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奴心想,自己还不到十六岁,就已如此急躁和冲动,那自己治下的云壁寨,两千多精壮汉子,绝大部分都是光棍儿,这怎么可以。
长此下去,必定人心不稳,甚至会闹出这样或那样的乱子来。
那何不招募些女子上山,以使自己的云壁寨男有妻,女有夫,成双成对,达到阴阳平衡呢?
想到这儿,马奴暗暗为自己的这一奇思妙想兴奋不已。要知道,在这大夏朝,所有占山为王,落草为寇的土匪帮派,均为精壮汉子和老少爷们,很少有女儿家上山的。
就是在山上偶尔见到了个别女子,不是首领的的压寨夫人,就是被劫上山的良家女子,背后都有着她们百般凌辱的遭遇和土匪们的种种恶行。
要是自己的云壁寨,以自愿为原则,招募女子上山,严格实行男女平等,一视同仁的管理制度,那绝对是开天下之先河。
这种奇葩想法,也只能在马奴这个十六岁的穿越者脑中出现。一来他正处在青春期,不论是在生理上还是情感上,对异性相悦,男女之事有着强烈的渴望和冲动。
二来在前世,马奴虽只是个中学生,但日常所见,一夫一妻,男女平衡,阴阳调和,这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还有就是,在马奴脑中,不时会出现的那声音,也给了他许多的提示。
就在他为自己这一想法而高兴,琢磨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时,突然,隐隐听到远处传来一声大于一声的呼救声,再细听,还伴随着女子发出的悲绝哭泣声。
马奴出于本能,下意识地顺着这绝望凄惨的呼救声,快步赶去。
他刚刚拐过一个街口,就发现前面有四个身着劲装,保镖模样的强横汉子,正拖着一个双手被反绑着的少女前行,那呼救声正是从这名女子口中发出。
她全身粗布衣衫,肩头处还有两块很大的补丁,但这也无法掩盖其娇美的身材,一张秀脸上挂着热泪和泥尘。因不停在呼救,她的嗓音已经变得沙哑。
在他们后面数步,还有一个衣着华贵,阔少模样的公子哥,大摇大摆地走着,他还霸气无比,得意洋洋地对围观人众说道:
“看什么看,本少相中的女人,那就是她的福气,现在不情不愿,以后就会争着抢着要服侍本少,生怕落在了别的女人后面。”
道路两旁,站着不少人,他们个个都是敢怒而不敢言的样子,没有一人开口说话,更没有一人出面阻拦,任由这帮人将那可怜的女子强行绑走。
看着这一幕,特别是听着那女子绝望的呼救声,马奴怎么可能忍得住,他不加思索,就飞身向前,挡住了去路前,冷声对那几个壮汉说道:
“光天化日之下,如此强行掠走一个弱女子,这还有王法吗。”
后面那阔少看到有人挡住了去路,快步来到前面,不屑地骂道:
“你他妈的是谁呀,竟敢管本少的事。”
马奴站在大街当中,身子一动不动,只是用愤怒的目光看着这位阔少,二十几岁的样子,中上等身材,可能是纵欲过度,整个身躯虽不算瘦小,可也是外强中干,一双三角眼,上下打量着马奴。
看到对方毫无惧色,更没有要躲闪开的迹象,那阔少更加来气了:
“你他妈一个还未长毛的穷小子,还不赶快滚,坏了本少的好事,抓到牢中,让你生不如死。”
“男欢女爱这是天赋人性,但也要你情我愿,双方同意才是。你如此强迫一个小女子,这可不是男子汉大丈夫所为,还是先把人家放开吧。”
马奴初来宾州,并不想闹出什么事端来,只能是强压心中怒火和厌恶,继续耐心地对那阔少劝说道:
“如真是倾心与她,那就动之以情,示之以爱,设法让她接受......。”
可还未等马奴说完,就被那阔少打断了。
“什么!放了她?看来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人物了,竟敢对本少指手划脚,如此说话!”
他转身对那几个壮汉说:
“给我狠狠揍这个不长眼的东西,就是打死了也不打紧,有本少顶着。”
马奴从小生活在地匪窝里,也很少碰到如此嚣张、蛮横、毫不在意国家法度、民众心愿的匪徒。心头之火再也按捺不住,“噌”地一下就窜起了老高。
而四名挟持拖带着那姑娘的壮汉,想必是这阔少的家仆或保镖,他们听到主人的命令,便将那姑娘丢到地上,一同向马奴围了过来。
他们一来狗仗人势,欺凌百姓惯了,从没有碰到过敢于反抗还手之人;二来他们也没把这个十五六岁,身体也不是很强壮的半大孩子放在眼里。
只见他们一个个骂骂咧咧地走近马奴,根本没把对方当回事儿,有的挥拳,有的抬脚,一齐就向马奴身上招呼。
围观的人见此情形,无不叹息。
“这年轻人一定是外地来的,不知道在这宾州城,最不能招惹的,就是这个活太岁,这下可要惨了。”
“唉...今天这娃娃非被打伤致残不可。”
“受点皮肉之苦还算是好的,数月前,有人与活太岁起了冲突,竟被他这帮保镖下人,活活打死,结果官府出面为他调解,给了苦主家一点银子,就算没事儿了。”
“这个活太岁,只因是州督的儿子,就无法无天,任意打杀他人。这是个什么世道呀?!”
......。
马奴原想将那姑娘救下来便可,可听到周围人们的议论,也随之改变了主意。这样一个人渣,不给他点终生难忘的惨痛教训,不知还会有多少女子要毁在他手里。
就在这时,对方四人的拳脚已先后落在了身上,马奴就等着这一刻的到来。在前世上中学时,他的法律知识并不很多,但也知道有“正当防卫”这么一条。
众目睽睽之下,自己还是后发制人的好,万一脱不了身,在公堂之上也占着理。
对面的四个家伙,一看这小子连躲都不敢躲,那他就更不敢还手了。在他们眼中,对方就如同一个练拳的沙袋,想怎么打就怎么打,想打几下就打几下。
可他们还没有来得及再次举起手,抬起腿,就听到“啪、啪、啪,轰”,前后相接,连续不断的声音响起。
三人脸上已狠狠挨了一记耳光,不仅快,而且准,更为要命的是力道奇大,三人满嘴喷血不说,还掉到地上七八颗牙,哪颗是哪位嘴里吐出来的,都分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