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暮色的笼罩下,鲜卑王庭的金帐宛如一座巨大的暗红色堡垒,静静地矗立在草原之上。九头青铜狼雕环绕着祭坛,它们那狰狞的面容在黯淡的光线下显得越发恐怖。
慕容垂单膝跪地,他那只独眼流淌着黑色的血液,仿佛是被某种邪恶力量所侵蚀。他手中捧着的镶金狼髀骨,原本应该是坚固无比的,但此刻却裂开了细微的纹路。这些纹路并不是普通的裂缝,而是从骨缝中渗出了一种诡异的药液。
这种药液并非骨髓,而是经过骊山尸毒浸泡过的剧毒。它与董卓靴底黏着的玉玺碎屑产生了同频震颤,仿佛两者之间存在着某种神秘的联系。
慕容垂的喉音中夹杂着狼嚎,他发出了一声怒吼:“昆仑神的子民……永不低头!”随着这声怒吼,他手中的狼髀骨猛地撞击在祭坛上。
刹那间,骨裂声如同惊雷一般穿透了金帐。就在这声音响起的瞬间,三百具身裹金箔的鲜卑死士如幽灵般破土而出。他们的出现毫无征兆,仿佛是从地下冒出来的一般。
这些死士手中握着的弯刀,竟然是用传国玉玺的赝品熔铸而成。刀身篆刻着“汉”字,而在这个字的裂痕处,也渗出了黑色的血液。这些黑血与帐外飘洒的雪花交织在一起,形成了密密麻麻的咒文,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气息。
董卓手持赶山鞭,如同一座山岳般矗立在金帐之中。他的鞭子如同一条灵活的毒蛇,准确无误地卷住了最近的一柄弯刀。
“蛮子的骨头,倒是比嘴硬!”董卓冷笑一声,手中的鞭子猛地一抖,鞭梢的紫芒瞬间暴涨,如同闪电一般。
然而,就在这一刹那,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那柄被卷住的弯刀突然炸裂开来,化作无数碎片四散飞溅。而藏在刀身内部的墨家机关蜂巢也随之暴露出来,喷射出无数毒针。
这些毒针针尖上刻着的鲜卑符文,在遇到空气的瞬间竟然燃烧起来,形成了一道熊熊的火浪。火浪席卷而过,将金帐的羊毛毡烧出了一个巨大的“弑汉”血篆,仿佛在向董卓示威。
就在这时,吕布的赤兔马如同一道红色的闪电,踏着熊熊火浪冲入了金帐。他手中的画戟如同风车一般挥舞,轻易地劈碎了三具金箔尸。
“鲜卑的狗,也配用玉玺铸刀?”吕布怒喝一声,手中的画戟再次劈向第四具金箔尸。
然而,当戟尖触及那具金箔尸的瞬间,惊人的一幕发生了。金箔突然融化,露出了底下一个纹满玉玺纹样的活人皮囊!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汉”字裂痕处突然睁开了三百只血眼,每一只血眼都透露出无尽的怨恨和杀意。这些血眼的瞳孔中,竟然映出了三年前董卓屠灭鲜卑部落的虚影,那血腥的场景仿佛就在眼前。
面对如此诡异的景象,董卓却只是冷笑一声:“雕虫小技!”
蔡琰的焦尾琴自帐外掠入,犀筋弦勾住三只血眼。琴音震颤间,虚影突然扭曲——蒙恬的青铜剑自地脉破出,剑锋刺穿祭坛中央的青铜鼎。鼎内沸腾的药液中,赫然浮着浸泡成琥珀色的《始皇伐胡诏》残卷!
慕容垂的狼皮大氅突然像是被点燃了一般,熊熊燃烧起来,眨眼间便化为灰烬,露出了他后背那刺青的阴山地宫全图。他的声音在火焰中显得有些嘶哑:“董贼!你可知道,这金帐之下,隐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他猛地撕开自己胸前的血肉,鲜血四溅,让人触目惊心。然而,他似乎完全不顾及自己的伤痛,伸手从那血肉模糊的伤口中,掏出了一颗还在跳动的、血淋淋的狼心!
就在这时,地动山摇,仿佛整个大地都在颤抖。九条巨大的青铜锁链突然从祭坛底部猛地暴起,如同九条巨龙一般腾空而起。这些锁链的链头,竟然拴着的不是什么刑具,而是三百颗汉室宗亲的头颅!
每一颗头颅都显得狰狞恐怖,它们的七窍之中,竟然都塞着浸透了尸油的玉玺赝品!这些赝品在接触到空气的瞬间,散发出一股令人作呕的恶臭。
而就在这一刹那,金帐的穹顶突然像是被揭开了一层面纱一般,显露出一幅巨大的星图。在这幅星图中,“并州”的方位恰好与吕布戟尖滴落的那一滴血珠重合。
“文和,快!改星位!”慕容垂的声音在颤抖,显然他也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感到震惊。
一旁的贾诩毫不犹豫,他手中的碎玉卦盘如同闪电一般,猛地扎入了慕容垂的脊骨之中。随着他的动作,一股强大的玉玺之力如洪流般逆流灌入地脉。
星图在这股力量的冲击下,突然开始剧烈地扭曲起来。紧接着,藏于地宫深处的九尊青铜臣服鼎如同被唤醒的巨兽一般,破土而出!
这九尊青铜鼎巨大无比,鼎耳垂下的铁索如同毒蛇一般,迅速缠住了那些鲜卑死士的四肢。而更让人惊骇的是,鼎内原本平静的铜汁,此时竟然如同沸腾的开水一般翻滚起来,从中竟浮出了一个蒙恬当年接受匈奴单于跪拜的虚影!
吕布手中的方天画戟如同闪电一般,以雷霆万钧之势刺穿了最后一尊青铜鼎。戟尖所挑起的并非铜块,而是半截刻有“天下臣”字样的剑鞘!
这一瞬间,仿佛时间都凝固了。慕容垂的独眼突然爆裂开来,鲜血四溅,与玉玺赝品的碎片一同飞入鼎中。铜汁与黑血相遇,竟然凝结成了一根冰柱,冰柱的表面浮现出了始皇朱批的血篆:“六合之内,跪者非奴,乃承天命。”
五更鼓声响彻整个金帐,然而此时的金帐却陷入了一片死寂。董卓手中的赶山鞭如同一头凶猛的巨兽,迅速卷住了慕容垂的残躯。鞭梢闪烁着紫色的光芒,映照出地宫的壁画。
壁画中,匈奴单于正跪在地上,恭敬地献上一把名为“臣服剑”的宝剑。而此刻,这把“臣服剑”的剑鞘竟然与吕布戟尖挑起的那半截剑鞘完美地拼合在一起,仿佛它们本就是一体的。
更令人惊奇的是,剑鞘的裂纹中渗出的黑血,在接触到空气的瞬间,竟然凝结成了一个小小的篆字——“汉”。
蔡琰的断弦琴卡在祭坛裂缝中,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固定住了一般,无论她如何用力,都无法将其取出。她的指尖轻轻拂过星图的残影,那原本应该是清晰可见的图案,此刻却只剩下模糊的轮廓。
“这臣服的不是鲜卑……”蔡琰喃喃自语道,她的声音在空旷的祭坛上回荡,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哀伤。“而是始皇当年未咽下的那口气啊。”
与此同时,在帐外未化的雪地上,三百名鲜卑贵族突然齐刷刷地割开了自己的手掌。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没有丝毫犹豫,仿佛这是一场早已注定的仪式。
鲜血从他们的掌心涌出,染红了雪地,形成了一幅诡异而血腥的画面。然而,更令人惊讶的是,这些鲜卑贵族掌心未干的血迹,竟然与地宫深处某柄青铜剑的震颤悄然同频。
那柄青铜剑似乎感受到了这股力量的召唤,开始微微颤动起来。它的剑身闪烁着微弱的光芒,仿佛在回应着鲜卑贵族们的血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