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长安一听,浑身一震,眼睛瞪得溜圆:元石!
他心跳加速,这东西一定要拿到,有了元石,芥子药园就能种下那些灵草种子,太重要了!
他当即举牌:“三千五!”场内瞬间沸腾,“四千!”“五千!”“八千!”价格像疯了一样往上窜,很快破了两万。
不少人见势退出,只剩少数雅间还在竞价。
到五万聚气丹时,场内只剩靳长安和后方一个雅间的男子在叫价。
那男子声音粗重如雷,“五万五!”
靳长安咬牙跟上:“六万!”
全场哗然,目光齐刷刷投向他!
有人低声道:“这小子疯了吧?跟雅间的人斗?”
雅间里都是名门大派长老,三境起步,甚至一二境强者都有。
靳长安手心冒汗,心里也发抖,可元石太关键,他不想放弃,再喊:“七万!”
男子冷哼一声,似乎有些怒了:“八万!”
靳长安硬着头皮:“九万!”
场内鸦雀无声,所有人都震惊了。
扶宝手心出汗,低声道:“师兄,要不算了吧……”
靳长安一咬牙,拼了,喊道:“十万!”
男子再加:“十一万!”
靳长安脑子一热,豁出去吼道:“十五万!”
全场死寂,那男子沉默片刻,粗重地哼了一声,不再出价。
柳轻烟落锤:“十五万聚气丹,元石归这位贵客!”
侍者将木盒送来,靳长安接过,二话不说心念一动,将元石送进芥子药园。
他背后已被汗水浸透,低声对扶宝道:“待会儿拍卖结束,咱们赶紧走!”
扶宝看出事情严重,忙点头,眼神有些紧张。
拍卖会一结束,靳长安和扶宝毫不停留,起身就走。
苍兰宫外人潮汹涌,参加拍卖的修士各自散去,喧嚣声此起彼伏。
两人混在人群中,快步出了宫门,直奔港口的大船而去。
走了一阵,靳长安忽觉不对,背后似有目光如针刺来,越来越明显。
他神色一紧,低声对扶宝道:“有人跟着咱们,分开走,船上会合。我怕待会儿顾不上你。”
扶宝一愣,急道:“师兄,我跟你一起御敌!”
靳长安瞪她一眼,沉声道:“你是我的女仆,听我命令!快走!回船上找沧海商号,就说有人要杀他们的供奉,让他们派人来接我!”
扶宝咬了咬牙,见他神色坚决,只得挤进另一片人群,三转两转,身影便消失在人海中。
跟踪靳长安的正是拍卖会上与他竞价的大汉。
那大汉身形魁梧,面容粗犷,声音粗重如雷,身旁还跟着两个灰袍弟子。
他冷哼一声,对弟子道:“去追那丫头,这小子我来收拾!”
两弟子领命,迅速追向扶宝方向。大汉则迈开步子,气势汹汹地朝靳长安冲去。
相距十丈时,大汉猛然一掌隔空击出,直奔靳长安后心。
掌出如风,炁浪滚滚,仿佛沙漠中刮起一阵飓风,掌风所过之处,尘土飞扬,路边树木被劲气撕裂,周围行人猝不及防,有的被震飞摔倒,有的口吐鲜血,狼狈不堪。
可无人敢吭声,纷纷逃散,只因这大汉气息恐怖,修为深不可测,皆是敢怒不敢言,自认倒霉。
靳长安早感背后杀机,想也不想,猛然前冲,同时施展游风步法,身形如风,速度骤增。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被掌炁边缘扫中,后背一阵刺痛,像是被巨石砸了一下。
他不敢停留,继续飞奔。
大汉“咦”了一声,没想到这小子竟能躲过一击,心中更怒,迈开大步追来,脚下地面嗡嗡作响,宛如战车碾过,又是一掌轰出,掌风如潮,席卷而来。
靳长安再次催动游风步法,身形如游鱼般在掌炁中穿梭,借着浪潮般的劲风推动,速度更快几分,“嗖”的一下窜出老远,在大汉眼中化作一个小点。
可这一掌还是擦中了他,他喉头一甜,扑地吐出一口血。
耳边忽传来叶红缨的声音:“怎么回事?得罪了二境高手,被追杀?”
靳长安喘着气回道:“还不是为在拍卖会上帮你抢元石!”
叶红缨哼道:“为了你自己的药园吧?”
靳长安苦笑:“我的不就是你的?别废话了,快帮我想办法摆脱!”
叶红缨沉吟道:“你被那厚土宗的大汉意念锁定了,他留了印记,不抹掉你跑不脱。”
靳长安急问:“怎么解除?”
叶红缨道:“我来帮你。”
她灵体飞出,纤手一抹,一道无形波动散开,随即飞回芥子空间,淡淡道:“行了,赶紧跑吧。”
靳长安闻言大喜,全力施展游风步法,身形如风,混入前方人群,在人缝中穿行如梭。
路人还未反应过来,他已窜到数十丈外,彻底没了踪影。
身后大汉“咦”了一声,停下脚步,闭目感应,却发现意念印记已消失。
他勃然大怒,眼中杀意沸腾,猛然一掌拍向路旁一棵合抱粗的古树。
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树干瞬间化为齑粉,木屑漫天飞舞,地面留下一个深坑。
周围修士吓得魂飞魄散,最近的也躲在几十丈外,惊恐地看着这老怪,无人敢靠近半步。
靳长安远远听到动静,心有余悸,暗道:这二境高手太恐怖了!他抹了把冷汗,低头钻进人群,头也不回地奔向港口。
靳长安一路狂奔,终于逃回“沧龙号”,钻进船舱后立刻关上门,从储物袋中掏出一颗百花丹吞下。
他盘膝坐下,调息疗伤。
没过多久,房门“咚”地一响,扶宝推门进来,见他安然坐在舱内,顿时大喜。
可一看他脸色苍白,显然在养伤,她又有些焦急,二话不说关上门,搬了张凳子守在门口,心道:“师兄,我帮你护法。”
百花丹药效不俗,药力入体,化作一股暖流游走四肢百骸。
大约一炷香后,靳长安感觉被掌炁震伤的内腑渐渐平复,气息平稳下来。
他缓缓睁开眼,扶宝立刻凑过来,关切道:“师兄,你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