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玄夜微微眯眼，看向女宾席的方向：“姜二小姐也不在吗？”
闻言，姜槿只觉得好笑。
她进殿晚了一些，姜柠就迫不及待找她麻烦了吗？
姜柠直接说道：“刚刚臣女的婢女发现她在偏殿与陌生男子私会。这事儿，臣女没有欺骗陛下的道理，那人看得真切，二姐姐的婢女还在殿外放风呢！”
闻言，众人皆是一惊。
就算姜柠说得是真的，她也不该这么明晃晃说出来啊。
女儿家的私事，闹到陛下的跟前儿，也真是不懂规矩。
今日是君臣共庆团圆的喜庆日子，这样闹合适吗？
这姜三小姐是把宫里当成自家尚书府的后院了吧！
姜槿的名声坏了，对她有什么好处？
连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都不懂了？
何况刚才姜槿出去，是到太后宫里叙旧了。
寿康宫那边都来人解释过了。
她不能嫉妒嫡姐受宠就胡编乱造吧！
接着，她跪倒在地，声泪俱下：“陛下，你千万不要怪二姐姐，二姐姐要嫁那废物国公也实在是没办法。就算做出这事儿，也是情有可原的。”
“陛下，二姐姐也是个可怜人。在嫁给废物国公前，有短暂的快乐也是应该的。毕竟她要守一辈子的活寡了。”姜柠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很是可怜。
若是不知道实情的人，恐怕都会感动她对姜槿的真情。
可殿内的人大多都见过她刚才的做派，没见过的也多少听说了。
此刻，众人都觉得姜柠像个跳梁小丑一般可笑。
她是把所有的人都看做傻子了吗？
姜文华羞得脸色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就怕让人知道姜柠是他的女儿。
有这样的女儿，他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最主要的是她要毁了槿儿啊！
槿儿自小乖顺，绝不会做出她所说的事儿。
他也问过槿儿的意见，槿儿对秦暮梒是喜欢的。
怎会对这亲事不满呢？
“依姜三小姐的意思，你是对朕的赐婚不满？想要朕取消这门婚事？”于玄夜不疾不徐，语调温和。
但极具压迫感。
姜柠大胆地抬头，偷偷看了一眼于玄夜的眼睛，就被压迫的连内心都是恐惧的。
皇帝真有能看透人心思的能力。
她摇了摇头：“不是，臣女……”
她怎么可能对这婚事不满，她满意极了。
恨不得姜槿现在立刻马上嫁过去。
不等她说完，于玄夜看向姜文华：“姜爱卿，这是整个尚书府的意思，还是？”
姜文华吓得连滚带爬，跌跌撞撞，在姜柠身旁跪下，看向于玄夜。
“陛下，臣绝无此意，尚书府上下也绝无此意，是臣教女无方！请陛下恕罪！”
说着，姜文华双膝跪地，额头重重触地，十分恭敬。
没几下，他的额头就满是血迹。
看着姜文华额头的一抹红，姜槿心都疼得揪了起来。
刚要起身解释，姜柠就继续开口。
卫瑶也对她摇了摇头。
她只得先忍耐着……
姜柠真是该死！她自己做的事儿，却要连累爹爹这般低下头求情。
爹爹宠爱她那么多年，她是一点都不懂事。
“爹爹，明明是二姐姐做的错事，你为什么要这样？柠儿知道那偏殿在哪儿，爹爹现在就应该请求陛下把二姐姐和她的奸夫抓起来！”
听着姜柠的这句话，姜文华只觉怒气翻涌。
他重重甩了姜柠一巴掌：“孽女！我姜文华此生最后悔的就是认识你娘，生下了你这样的女儿！”
姜柠委屈道：“爹爹，你就这般偏心吗？柠儿也是你的女儿啊！二姐姐犯了错，爹爹你就要这般包庇。”
殿中众人谁都没有说话，就等着看戏。
今年的中秋宴，可真是精彩纷呈啊！
往年怎么没看出来，这姜三小姐还是个人才啊！
姜尚书能生出这样的女儿，也是厉害了！
姜槿再也忍不下去了，若是再不说话，这事儿不知道还要被姜柠闹成什么样子呢？
“敢问柠妹妹，我的奸夫是谁，在哪啊？陛下面前，拿不出证据，就是诬陷！”姜槿起身离开座位。
“奸夫自然是在偏殿，姜槿那个贱人……”姜柠下意识说道。
随之，她一转身，满脸震惊：“啊！二姐姐，怎么是你？你怎么在殿中？我刚刚没看到你的……”
“怎么不能是我？你说我不在殿内，我就真的不在吗？”姜槿微微一笑，眼中闪过一抹冷意。
就像是看透了姜柠的愚昧一番。
“你刚刚没看到，那是你眼瞎了，眼里没我这个二姐！”
说罢，她看向姜文华，心疼地说道：“爹爹，是女儿不好，让爹爹担心。从寿康宫出来的迟了些，这才让柠妹妹误会。”
她又跪在姜文华的身边，不卑不亢，解释道：“回陛下，刚刚臣女是被太后身边的嬷嬷给叫到寿康宫了。”
“这事儿，太后娘娘，太后身边的嬷嬷，三公主和卫大小姐都可以为臣女作证。”
姜槿顿了顿，又继续说道：“陛下，臣女……臣女心悦镇国公已久，对陛下的赐婚极为满意，臣女父亲也是欢喜。尚书府上下也没有丝毫不满。至于柠妹妹……”
随之，姜槿目光一转，看向姜柠：“那是臣女的妹妹不懂事，说的疯言疯语罢了。奸夫……”
不等姜槿说完，姜柠插话道：“姜槿，你才疯了！我好好的。”
闻言，众人纷纷觉得姜槿说得有理。
姜三小姐若是不疯，怎么就是逮住自己的嫡姐不放！
就算嫡姐为她说话，她也不领情。
她现在这个样子，和疯了，脑子不清楚有什么区别？
一个端庄大方，举止有度。
另一个无理取闹，不识大体。
姜家姐妹，谁是谁非，众人心里都有了决断。
姜槿不理姜柠，继续说道:“至于奸夫的事儿，更是子虚乌有。刚才柠妹妹说是她的婢女看见的，臣女请求同那婢女对峙！”
姜槿这么有底气，也是相信有长清和迟意看着，那婢女必定抓不到实证。
只要她一口否定，就什么事儿都没有。
何况被发现也没大事，与未婚夫单独说说话，怎么了？
关别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