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昆仑血门
昆仑山脉的雪线在海拔五千米处戛然而止，青铜巨门矗立在冰川裂缝间，门上的九头蛇纹与十万大山的瑶族图腾完美契合。我握着半块《评皇券牒》残页，指尖被冻得发麻，心口的逆鳞却滚烫如烙铁。
"；苏小姐的体温比火山口还邪乎。"；岑舟的龙魂虚影突然从鳞片里钻出来，"；前面那个敲铜鼓的壮汉，是壮族的铜鼓峒主。"；
壮汉光着膀子，古铜色皮肤上纹着盘绕铜鼓的蛟龙。他腰间挂着九把短刀，刀柄分别刻着京族的五瓣花、瑶族的盘王印和壮族的太阳鸟。
"；峒主们在等你。"；他的声音像闷雷，"；带着海妖的逆鳞。"；
穿过青铜门，三百六十根青铜柱撑起穹顶，每根柱子上都缠绕着活蛇。祭坛中央沉睡着九头龙尸，龙首分别朝向不同方位，龙爪握着十二峒主的银器——瑶族的银项圈、壮族的铜鼓纹银镯、京族的贝壳银链。
"；这是......"；我震惊。
"；海妖之心的骨架。"；白蛇峒主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她悬浮在半空，周身缠绕着九头蛇虚影，"；三族峒主用血脉喂养它六十年，就为今天的化龙仪式。"；
壮族峒主突然敲响铜鼓，蛇群开始沿着青铜柱攀爬。我注意到鼓面的太阳纹与京族的潮汐钟指针完全一致，鼓腔内隐约有《评皇券牒》的残页在漂浮。
"；你们被骗了！"；我掏出青瓷瓮，"；海妖根本不想化龙，它要把昆仑山变成新的海床！"；
白蛇峒主突然俯冲而下，蛇尾扫向我的心口。千钧一发之际，岑舟的龙魂虚影突然实体化，用逆鳞挡住致命一击。
"；用你的血祭激活祭坛！"；他的声音带着龙吟，"；我来缠住他们！"；
我咬破指尖，血珠滴在九头龙尸的眉心。昆仑山脉突然剧烈震动，冰川裂缝中涌出滚烫的岩浆。壮族峒主的铜鼓破裂，露出藏在其中的占婆文手稿——正是巫头岛哈亭的那本。
"；原来你们早就在准备复活海妖！"；我怒吼。
"；错。"；白蛇峒主突然笑了，"；我们在等能杀死海妖的人。"；
她的九头蛇虚影突然解体，化作十二道血光注入龙尸。青铜门轰然关闭，三百六十根铜柱同时喷出蛇毒，在祭坛上方凝成血色结界。
"；现在，你是唯一能破局的人。"；壮族峒主将九把短刀插入祭坛，"；用三族峒主的血，刺向海妖的逆鳞。"；
我突然明白：海妖之心需要十二峒主的血脉才能复活，但也只有集齐三族峒主的力量才能彻底杀死它。而我，正是三族血脉的融合体——母亲是京族，父亲是壮族，而瑶族的白蛇峒主，竟是我的亲姑姑。
"；苏晴，动手！"；岑舟的龙魂虚影已经被蛇毒侵蚀，"；用你后颈的胎记！"；
我摸向胎记，发现它不知何时变成了青铜色。当我的血滴在九头龙尸的逆鳞上时，胎记突然发出耀眼光芒，将整个祭坛炸成碎片。
昆仑山脉的冰川开始融化，青铜巨门缓缓沉入岩浆。我抱着岑舟的逆鳞碎片，在崩塌的洞穴中奔跑，耳边回响着三族峒主的笑声："；记住，海妖之心永远沉睡在每个人的血脉里。"；
三个月后，我站在防城港的码头，看着货轮卸下从昆仑运回的青铜器。岑舟的龙魂虚影盘在我肩头，鳞片反射着夕阳的红光。
"；接下来去哪？"；他用尾巴尖戳我耳朵。
我掏出《评皇券牒》残页，上面浮现出新的占婆文："；去凭祥友谊关，那里有个会说人话的老榕树，它知道海妖之心的最后秘密。"；
货轮的汽笛声中，我摸了摸心口的逆鳞。远处，京族三岛的潮汐钟突然发出共鸣，指向的不再是"；鬼月"；，而是"；重生"；的纹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