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谣看似柔弱的模样,却有着令人难以想象的力量,刚才她紧紧抓住沈侧妃的手腕,差点让她的骨头裂开。沈侧妃是拼尽全力才挣脱了她的控制,心中对青谣既恐惧又愤怒。她眼中闪过一丝怒火,猛地回头瞪向身后的丫鬟们,声音尖锐:“你们这些狗奴才,眼都瞎了吗?没看到我被这个贱人羞辱了吗?快给我撕了她!”
几名丫鬟和婆子吓得面色苍白,‘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奴婢不敢,请主子息怒。”她们无论如何也不敢在这种情况下对青谣动手。尽管青谣的身份并不被众人看重,但她毕竟是燕王的正妃,若是对她出手,无论是什么借口,都能给她们的家族带来灭顶之灾。
沈侧妃见手下人不敢动手,气得几乎要气炸,怒道:“一群废物!”她说着,猛地从头上拔下金簪,狠狠地朝最近的一个丫鬟的脸扎去。
金簪是精工细作的纯金簪,尖锐无比,刺入丫鬟的脸上,瞬间便滴落鲜血。丫鬟痛得尖叫一声,捂着脸大哭,眼前一片模糊。其余的奴婢见状,吓得魂不附体,纷纷跪地不停磕头,哀求饶命。
正当此时,瑶光公主扶着沈太妃从院外走进,母女俩的脸色都沉得像锅底。瑶光公主愤怒地质问:“这是怎么回事?太妃院外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你们还有把太妃放在眼里吗?”
沈侧妃见瑶光公主出现,立即迎了上去,眼中充满了委屈的泪水:“母妃、公主,妾身屡屡忍让,今日实在忍无可忍!有人仗着自己的身份公开嘲讽妾身的身份,恳请您们为妾身做主!”
沈太妃看着侄女眼中即将溢出的泪水,却并没有追问她为何虐待丫鬟,更没有探究青谣与她之间的恩怨,只冷声对青谣说道:“姜氏,你自知你的出身,还胆敢嘲笑沈侧妃?她虽为庶妃,却出身名门,和我一样是忠义侯府的嫡出千金,岂是你能相比的。”
瑶光公主冷笑道:“姜氏,若论出身,我身边的丫鬟也比你高贵得多,难道你连她们也要去嘲笑”
听到她们一唱一和的侮辱,青谣的怒火终于彻底爆发,脸上再无平和的表情,她冷冷开口:“我不过是想拿回属于我的月例银子,并没有去嘲笑任何人。可是有人不仅贪墨我的月例,还用污言秽语侮辱我,难道我还不能反击吗?”
沈太妃闻言,脸色变得更加阴沉,她斥责道:“终究是出身低下,竟为了一点银钱,在奴才面前争执,真是丢尽了脸面。”
青谣毫不妥协,语气冷冽:“母妃既然同意我住进主院,这代表王府已经认可了我的王妃身份,不让我掌管中馈也就罢了,连一个庶妃都能随意刁难羞辱我,月例银子都不发放,我连一句话都不能说,我还算是王妃吗,若是这样,我宁可回翠薇院过平淡的日子,免得受这份屈辱。”
这话一出,沈太妃和瑶光公主都震惊了。她们万万没想到青谣竟敢说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她疯了吗?
沈太妃脸色铁青,冷冷地道:“姜氏,看来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你此话既是对本宫的不敬,也是对王府的规矩挑衅。你真觉得本宫不敢废了你?”
青谣冷静地回答:“太妃娘娘,冤屈不得不言。我在王府中,既是王妃,若连基本的尊严与权益都不能维护,那这个王妃还值得做吗?如果您觉得我违背了王府的规矩,认为我所做的有所不妥,不如将我废了,我心甘情愿回翠薇院过普通的日子。”
这话从青谣口中吐出,完全是她压抑已久的心里话。她早就受够了那些做作的规矩,受够了沈太妃和瑶光公主的高高在上,受够了沈侧妃和一些妾侍们明里暗里的侮辱。她已经不愿再忍受这些不公平的待遇,若能选择,她宁愿回到翠薇院,和王嬷嬷和红菱过安静且自在的生活。
听到青谣的这番话,站在她背后的秋菊和青梅心头一震。
她们从那破败院子里一步步走出来,终于等到了接触燕王的机会,尽管燕王至今未曾正眼看她们,但这段时间他明显对王妃多了几分注意,一旦他到落霞园,她们或许还有机会。
如果这时主子与太妃起了冲突,若被逐回翠薇院,王爷对她的那点关心很快就会消退,只怕她们再也没有翻身之日。
青梅察觉到气氛不对,心生一计,悄悄地从人群中退到一旁,趁着没人注意,急匆匆地跑向王爷的书房,想着请求王爷出手相助,帮她们解开这个难堪的局面。
然而,才跑了几步,青梅的脚步突然停了下来。
她的目光转向了前方,原本要找的人正站在翠薇院的拐角处,背影冷峻,负手而立。那人身着深青色长袍,面色阴沉,显然是听到了她们的对话。英俊的面容上带着一丝怒色,显然是被青谣的话语激怒了。
“王……王爷……”青梅被萧云川冷峻的表情吓得心跳加速,声音微微颤抖,连忙跪下行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