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文山倚在墙边,呼吸粗重而急促,肩膀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还在不停的往外渗血。
身后传来杂乱的脚步声。
\"往这边来!\"
\"别让他跑了!\"
“艹,大意了”,邓文山暗骂一声,搞不好这次要玩脱,要是被追上,估计在穿越界里也是一朵奇葩!
邓文山拼尽全力跑出巷子,眼前是一条宽阔的街道。
就在这时,他看到不远处有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驶过。车后座上坐着一个有些熟悉的女人,正透过车窗打量着街道。
邓文山来不及多想,猛地冲了过去,一把拉开车门,钻进了车里,直接把匕首抵在女人喉咙前。
\"开车!快!\"邓文山喘着粗气,对司机喊道。
\"放开小姐......\"司机吓得脸色发白,\"你知道我们是谁吗?我劝你别找死……\"
\"我并无恶意!\"邓文山急忙打断他的话,“我也知道你们是谁,方小姐,我只是希望你们能带我离开。”
方曼卿看着这个满身是血的男人,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片刻之后,她轻轻摇了摇头,示意赵伯不要轻举妄动。\"开车吧,赵伯。\"
轿车迅速启动,驶离了街道。
当赵承虎带着人追到路口,只看到车尾灯消失在夜色中。
\"妈的!\"赵承虎狠狠踹了一脚路边的垃圾桶,眼中满是怒火。
轿车驶出几条街后,邓文山才放下心来,肩膀上的伤口还在不断流血。他强撑着精神,看了一眼身旁的女人,低声说道:\"抱歉方小姐,刚才冒犯了。\"
女人穿着一身精致的旗袍,面容清秀,她淡淡地看了邓文山一眼,\"你认识我?\"
邓文山点点头,勉强挤出一丝笑容:\"上海滩的交际花,方曼卿,经常在报纸上看到。\"
女人没有再说话,而是从手包里拿出一块干净的手帕,递给邓文山:\"先止血吧。\"
邓文山接过手帕,按在伤口上,感激地说道:\"谢谢。\"
前排的司机赵伯从后视镜里瞥了邓文山一眼,眼中满是警惕和不悦。
车子又开了一段路,邓文山才让赵伯停车。
邓文山推开车门,踉跄着下了车。他转身对方曼卿深深鞠了一躬:\"多谢方小姐救命之恩,日后有机会,邓某一定报答。\"
方曼卿淡淡一笑:\"举手之劳,不必客气。\"
邓文山走进一条偏僻的小巷,肩膀上的枪伤让他每走一步都感到钻心的疼痛。
鲜血已经浸透了他的衣衫,他的视线逐渐模糊,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不能倒下......不能倒下......\"
然而,失血过多的身体已经不听使唤,他的脚步越来越沉重,终于,在一个拐角处,他的双腿一软,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丁振坤推着梨车从巷子另一头走了过来,他身材瘦高,穿着一件破旧的长衫,脸上带着几分疲惫,看来今天出摊生意很一般。
突然看到地上躺着一个人,丁振坤吓了一跳。
\"喂,兄弟,你没事吧?\"丁振坤拍了拍邓文山的脸,发现他已经昏迷不醒,肩膀上还在不断的流血。
\"这是枪伤?\"丁振坤皱了皱眉,心里有些犹豫。
在上海滩,枪伤往往意味着麻烦。如果救了这个人,可能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但看着邓文山苍白的脸色和满身的血迹,内心纠结了半天,最终他深吸一口气,\"算了,我帮你一把。\"
他费力地将邓文山扶起来,背在身上,推着梨车,回到了自己位于闸北区的破旧小屋。
他将邓文山轻轻放在床上,喘了几口气,赶紧去打了一盆清水。
丁振坤的母亲正在灶台前忙碌,锅里煮着一锅稀薄的粥,都能印出人影。
她听到动静,抬头一看,见儿子满身是血,顿时吓得六神无主,手里的勺子“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坤儿,你这是怎么了?”丁母赶紧上前打量起儿子,看伤在哪里了。
丁振坤赶紧解释道:“娘,是这位兄弟受了伤,我没事的。”
丁母这才看到床上满身是血的邓文山,眉头紧锁,担忧地说道:“坤儿,可别惹上什么麻烦啊……咱们家可经不起折腾。”
丁振坤安慰道:\"娘,您放心,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咱们不能见死不救。\"
丁母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只是默默地捡起勺子,继续煮粥。
她知道儿子是对的,可这世道,善良往往换不来好报。
良久,邓文山才微微睁开眼睛,他没想到竟是丁振坤救了他。
丁振坤看着邓文山的伤口,皱眉说道:“兄弟,你这是枪伤,得去医院才行!”
\"不......不能去医院......\",现在张海霖的手下估计早就守在几家医院门口,邓文山现在去就是羊入虎口。
邓文山勉强抬起手,指了指自己的口袋:\"里面有钱......和创伤药......你去买点酒精......帮我把子弹取出来......\"
丁振坤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点头:\"好,你等着,我这就去。\"
丁振坤匆匆跑到附近的药铺,买了一瓶酒精和几卷干净的纱布。
回到家后,他按照邓文山的指示,将酒精倒在匕首上,用火烤了烤。
\"兄弟,忍着点,可能会很疼。\"
邓文山咬紧牙关,点了点头:\"动手吧。\"
丁振坤深吸一口气,用匕首小心翼翼地划开邓文山肩膀上的伤口。鲜血顿时涌了出来,邓文山闷哼一声,额头上的冷汗直冒。
半天丁振坤才找到子弹,用镊子夹住子弹,猛地一拔。
\"啊……\"邓文山忍不住发出一声低吼,身体剧烈颤抖了一下,然后直接疼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