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太后严厉道:“蜀王妃,你看,槿儿多么大度,堪称大渝女子的典范。你还不快向哀家的孙女道歉!”
话音落下,就有人带头大喊:“道歉!向瑶华郡主道歉!”
就是啊,姜槿太大度了。
众人觉得就凭苏雪菲那个傲慢劲儿,要是赢了,肯定会逼着姜槿下跪磕头的。
结果是姜槿赢了,她却只要苏雪菲的一句道歉。
一生顺风顺水的苏雪菲什么时候这么丢脸过?
她知道她不如姜槿是一回事,要让她当众服软又是另一回事。
苏雪菲浑身颤抖,越来越多带着嘲讽的打量目光,让她心头的耻辱感愈发的强烈。
真的太尴尬了,比上一次在大婚那日,被于墨尘和姜柠羞辱还要尴尬。
这一瞬,她只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但秦太后颇有压迫感的眼神袭来:“蜀王妃还在等什么?”
“我会道歉的,只是……”苏雪菲身子还是颤抖着,眼底含泪。
“咦……”
闻言,众人的鄙夷之色都控制不住了。
最后,迫于满屋子人的压力,苏雪菲还是心不甘情不愿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姜槿知道,对于苏雪菲那样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女来说,这已经是最大的妥协了。
也算是狠狠地羞辱了她一番,给她一个教训。
敢和她姜槿抢男人,就是自取其辱。
对于秦暮梒,姜槿从来都不是大度的。
重活一世,她脑子里早就没了传统三从四德的观念。
秦暮梒,这个男人,就是她的。
她不会把他推给任何一个人。
苏雪菲口口声声说着喜欢秦暮梒,做出来的事。
一桩桩件件,都让她觉得恶心。
发生了这事儿,苏雪菲也没了脸面继续待下去,只得落荒而逃了。
而一旁的于如棋气得绞着帕子。
输的人虽是苏雪菲,她这个二公主也跟着丢人了。
看着曾经被贵女们排挤的姜槿,此刻被众贵女们簇拥着,姿态从容而自信。
她更是生气,恨不得把姜槿撕成碎片。
这样的气度都越过了公主,就连皇祖母都夸姜槿是天下女子的典范。
姜槿成典范了,那她这个公主呢?是什么?
娘亲身为一国之后,又算什么?
于如琴更是为姜槿没能成为她的弟媳而遗憾。
这样一来,她就更生气了,周身都是冰冷了。
她能感觉到,身子不好就出来受气,这是寒疾犯了。
想到之前姜槿为她治病时说的话,为了能多活几天,她只得提前离开。
看着这样明艳的姜槿,于墨尘心里复杂。
姜槿曾经是他的未婚妻,如今,却成了秦暮梒的未婚妻了。
被封为郡主,又在今日露了这么一手的姜槿,让他觉得无地自容。
尽管他不愿意,他也得承认,姜槿成了他高攀不起的存在。
也许是心里难过,也许是不由自主。
当他看到姜槿独自出了屋子的时候,冲了出去,一把抓住了她那娇弱的手腕:“恭喜瑶华郡主,没想到,本王不要的货色竟也有这么光彩的一日。”
他知道,想要得到姜槿,就不该说这句话。
可他就是忍不住。
半晌,他并没有等来姜槿像过去那样的大声辱骂。
她只是淡然地笑了笑,声音平静,毫无波澜:“多谢蜀王的不娶之恩。”
于墨尘愣住了。
不知为何,他看到姜槿的笑,竟也觉得被羞辱。
是啊!姜槿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就算他刚刚见姜槿去了醉花轩,跟了过去,已经放下所有的尊严和骄傲,负荆请罪,她还是不在乎他。
就连恨和被抛弃的不甘也没有。
“宴席开之前,秦暮梒和你一起待在醉花轩,我瞧见你推他进了院子。”于墨尘咬牙切齿,“我知道没有挽回的机会,我就是故意去恶心秦暮梒的,哈哈哈……”
姜槿神色如常:“你的行为并不会影响我们什么,他不在乎,也从未把你放在眼里。”
于墨尘不管不顾,继续说道:“我就要秦暮梒亲耳听到他心爱的女子被人觊觎,哈哈哈。”
姜槿冷漠道:“于墨尘,你当真是疯了。”
于墨尘两只手都抓着姜槿的手腕,居高临下看着她:“槿儿,你说若是让参加祈安宴的所有人都看见我占有了你,秦暮梒还能要你吗?要不是试试?”
说着,他就要去拽姜槿的衣裙。
姜槿身子柔弱,力气小,一时间挣脱不开。
好在,她浑身上下都藏着淬了毒的银针和各种毒药。
只是一瞬,她就想好了对策。
大不了就是鱼死网破。
秦暮梒既然有密旨在手,就什么都不怕。
姜槿费尽全力躲开了于墨尘的亲吻:“你这个样子,真是令人作呕。”
于墨尘破罐子破摔了:“反正,你从来都看不上我,也瞧不见我为你的改变,作呕就作呕吧!”
姜槿拼命挣扎着,她已经把剧毒的药粉捏在手里了。
分量不多,但毒死一个人是够了。
这毒药对她这样百毒不侵的体质来说,没有影响。
但对于墨尘来说,可是要命的。
“于墨尘,你错了。我也曾经以你为天,一心一意待你。是你不停的挑战我的底线,践踏我的尊严,甚至为了姜柠,抛弃我。”姜槿眼神冰冷。
于墨尘歇斯里地大吼:“姜槿你也说了是曾经,现在我已经改了,你就不能原谅我一回吗?你就不能给我一次机会吗?你真够狠心的,难道就因为一次不忠,就百次不用吗?”
越说,于墨尘越觉得委屈:“槿儿,你不记得,在遇见姜柠之前,我也曾真心对你好过,我也曾放下太子之尊,陪你去山里采药,为沉迷看医书的你端茶倒水,亲自为你去集市买糕点。这些,你都不记得吗?为何你就只记得我的不好呢?”
“我就是被姜柠那个贱人给迷惑了,已经和你道歉很多次了,我有什么错?槿儿,都怪你怪你,你是因为你娘亲才愿意和我这个未婚夫亲近的,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你若是真的喜欢我,怎么能因为姜柠就和我离心呢?说到底,是你姜槿,对不起我在先。”
于墨尘的这番歪理,真让姜槿觉得搞笑。
也是,于墨尘打心里就是个极端的普信男。
他怎么会认识到自己的错呢?
只要遇到事儿,都是别人的问题,他一丁点错都没有。
真是奇葩到离谱。
姜槿渐渐失去了力气,正瞅准了一个机会,把毒药洒向于墨尘。
就在此刻,一道冰冷的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