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控红点扫过梁晓萱后颈时，她正把匿名信碎片拼在咖啡渍斑斑的会议桌上。
“货运算法有0.03%的偏差。”大卫将激光笔对准她正在复原的齿痕，“和上周被篡改的冷却系统参数一致。”
“新来的实习生今早问我要过核心代码。”梁晓萱用镊子夹起半片烧焦的纸角，“是林悦推荐的人。”
大卫突然掰断激光笔。
红色光斑在她锁骨上烫出细小的光斑：“林悦三个月前就被调去海外分部了。”
中央空调发出嗡嗡声。
梁晓萱抓起物证袋冲进电梯，感应门夹住了大卫塞进来的工牌：“别凭直觉办案。”
消防通道的应急灯在闪烁。
梁晓萱盯着手机里新实习生的档案——陈昊，拥有麻省理工学院双学位，推荐人那一栏赫然是三个月前已被注销的林悦的工号。
她扯断发圈，扎起头发，用芯片戒指划开后勤部的电子锁。
凌晨两点十四分，陈昊储物柜的第三层。
“港区监控有十五秒的空白。”她摸到带有焊锡味的钳子时，手机突然震动。
大卫的消息在黑暗中浮现：【所有新成员背景调查均无问题】
金属柜门映出她紧绷的下颌。身后传来皮革摩擦的声音。
“梁组长查够了吗？”陈昊的皮鞋碾过她散落的发圈，手机屏幕亮起，上面是偷拍她在机房修改数据的照片，“明早这些就会出现在内审部的邮箱里。”
梁晓萱把钳子塞进衬衫袖口：“你背后是谁？”
一个冰凉的U盘贴在她的后颈上：“不如问问您上个月私自复制的董事长行程？”陈昊的指尖敲着柜门密码——那正是她藏在备用服务器里的暗钥。
暴雨砸在安全出口标识上。
梁晓萱抹去掌纹，转身要走，陈昊突然拽住她戴着焊锡绷带的手腕：“您猜猜，要是大卫前辈知道您偷偷复制了他的虹膜数据……”
顶灯突然亮起。
梁晓萱甩开他的手，后退半步，袖口的钳子掉进了排水口的栅栏里。
陈昊弯腰捡起她慌乱中掉落的芯片戒指，不锈钢戒圈映出他扭曲的笑容：“暴雨会冲走所有证据，就像三个月前那样。”
她摸到了消防栓后的应急锤。
“对了。”陈昊晃着存满她违规操作证据的U盘，“您和大卫前辈公寓的监控画面，备份起来可真费内存啊。” 大卫踹开消防门时，应急锤正抵着陈昊咽喉。
“监控盲区是十六秒。”他扯下领带缠住梁晓萱渗血的手腕，金丝眼镜片倒映着陈昊手机里公寓门禁的截图，“你少算了我闭路电视的备用电源。”
陈昊的腕表突然弹出红光警报。
“三分钟前你私人邮箱收到奥星集团的加密邮件。”梁晓萱踩住他掉落的U盘，芯片戒指闪过数据流蓝光，“真巧，上周被抢标的医疗项目……”
警笛声划破雨幕。
大卫突然抓住梁晓萱的肩膀把她按进怀里，西装口袋里的录音笔还发烫：“你复制我虹膜数据的时候，右耳垂会发红。”
后勤部电子锁发出报错蜂鸣声。
他们站在董事长办公室落地窗前，看着陈昊被押上警车。
总裁助理递来两杯冰美式，杯壁凝结的水珠洇湿了举报信原件。
“奥星安插了七个商业间谍。”大卫将虹膜扫描仪推向会议桌对面，“包括半年前跳槽的财务总监。”
梁晓萱突然扯开他衬衫的第三颗纽扣，藏在里面的微型摄像机还在录像：“你早就知道林悦被威胁了？”
暴雨冲刷着玻璃幕墙。
深夜两点，奥星集团官网突然发布声明。
梁晓萱盯着滚动播放的诽谤新闻，指节捏得泛白。
大卫把虹膜数据密钥塞进她掌心，电脑屏幕映出他们交叠的剪影。
“明早九点。”他擦掉她睫毛上沾着的咖啡粉，“港区货轮会多出三十七个未申报的集装箱。”
碎纸机吞掉最后半张交易记录时，梁晓萱突然按住大卫正在销毁证据的手。
消防通道的绿光里，她举起从陈昊鞋底拆下来的定位器，金属外壳映着两人交握的手。
“暴雨要持续三天。”大卫把她的芯片戒指贴近警报按钮，“足够查清奥星所有的暗桩。”
顶楼监控摄像头转向夜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