌声,整个场面愈发显得庄重肃穆,人们都屏住呼吸,生怕打扰到正在进行中的仪式。

在此之前,我们家里的其他人对母亲的这次行动毫不知情。

大家都以为她只是像往常一样出门看热闹而已,并不知道她居然还懂得看病治病之道。

毕竟,平日里的母亲向来不太喜欢走街串巷、到处串门子。

谁能想到,今天的她竟会因为一时心软,做出这样出人意料的举动呢?

等我知道了事情的原委以后,本来想去把他叫回来,但是觉得那样有些不妥。

万一她发起病来不就麻烦了吗?

母亲拖着疲惫的身子回来了,她缓缓地走进家门,脸上还挂着一丝淡淡的笑容。

我连忙迎上去,关切地问道:“妈,事情办得怎么样啦?”

母亲轻轻摇了摇头,说道:“人家给钱我可没要啊!这本来就是咱们该做的事儿。不过那老裴头倒是收了他应得的那份钱。”

紧接着,母亲自顾自地说起了尚继同的病情。

只见她微微皱起眉头,语气严肃地讲道:“孩子呀,经过这次的调理,尚继同的病基本上能好利索喽!”

“要说他这病啊,可不是一般的病症,而是因为有三四十个冤魂给他打灾呢!”

听到这里,我的心猛地一紧,瞪大了眼睛看着母亲,迫不及待地想听她继续往下说。

母亲深吸一口气,接着讲述起来。

原来,尚家的祖辈曾经当过八路军。

当年他们八路军从山东一路向东北挺进,行至吉林时,遭遇了一伙凶悍的土匪。

双方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战斗,最终八路军大获全胜,并俘虏了三四十个土匪。

然而,如何处理这批俘虏却成了一个棘手的难题。

如果将他们轻易放走,无疑是放虎归山;可要带着这么多俘虏一同前行,显然也不太现实。

就在众人犹豫不决之际,尚家那位身为军官的祖辈当机立断,下达了一道冷酷的命令——将所有俘虏统统推入冰冷刺骨的冰窟窿里。

就这样,那些无辜丧命的土匪化作了冤魂。

它们在阴曹地府中四处游荡,始终没有忘记这笔血海深仇。

后来不知怎的,这些冤魂竟然找到了尚家后人,而恰巧尚继同又是五行不全之人,便成为了冤魂们报复的对象。

仙家不紧不慢地将这其中错综复杂的前因后果一一道来,老尚头子越听越是心惊胆战,到最后已然是佩服得五体投地了!

自己家族的先辈们曾经做出过如此惊天动地之事,而他此前对此也是早有知晓。

回想起过去,他常常从老一辈人口中听到关于这件事情的只言片语,但那时的他,只是把这些故事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偶尔也会津津有味地讲给自己的后辈们听。

然而,如今听完仙家这番详述后,他才意识到那些看似平淡无奇的传说背后隐藏着这般惊心动魄的真相和深意。

本来对于母亲所说的话,我内心深处是根本不相信的。

然而,看到母亲一脸焦虑和担忧的模样,出于对她老人家的关爱与体贴,我也只好勉强附和着她。

就在这时,我忍不住开口问道:“既然如此,那么到底应该怎么办才行呢?”

“这些所谓的冤魂究竟需要什么样的条件,才会善罢甘休、不再纠缠尚继同呢?”

只见母亲略微思索了一番后,缓缓地回答道:“首先,得准备一些冥币给它们;其次,还必须把它们接引到咱们家的堂口上来供奉。”

“只有这样做,才能让它们得到安息,从而停止对尚家的骚扰和报复。”

听到这里,我的心里不禁涌起一阵疑惑和不满。

于是,我紧接着又追问道:“那个老裴头难道就没有办法解决吗?”

母亲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唉,这事儿啊,老裴头他可办不了!还是得去找你老姑父才行。”

“只要能将这些冤魂引入咱们家的堂口,并让它们在此安心修行,那么从今往后,它们便不会再对谁进行任何形式的报复啦。”

听完母亲这番话,我只觉得简直就是天方夜谭、荒诞不经。

心中暗自思忖着:这些所谓的冤魂怎么就偏偏盯上了尚继同呢?

而且,它们为何不去寻找那个姓尚的八路军干部呢?

人家尚继同到底犯了什么罪过呀?

凭什么要让他来承担这一切莫名其妙的麻烦呢?

想到这里,我越发觉得此事充满了蹊跷和不合理之处。

这些冤魂要来我家立堂口,我家怎么那么特殊呢?真是奇怪了!

而且还有一个问题,如果这些冤魂赖在我家不走,给我们招灾惹祸怎么办呢?

这个问题不能不想到。

母亲为人看病一直秉持着方便病人的原则,从不拖泥带水!

如果在约定的时间内病情好转,那么患者需要严格按照她提出的要求去执行;但倘若到时候未能见好,患者完全有权利另寻其他高明的人来诊治。

而这一次,面对尚继同这位特殊的病人,仙家竟然也给出了承诺,表示只要数日后他能痊愈,便可以依照那冤魂所开出的条件行事。

并且信誓旦旦地保证说,只要照此办理,尚继同的病就能基本上得到根治。

于是吴成林又被请来了。他跟母亲联手,把那些冤魂统统收到我家堂下。

母亲同样不收费,吴四儿拿了自己该拿的那部分。

尚继同的身体状况相较之前的确有了明显的好转,但距离恢复到原本完全正常的水平仍有一定差距。

通常来说,像这样的情形会被认为是带有若干实质性病症,而非单纯属于癔症的范围。

回想起来,我曾经目睹过此人原先的模样,与当下的状态对比,差异可谓一目了然。

如今的他,相较于正常时期,整个人都显得颇为迟钝,无论是大脑的反应速度,还是肢体的动作协调性,均不如往昔那般灵敏。

与此同时,他的妻子吕秀英却又出现了所谓“闹奶子”的症状,这在中医领域被称为乳痹。

面对此种状况,她除了按时服用药物之外,竟然还对吴四儿的那些邪门歪道深信不疑。

只见那吴四儿手持一支毛笔,在吕秀英的乳房部位比划着绘制神秘的符咒,口中念念有词地诵读着不知所谓的咒语,最后还要对着乳房轻轻吹气。

看到这般情景,我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焦急,赶忙劝说吕秀英赶紧前往正规医院接受专业诊治,切勿延误病情。

然而,她却面露难色地表示自己手头拮据,根本没有足够的资金前往大型医院就医,只能选择在附近的小型卫生所进行简单治疗。

毫无疑问,吴四儿是免费为她提供救治。

毕竟看到她如此艰难的境遇,着实令人心生怜悯。

吕秀英才刚刚诞下孩子不久,本应沉浸在新生命带来的喜悦之中,但现实却让她无法高兴起来——她的丈夫没有恢复足够的劳动能力。

就目前来看,尚继同那副模样实在让人不敢恭维。

他仿佛已经失去了青壮年时期应有的活力与力量,甚至连基本的体力劳动都难以胜任。

此刻的他,所拥有的能力或许仅仅和一位老人相差无几。

这样的情形,对于整个家庭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将来生活的重担,肯定会更多地压在吕秀英那柔弱的双肩上。

最近一段时间,我们家变得异常热闹起来。

母亲的干儿子张深松才十四五岁,隔三岔五地就会过来串串门儿。

前几天他不小心把自己的脚底板给扎伤了,情况还挺严重的,只见他那只受伤的脚已经被感染得肿胀不堪,看上去就让人觉得担惊不已。

古七子见状,好心地建议他让吴四儿看看,说不定能有什么特别的法子治好他的脚。

可谁知,张深松却是个倔脾气,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死活都不肯听劝。

他一脸笃定地说道:“这明摆着就是普通的感染嘛,哪是什么怪病邪症呀,找巫医根本没用!”

既然不愿意看巫医,大家又纷纷劝他赶紧到医院或者附近的卫生所去瞧瞧,毕竟专业的医生总归更让人放心些吧?

然而,张深松还是油盐不进,愣是不愿迈出那一步。

为了行动方便点,这家伙竟然就地取材,找来一根粗实的木头棒子当作临时的单拐,一瘸一拐地走来走去。

说来也巧,那天我刚好从外面带回来了一瓶消毒液。

张深松看到后眼睛一亮,二话不说就拿起瓶子开始清洗起伤口来。

嘿,还别说,这看似简单科学的方法居然渐渐奏效了。

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他脚上的伤势逐渐好转,肿胀也慢慢地消退下去,最后竟然完全康复啦!

我对张深松说:“那些迷信的东西我劝你不要信,我也不信!”

尚家对于我的母亲,那可真是感激涕零,尤其是尚继同,他非要认定我的母亲作为他的干妈不可。

面对如此热情而坚定的请求,母亲一开始还连连推辞,表示自己实在受之不起。

然而,尚继同却异常执着,一再恳请,言辞恳切得让人难以拒绝。

最终,母亲实在推脱不过这份盛情,只好答应了下来。就这样,母亲又多了一个干儿子。

算起来,加上之前的李迎新张深松两个,母亲如今已经拥有了整整三个干儿子啦!

这三个干儿子各有特点,但都对母亲充满了敬爱和尊重,让母亲倍感欣慰。

这第四个干儿子名叫严景才,家就住在那万丰公社一带。

说起来,他还是古雅珍的丈夫呢!他和我年纪相仿,是个肯干的明白人。

严景才其实也是刚来没多久的外乡人,老家在山东。

他还有几个姐姐,都已经嫁为人妇啦。自从他成婚后,便一直与父母同住一处。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

这不,严景才不知怎地竟患上了一种稀奇古怪的病症——一只脚的脚后跟疼痛难忍。

那种疼痛简直是钻心蚀骨一般,让人根本无法像正常人那样活动自如。

为了治好这病,他可没少往医院跑,但结果却总是令人失望。

病情不见好转,这么拖拖拉拉地持续了好几个月之久。

因为这病,他连日常的生产劳动都给耽搁了下来。

长时间被病痛折磨着,又没法干活挣钱养家糊口,把他愁得呀,头上都不知不觉地冒出好几根白发来。

这可急坏了家里人。

后来没办法,他母亲带着他来自强这里,求母亲给看看。

原来啊,他家祖上有个猎人,常年靠打猎为生。

有一回,这猎人在林子里下了不少捕兽夹子,想逮些野兽换点钱花。

谁承想,其中一个夹子居然夹住了一只正在修行的狐狸!

而且这夹子夹得还有点儿偏,没一下子要了狐狸的命。

那狐狸也厉害,忍着剧痛拼命挣扎,最后竟然挣脱开夹子逃走了。

不过,这狐狸可不是善茬儿,它心里记恨上了这个猎人,发誓一定要报仇雪恨。

说来也巧,这狐狸还真有点儿造化,经过多年修炼,居然修成了仙家。

这下可好,它想起当年的仇怨,便开始给猎人的后辈亲属们降下灾祸,让他们不得安生。

所以这严景才会久病不愈,怎么治都没啥效果。

这么说来可绝非是信口胡诌,要知道,严景才他那父亲可是清清楚楚知晓此事的来龙去脉!

母亲请仙家看出了其中端倪,那仙家法力高深莫测,令人不得不心生敬畏和信服之情!

所以呀,严景才的父亲纵使心中再有不甘与疑虑,面对如此神通广大的仙家之言,又怎能不听从呢?

接下来嘛,自然便是依照仙家所提出的要求,老老实实地向相关之人赔礼道歉啦。

不仅如此,还得送上数量不菲的冥币以表诚意。

您别说,待这一系列事情都办妥之后,奇迹竟然真的发生了——严景才的病情开始逐渐好转起来,没过多久便痊愈如初。

待到身体完全康复之后,严景才第一时间来到母亲跟前,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恭恭敬敬地磕起头来。

毕竟这场突如其来的疾病着实将他折磨得不轻呐,如今好不容易熬过这段苦难日子、成功摆脱病魔纠缠而出灾解难,他内心对母亲以及那些仙家的感激之情简直难以言表!

此刻的他,已然是对那些仙家佩服得五体投地喽!

经过此番波折,严景才深深被仙家的神奇能力所吸引,后来毅然决然决定拜入师门,跟随吴成林潜心修习,立志也要成为一名像师父那样能够助人消灾解难的出色二神!

至于后续他在这条道路上究竟会经历怎样的奇遇和挑战,那就是另外一段故事咯……

要说那最令人觉得荒唐可笑之事啊,还得属那许春轩的媳妇。

有一天屯子里有人喊:“许春轩媳妇得大邪了!”

就在这一日里,也不知怎地,许春轩家的竟像发了疯似的,忽而嚎啕大哭,转瞬间却又捧腹大笑起来,整个人都处于一种极为癫狂的状态之中。

这可把许春轩给吓坏了,他听闻此时吴四儿正巧在我家中呢,便火急火燎地将自家媳妇送了过来,想让吴四儿帮忙瞧瞧到底是咋回事。

而他自己呢,则因为手头还有一大堆活计要干,连片刻都不敢耽搁,匆匆忙忙地又赶回地里劳作去了。

吴四儿曾经亲身参与过那场波澜壮阔、意义非凡的抗美援朝战争,并在此期间担任着卫生员角色。

多年的从医经历使得他积累了丰富的医疗经验和精湛技艺,而陪伴他左右的,则是一套珍贵无比的针灸用银针。

此刻,吴四儿正端坐在温暖的土炕上,目光专注地审视着眼前的场景。

他毫不犹豫地伸出右手,精准地抓取过其中一根最为粗壮的银针。

与此同时,他另一只手迅速而有力地握住了许春轩媳妇那纤细柔嫩的手脖子。

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那个原本有些躁动不安的女人瞬间变得温顺起来,乖乖地侧身躺倒在了炕上。

紧接着,众人都屏住呼吸,目不转睛地盯着吴四儿的一举一动。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双手沉稳如山,然后猛地发力,手中的银针如闪电般急速落下。

只听得“噗”的一声轻响,那根银针竟然准确无误地扎进了许春轩媳妇的头顶心位置!

要知道,这个部位可是除了薄薄一层皮肤外,几乎全都是坚硬的头骨啊!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那根银针却像是失去了支撑一样,突然滑落下来,掉落在炕面上,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再看那许春轩媳妇,刚才还在一个劲儿地嘿嘿傻笑呢,可随着这一针下去,她整个人就如同被抽走了灵魂一般,刹那间没了动静,安静得让人感到有些诧异。

整个房间里顿时陷入一片死寂之中……

过了一小会儿,只见许春轩媳妇缓缓地睁开了双眼。

令人惊讶的是,一道鲜红的血迹正从她的头顶心流淌而下,仿佛一条红色的细流,顺着她苍白的脸颊滑落。

这时,旁边不知是谁迅速递过来一块干净的毛巾。

那女人似乎还有些意识不清,只是下意识地接过毛巾,然后将其轻轻地垫在了自己的头下。

而此时的吴四儿依旧紧紧地抓着那女人的手,一刻都未曾松开。

经过这一番折腾,那女人的状况已经好了一大半,但仍然显得有些不太正常。

她微微仰起头,目光直直地盯着眼前的吴四儿,突然间发出一阵“咯咯咯”的傻笑。

那笑声在寂静的氛围中显得格外突兀和诡异,让人不禁毛骨悚然。

然而,面对这样的情景,吴四儿却并未表现出丝毫的畏惧或退缩。

他同样静静地凝视着那个女人,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

他们俩就这么静静地对视着,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了一般。

旁人一眼就能瞧出,那个女人呈现出一种极为诡异的半阴半阳之态。

这种奇特的状态令人啼笑皆非,不少围观者见状纷纷摇头离去,显然不愿再多看一眼,生怕沾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然而,就在这时,那女人原本空洞无神的眼眸竟渐渐泛起一丝异样的光芒。

起初只是微微闪烁,但很快便愈发明显起来,直至最后,那眼中流露出的竟是一种赤裸裸、毫不掩饰的色眯眯神情。

就连在场的小孩子也都看得真切,吓得直往大人身后躲去。

而一直观察着这一切的吴四儿,此刻嘴角却微微上扬,露出了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凭借他多年行走江湖所积累下来的丰富经验,他心里跟明镜似的清楚得很——这分明是仙家特意为他准备好的一份厚礼啊!

想到这里,吴四儿心中不禁暗自窃喜,同时也更加坚定了要一探究竟的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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