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夜的鬼爪插入庆典舞台时,红毯下的电缆突然爆出尸油。掌心竖瞳映出领导层的真容——他们的西装革履下裹着青灰色尸皮,胸牌上的二维码扫描后竟是昭和时期的劳工编号。礼花弹炸开的彩屑落在肩头,瞬间燃起青白色阴火。
\"迎煞神——\"司仪突然用日语高喊。剪彩绸带化作招魂幡,礼仪小姐托着的金剪刀变成脊椎骨剃刀。陈夜翻身跃上奠基碑,碑文下的混凝土里伸出上百只溃烂的手,攥住他的脚踝往地宫拖拽。
阿绫的残魂在竖瞳中显现:\"进地宫核心!\"鬼爪撕开地砖,露出深不见底的桩洞。陈夜坠落时看见洞壁嵌满人皮鼓,每面鼓都随着他的心跳震颤。鼓面浮现出母亲被活剥的画面,当血珠溅到第三面鼓时,整座地宫响起送葬唢呐。
核心祭坛上摆着九口水晶棺,棺中浸泡着陈氏各代活尸。陈怀山的尸身端坐祭坛中央,腐烂的手指正在敲击人皮大鼓。鼓槌是两根玉化的童尸腿骨,每次敲击都震落棺盖的冰碴。陈夜的鬼爪突然不受控地刺向水晶棺,在玻璃表面刮出凄厉的哀嚎。
\"就差你这面鼓了。\"陈怀山撕开寿衣,胸腔里嵌着八面人皮鼓,\"三百年的镇魂曲...\"祭坛四角的铜铃无风自动,铃声在陈夜颅内刻出日文乐谱。他的皮肤开始片状剥落,背后隆起鼓面形状的肿块。
阿绫的残魂突然撞向祭坛烛台。鲸油泼洒在陈怀山身上,火焰中浮现出乌苏里萨满被活祭的场景。陈夜趁机掀翻水晶棺,福尔马林液中的活尸突然睁眼,脖颈处的缝合线崩开,钻出带倒刺的肉须缠住陈怀山。
人皮鼓阵应声而乱,陈夜在音波冲击中撞上东侧壁画。岩画里的剥皮场景突然活化,两个穿关东军制服的鬼影将他按在石台上。刮骨刀切入肋骨的瞬间,鬼爪竖瞳迸发青光,映出壁画角落的萨满密文——正是当年金花教主留下的破阵咒。
陈夜咬断舌尖喷出血符,壁画中的鬼影尖叫着融化。他滚到祭坛底部,发现地砖下压着张完整的人皮,皮上刺着阿绫的出马帖全文。当人皮覆在背后鼓包上时,鼓面自动成型,绘出北斗吞尸图。
\"敲你自己的鼓!\"阿绫的残魂与鼓面融合。陈夜抄起腿骨鼓槌砸向背后,剧痛中迸发的声波震碎三具水晶棺。陈怀山胸腔的鼓面接连炸裂,腐肉中钻出七条带吸盘的触手,每条触手末端都长着陈氏先祖的头颅。
祭坛突然倾斜,福尔马林液汇成血河。陈夜在滑腻的尸堆上翻滚,鬼爪刺入地面时抓出把带符咒的镇魂钉。钉子接触鼓面的刹那,整座地宫响起千万人的恸哭。他看见自己的鼓面浮现出阿绫被活祭的画面——她竟是被陈怀山亲手剥皮制鼓!
陈怀山的触手卷来青铜鼎,鼎内沸腾的尸油中沉浮着玉制工牌。陈夜挥动鼓槌击碎鼎耳,滚烫的油液泼在触手上滋滋作响。当第七根镇魂钉刺入人皮鼓时,阿绫的残魂突然具象化,蟒仙元神裹着阴火扑向陈怀山。
地宫穹顶开始坍塌,混凝土碎块中裹着现代钢筋。陈夜在烟尘中看见恐怖真相:新浇筑的地基里埋着活体混凝土柱,每个劳工的胸腔都嵌着人皮鼓。他们的哀嚎声与自己的鼓声共振,在承重墙上蚀出符咒裂纹。
陈怀山的头颅突然爆开,钻出只三眼黄鼠狼。这畜生叼着半块玉玺跃上通风管,陈夜甩出鬼爪却被玉玺震回。人皮鼓突然自主飞向地基裂缝,鼓声引发连锁反应,整座民俗博览园的地面开始塌陷。
当陈夜从废墟中爬出时,朝阳正照在扭曲的主建筑上。那些钢筋骨架竟自发组成萨满神偶的轮廓,破碎的玻璃幕墙映出他此刻的模样——后背的人皮鼓已与身体融合,鼓面浮现出阿绫安详的睡颜。
百米外的奠基碑突然炸裂,陈怀山的残躯在烟尘中重组。陈夜知道,这场跨越三个世纪的生死局,终要在血肉与混凝土的撕咬中了结。他摸了摸背后的人皮鼓,指尖触到阿绫残留的体温,那温度正在催动鼓面下的镇魂钉嗡嗡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