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
堂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名传令兵急匆匆地跑进来,单膝跪地,气喘吁吁地说道:“报,二位将军,西凉马超派来使者,请求面见两位将军。”
杨秋与成宜原本正商议着投不投降的事,听到这话,两人猛地转过头对视一眼。
杨秋眼中闪过一丝疑惑,低声喃喃:“马超派使者到此做甚?难不成还真的派人来劝降的?”他的手不自觉地摸了摸腰间的剑柄,似乎随时准备应对突发状况。
成宜则满脸不耐烦,直接大手一摆,粗声粗气地说道:“叫进来问问不就知道了。磨磨蹭蹭的,哪来这么多猜测。”
传令兵领命刚要出门传令,杨秋突然大叫一声:“且慢。”他几步走到成宜身边,神色凝重。
“兄弟,要是马超真的派人来劝降的话,你可想好怎么说了?”杨秋盯着成宜的眼睛,认真问道。
成宜一脸纳闷,挠了挠头说道:“这有什么不好说的?刚才咱们不还在说投降朝廷的事吗?这马超派人来劝降,不是正好吗?直接答应便是。”
“哎呦!”杨秋一拍大腿,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兄弟,你怎么这么糊涂,就算要投降朝廷,那也得先谈好条件不是。他们一派人来召降,咱们就巴巴的降了,谁还拿咱们哥俩当回事啊?以后在朝廷里还不是得被人踩在脚底下。”
成宜这才恍然大悟,一拍脑袋:“嗨,你瞧我这脑子,还是你想得周到。你说的对,咱们得先想好条件,朝廷答应了,咱们再投降,要是不答应啊,爷爷我啊,还就不降了!大不了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杨秋和成宜两人随即交头接耳地密谋起来。他们时而皱眉思考,时而低声争论,营帐内气氛一时紧张起来。杨秋提出要保留自己军队的编制,成宜则觉得还得要朝廷封个高官,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不断完善着心中的条件。过了好一会儿,他们才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才让传令兵通知使者进来。
跟着传令兵一起进来的,是一位五短身材,其貌不扬的校尉。此人虽长相平凡,但周身透着一股沉稳之气。他走进营帐,不慌不忙,双手抱拳,朗声道:“西凉马昀,见过两位将军。”
杨秋上下打量了一下马昀,眼中满是怀疑,问道:“你,是西凉马家的人?”在他认识的西凉马家的人里面,纵然不是马超这般容貌超群,那也都是仪表堂堂,威风凛凛之辈。
眼前之人,初看时,竟有一丝的猥琐感。
再细看,嘿,更是对丑人的残忍!
马昀许是早已习惯了这样的质疑,面色平静的恭敬回答道:“正是。”
“嘿”杨秋忍不住笑出声来,乐道:“这还真是龙生九子,子子不同啊。我以为西凉马家的人就算没有马超那样英俊,至少也是相貌堂堂,可想不到马家还有长成你这样貌的人啊!”这话一出,营帐内的气氛顿时有些尴尬,几个小兵忍不住偷笑。
马昀却不卑不亢,神色坦然地说道:“家祖并非马伏波之后,而是伏波将军的族弟,随伏波将军来西凉后便扎根于此,是以和伏波将军的后人比起来,相貌多有不如。但家族忠义之心,从未改变。”
至于忠心谁,那可就不好说了。
杨秋和成宜这才明白,原来是伏波将军马援族人的后裔,难怪跟马腾马超他们的相貌差异这么大,简直一个天一个地啊!
“原来如此!”杨秋点头道,神色稍微缓和了一些,“汝此来所为何事啊?”
马昀抱拳拱手,正色道:“奉太师之命,前来召降二位将军。如二位将军愿意归降,太师定会以礼相待,保二位荣华富贵。”
杨秋和成宜对视一眼,心中暗喜,果然是来劝降的。
成宜刚想开口,杨秋却抢先一步说道:“归降之事,可不是小事。太师打算如何安置我等,又能给我们什么好处?”
马昀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从怀中掏出一封书信,递上前去:“二位将军请看,太师早有安排。只要二位归降,不仅保留现有军队编制,还会论功行赏,加官进爵。”
杨秋接过书信,与成宜一同仔细研读起来。书信上的条件看似优厚,但两人心中仍有疑虑。杨秋抬起头,目光如炬地盯着马昀:“这些条件,口说无凭,如何让我们相信?”
马昀胸有成竹地说道:“二位将军放心,太师已备好印信文书,只要二位点头,即刻便可交割。而且,马超将军也十分希望二位能加入我们,共同为朝廷效力。”
成宜冷哼一声:“马超?哼!这是在拿马超威胁我们吗?。”
马昀耐心解释道:“非也。在下是想告诉二位将军,有马超将军珠玉在前,二位将军完全不用担心朝廷会出尔反尔。”
营帐内一时安静下来,杨秋和成宜陷入了沉思。
归降朝廷,看似是一条光明大道,但其中的风险和变数他们也不得不考虑。他们深知,一旦做出决定,就再无回头之路。
杨秋思索良久,缓缓说道:“此事事关重大,我们不能立刻答复你。你且先回去,给我们三日时间考虑。三日后,我们自会给你答复。”
马昀也不强求,再次抱拳行礼:“如此,便静候二位将军的答复。希望二位将军能做出明智的选择。”说罢,他转身在传令兵的带领下离开了营帐。
看着马昀离去的背影,杨秋和成宜再次凑到一起。
西凉向来强者为尊,信奉的就两条。
一条拳头大的是爷。
一条有奶的就是娘。
而恰恰这两条,对于杨秋和成宜来说,朝廷都不缺。
三十万西凉大军围攻长安,都被朝廷打的一败涂地。
这朝廷的拳头,相比于他们两人来说,绝对够硬。
而如今朝廷拿出的招降条件,也让他们十分眼红,这可谓是奶量十足。
所以投降是必然的。
唯一担心的,不过是怕朝廷事后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