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那位陈大人拍了拍手的功夫,只见府上的下人。
鱼贯而入,手中端着的托盘上,青花瓷盘衬着银月鱼,宛如一轮轮被摘下的清冷月轮卧于尘世。
那鱼身修长,通体银白泛着微光,恰似月牙泉夜间洒下的月色凝就,细密的鳞片错落有致。
在烛火映照下,闪烁着点点碎芒,鱼尾轻摇,似还带着月牙泉的灵动水波。
鱼鳍薄如蝉翼,边缘却镶着一圈若隐若现的淡金色光晕,宛如给这水中精灵勾勒上神圣的边饰。
陈大人亲自示范起最惊艳的吃法:用特质的银箸,轻轻挑起那薄透如纸的鱼腹,瞬间。
一层如凝脂般的鱼油渗出,在盘中晕开一圈金黄。
再将鱼肉放入以月牙泉泉水、山间野蜜和数种珍稀香料熬制的蘸汁中轻轻一点,那原本清冷的鱼肉便似裹上一层梦幻的绮罗。
看着几人那是,一愣一愣的。
毫无疑问,还没吃,就已经知道,绝对是顶尖的美味。
张时安学长陈大人小心翼翼夹起一块鱼肉放入口中。
刹那间,鱼肉似雪融于舌尖,先是一股清冽甘甜散开,仿若吞下一口月牙泉的澄澈泉水凉意沁心;
紧接着,丰腴醇厚的油脂在齿间爆开,细腻柔滑,如丝缎拂过味蕾。
那股鲜香浓郁得化不开,又带着淡淡的花草芬芳,是银月鱼平日在泉中食水草、戏落花所沉淀的独特韵味;
咽下之后,舌尖犹留一丝麻酥酥的余韵,源自蘸汁里那星星点点的山椒嫩叶,巧妙地刺激着味蕾,勾得人迫不及待再尝一口。
身旁的徐子睿亦是双目微闭,沉醉其中,口中呢喃:
“这哪是人间鱼肉,分明是仙馔佳肴,吃罢此鱼,恐日后寻常鱼虾皆难入喉了。”
张时安亦颌首赞同,原本告辞的念头早已被这银月鱼的绝美滋味驱散。
说句实话,像这样的好东西,要不是难以保存,估计,他们普通人,连品尝的机会都没有。
果然这北地看似贫瘠,越挖优点就越多。
搭配这一系列的特色,只要运作的好了,想必接下来不愁这边发展不起来。
三人回到居住的院子,徐福子就询问几人,今日如何?
张时安他们走的时候,可是跟徐夫子说过,他们此行的目的。
所以此刻,院子里的不少人都知道他们今日去了哪里。
张时安还没说,徐子睿这个最佳发言人,就已经上窜下跳了。
听完过程的众多学子,都还有些懵,反应过来后。
院里便炸开了锅。
一众学子围在张时安身旁,七嘴八舌,满是惊叹与夸赞。
“张兄,你这几日神出鬼没的,原以为你是去熟悉风土人情,哪晓得你不声不响干了这么多大事!
见郡守、定方案,我等还在这摸不着头脑寻出路,你都已经给咱蹚出一条康庄大道,佩服,佩服!”
“是啊,这北地看着荒芜,咱们初来都觉束手束脚,张兄倒好,慧眼独具。
挖出这诸多潜力,如今带着咱们吃香喝辣,往后跟着你,指定错不了!”
陈明哲和徐子睿站在一旁,胸脯挺得老高,那得意劲儿都快溢出来了。
陈明哲嘴角上扬,眼睛眯成缝,接话道:
“那可不,我师兄什么人呐?那脑袋瓜转得比风车还快,一眼看穿北地要害,就凭这本事,走到哪儿不得让人高看一眼?”
徐子睿也跟着频频点头,附和着:“就是就是,跟着师兄有肉吃。
这不,才几天呐,就把郡守大人都给折服了,往后咱们在这北地,可不得跟着师兄大展拳脚!”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夸起师兄来比夸自己还起劲儿,脸上的骄傲如同春日暖阳,耀眼夺目。
搞得张时安都有一些不好意思,毕竟自家这么内敛的小师弟,竟然,也这么夸张。
与此同时,陈如海依着张时安给出的方案,紧锣密鼓地筹备起来。
他亲自带人勘察土地,规划着农田水利的布局,按照张时安所言,引那山间雪水灌溉干涸之地。
又圈出适宜畜牧的草场,组织牧民学习新的养殖技法,改良牲畜品种;
城中商贸区也在逐步搭建,招募各地商贩,承诺减税优惠,一时间,北地虽还未改旧貌,却已处处涌动着生机。
消息传至其他书院学子耳中,崇阳书院那边炸开了锅。众人围坐,议论纷纷,脸上神色各异。
“听闻没?这次方案被郡守采纳的,竟是致远书院那伙人,领头的叫张时安,可了不得!”
“哼,又见面了,张兄。”
众人围绕着正中心,一崇阳书院学子嘴角勾起一抹复杂的笑。
既有不甘,又有几分较劲的意味,心中暗忖定要找机会扳回一局。
毕竟他也没想到,自己的方案竟然会被否决,采纳的也不过两条而已。
对方的足足可是20多条,竟然一条都没有否定全部采纳了。
这时间过去这么久,没想到,再次相见,对方的进步竟然如此惊人。
方案敲定后,因着各方协作,三所书院的学子再度相聚。
场地中,新老面孔交织,气氛却热络非常。
张时安被众人簇拥在中间,俨然成了焦点。
陈大人的亲信寻来,对张时安拱手行礼:
“张公子,大人有请,说是城西那边出了些难题,急盼您去商议。”
张时安点头应下,随其而去。
议事厅内,陈如海见张时安进门,忙起身相迎:
“张贤侄啊,快来看看,这水利工程的沟渠挖掘,碰上了硬石层,进度受阻,你可有妙策?”
张时安上前,盯着图纸片刻,思忖一会之后。
也给出了自己的解决方案。
古代的火药,算不上多么成熟,只能说威力还是非常不稳定。
但是只要有这玩意就好,对于这种顽固型的石头,依靠人力,的确无法清除。
“大人,依我看,不妨试试从侧边迂回挖掘,避开这硬石核心区,再用火药松动周边土石。
虽耗时些,但能保工程稳固推进。”陈如海抚须颔首,眼中满是赞赏:
“贤侄所言甚是,还是你思虑周全,这北地有你,真是天助我也!”
另一边,学子们叙旧正酣。鸿儒书院一学子笑问:
“张兄,你如今可是大忙人,跟着郡守吃香喝辣,可别忘了咱这些同窗旧友啊!”
众人哄笑,张时安笑着回应:“哪能呢,大家同来北地,共图大业,往后还得携手共进,这北地发展,缺了谁都不成!”
言语间,满是对未来的憧憬,众人心中亦燃起豪情,盼着在这北地,各自闯出一片新天地,不负青春,不负壮志。
可以说这一次,风头最盛的人,除了张时安,别无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