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悯贤奋力厮杀,手中长枪舞动得密不透风,枪尖沾染着敌人的鲜血,散发着森冷的寒光。他的银色战甲已被鲜血染红,分不清是敌人的还是自己的。在他的带领下,残军终于突出重围。他骑着那匹浑身浴血的黑马,黑马的鬃毛被汗水和血水浸湿,紧紧贴在身上,每迈出一步都显得无比沉重。苏悯贤望着身后尸横遍野的战场,原本生机勃勃的土地此刻被鲜血浸透,残肢断臂散落各处,心中满是悲痛与不甘。曾经士气高昂、纪律严明的军队,如今死伤大半,侥幸存活的士兵们也都疲惫不堪,脚步虚浮,眼神中充满了迷茫与恐惧,这场惨败让他们的信念受到了极大的冲击。
回到营地,苏悯贤径直走进自己的营帐,营帐内的一切都还维持着他出征前的模样,可他却感觉一切都已物是人非。他瘫坐在椅子上,双眼无神地盯着地面,脑海中不断浮现出战场上士兵们痛苦挣扎的面容和敌军如潮水般涌来的画面。这场突如其来的惨败让他百思不得其解,他反复回忆着作战计划的每一个细节,从最初的战略构思,到兵力的调配,再到行动的时间节点,自己精心筹备,反复推演,每一个环节都经过了深思熟虑,本应万无一失,怎么会落入敌人的圈套?
这时,副将匆匆走进营帐,脚步急促,带起一阵风。他一脸焦急,额头上满是汗珠,连军礼都没来得及行,就说道:“将军,此次失利太过蹊跷,敌军似乎对我们的行动了如指掌,就好像他们提前知晓了我们的每一步计划,难道是出了内奸?”苏悯贤闻言,身体猛地一震,像是被一道电流击中。他心中的疑惑愈发浓重,缓缓抬起头,目光在营帐中四处游移,像是在寻找着那个隐藏在暗处的叛徒,又像是在寻找着什么答案。
虽然苏悯贤心中已经对情报泄露有了怀疑,但他仍然没有将怀疑的矛头指向冷幽凝。在他心中,冷幽凝是那个温柔善良、孤苦无依的女子,是在他疲惫时,会用柔软的双手为他按摩太阳穴,轻声细语安慰他的人;是在他烦恼时,会静静坐在他身边,倾听他倾诉,用温暖的怀抱给予他慰藉的人,是他想要用一生去守护的人。他怎么也无法相信,那个被他捧在手心里呵护的凝儿,会背叛他。
苏悯贤皱着眉头,脸上的皱纹仿佛在一夜之间变得更深了,他对副将说:“此事不可妄下定论,也许是我们的行动不小心被敌军察觉了。你先去整顿军队,安抚士兵的情绪,告诉他们,我们只是暂时受挫,很快就会重振旗鼓。加强营地的戒备,多安排些岗哨,防止敌军再次来袭。”副将领命而去,苏悯贤则陷入了更深的沉思。
他开始反思自己这段时间的决策,是不是真的有什么地方疏忽了。他想起叶善依之前的提醒,心中微微一动,但很快又摇了摇头,将这个念头抛诸脑后。他觉得叶善依虽然足智多谋,为他出谋划策,立下过不少功劳,但对冷幽凝的怀疑毫无根据,不过是一场误会,是因为叶善依对冷幽凝的偏见而产生的无端猜测。
为了找到失利的原因,苏悯贤强撑着疲惫的身体,再次审阅起之前的军报和作战计划。他坐在案前,烛光摇曳,映照着他憔悴的面容。他逐字逐句地分析,手中的毛笔不时在纸上圈圈点点,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希望能从中找到一丝线索,解开心中的谜团。可随着时间的推移,蜡烛渐渐燃尽,他依旧毫无头绪,心中的疑惑像一团乱麻,越缠越紧,让他感到窒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