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镜头无情地对准了慕丝丝泪流满面的脸。
她精心描绘的眼妆被泪水晕开，在脸颊上留下两道黑色的痕迹，往日优雅的形象荡然无存。
她死死攥着裙摆，指甲几乎要刺破昂贵的面料。
“不……不该是这样的……”她的声音颤抖着，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明明应该是我……我才是冠军……”
更可怕的是，慕丝丝的账上，欠了很多的积分。
她本以为一次就能赚回本。
电视上的主角不都是这样子的吗？
只要主角想做的事情，就一定会成功，怎么就……怎么就失败了呢？
但没有人再为她喝彩。
慕澜夏眼前的弹幕疯狂刷屏：
【不是，作者这么狠心！为什么要这么对待我们的女主？】
【现在好了，我怎么觉得慕澜夏才是女主。】
【本来就是慕丝丝抢走了慕澜夏的天赋才变成女主的。】
慕丝丝猛地抬头，透过模糊的泪眼，她看到站在领奖台上的慕澜夏。
那个曾经被她处处压制的女孩，此刻正沐浴在金色的彩带中，笑容比聚光灯还要耀眼。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自己彻底输了。
观众席上，顾望京怔怔地望着台上光彩夺目的慕澜夏。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她——自信、耀眼，仿佛整个人都在发光。
记忆中那个总是跟在他身后、怯生生叫他“望京哥”的小女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迷人？
他的目光不自觉地移到痛哭流涕的慕丝丝身上，突然觉得有些陌生。
那个他捧在手心里呵护的“音乐才女”，此刻看起来如此……平庸。
“我到底……”顾望京喃喃自语，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西裤口袋里的盒子——那里装着他原本准备送给慕丝丝的礼物，想要庆祝她得了冠军。
现在冠军易主，这礼物，是不是也要换一个人送？
随着主持人的宣布，漫天金色彩带飘落。
慕澜夏微微欠身，从评委手中接过水晶奖杯。
她的手指在奖杯上轻轻摩挲，感受着冰凉的触感，这一刻的喜悦如此真实。
“谢谢大家。”她的声音清亮悦耳。
台下掌声雷动。顾望京发现自己的手也情不自禁地拍动着，甚至比任何人都要用力。
颁奖仪式刚结束，慕澜夏就迫不及待地冲下舞台，像只欢快的小鸟一样扑进一个宽阔的怀抱。
“姜云柏！我做到了！”她仰起脸，眼睛亮晶晶的。
姜云柏稳稳地接住她，冷峻的脸上罕见地露出温柔的笑意。
他轻轻揉了揉她的发顶：“我一直都知道你可以。”
慕澜夏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红着脸退开半步：“抱歉，我太兴奋了……”
“不用道歉。”姜云柏从西装内袋取出一个精致的文件袋，“给你的冠军礼物。”
慕澜夏好奇地想要打开，却被姜云柏按住手：“回国再开。”
他的声音低沉温柔，带着几分神秘。
“这么神秘啊？”慕澜夏歪着头，但还是乖乖把盒子收进手包，“那我可要好好期待了。”
总不能是金箔纸吧，她比较喜欢钱，嘿嘿！
就在两人说话间，一个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澜夏……能谈谈吗？”
慕澜夏转身，看到顾望京站在几步之外。
他穿着剪裁考究的深灰色西装，俊朗的脸上带着复杂的表情。
曾经让她朝思暮想的人，此刻看起来却如此……陌生。
姜云柏敏锐地察觉到气氛的变化，他微微侧身，以一种保护性的姿态站在慕澜夏身旁。
“有什么事吗，顾同学？”
慕澜夏的语气平静得出奇。
顾望京被这个生疏的称呼刺痛了。
他上前一步：“就五分钟……单独谈谈。”
慕澜夏看了看姜云柏，后者轻轻点头：“我去外面等你。”
待姜云柏走远，顾望京终于开口：“恭喜你……今天的表演很精彩。”
“谢谢。”慕澜夏淡淡地回应，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手包里的文件袋。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
顾望京突然发现，他记忆中那个总是对他有说不完话的女孩，现在居然对他无话可说。
“澜夏……”他艰难地开口，“关于以前的事……”
“都过去了。”慕澜夏打断他，眼神清澈而坚定，“如果没有别的事，我朋友还在等我。”
顾望京眼睁睁看着她转身离开，那句哽在喉咙的“对不起”终究没能说出口。
而在走廊的转角，姜云柏靠在墙边，看着慕澜夏朝他走来，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他伸出手：“走吧，冠军小姐，带你去庆祝。”
慕澜夏自然地握住他的手，两人相视一笑。
另一边……
慕家别墅的私人影院里，慕相远猛地将水晶酒杯砸向100寸的激光屏幕。
“砰”的一声脆响，红酒像鲜血般在慕丝丝惨白的脸上蜿蜒流下。
“废物！”慕相远额角青筋暴起，昂贵的定制西装随着急促的呼吸剧烈起伏，“我花了三百万请专业级教师给她特训，就培养出这种丢人现眼的东西？”
管家战战兢兢地递上热毛巾：“老爷，小姐可能只是一时失误……”
“失误？她丢的是我们慕家的脸。”
慕相远冷笑一声，掏出手机拨通秘书的电话，“立刻冻结慕丝丝名下所有信用卡，取消她在慕氏集团的股份继承权。”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狠厉，“通知学校，她不再是慕氏推荐的保送生。”
挂断电话，慕相远的目光落在墙上的家族合照上——那是十几年前的全家福，照片里的小女孩笑得天真烂漫。
他烦躁地扯松领带，突然觉得照片里女儿的笑容格外刺眼。
“女儿……我的女儿……”
角落里，慕夫人蜷缩在真皮沙发里，枯瘦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屏幕上慕澜夏的脸。
她凌乱的发丝间隐约可见几缕银白，曾经优雅的面容如今布满岁月与疯癫的痕迹。
“夫人又犯病了。”女佣小声解释，“自从小姐走失后，每次看到同龄女孩都会这样……”
慕相远嫌恶地皱眉：“把她带回房间，别在这里丢人现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