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云收拾好后来给她帮忙,白霜去镇上买猪肉的时候,特意让摊主留了一只猪的下水。
她老早以前就想要把大肠和心肺烧来吃,今天总算是有闲暇时间来弄了。
青云不明白白霜为什么总是对猪的下水这么感兴趣,现在明明可以买好的肉吃。
但是白霜每次做出来他又吃很多。
清洗猪下水的时候,白霜特地给他烧了热水,不仅能更好地清洗干净,还不那么冻手。
另一边,白霜正把切好块的猪油放进铁锅,姜片也放了些,不仅能去掉腥味,还能添些香味。
但是她买了这么多次的猪肉,都没有发现腥味很重的肉,反而就只是放上一点盐炒过就很好吃。
虽然明天中午才叫他们过来吃饭,白霜今天晚间就准备把大肠这些烧好。
大肠、心肺全都切好放在一边,锅里烧油,放入粗糖,锅铲不停地搅和。
直到开始冒细密的小泡泡,倒进大肠翻炒,等到心肺大肠都变色。
加入刚好没过大肠的水,放上香叶,干辣椒,八角,山辣这些香料,就可以盖上盖子小火焖煮了。
猪肝切成厚薄均匀的片,放进葱水里去掉腥味。
猪腰去掉中间白色的,也切成薄片泡进葱水里,到时混在一起大火翻炒。
小汤锅里放入猪心加点水煮上。
煮猪心的时候,白霜把猪肚切条,放上白萝卜小火炖上,明天中午热一下就行。
猪心煮好后,捞出来就着油灯,撕成细丝,配上萝卜丝,放上调料就能上桌。
等所有的菜备齐,已经是深夜。
第二天天没亮,白霜已经起床,冬天起床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气。
哆嗦着烧好热水,洗了把热水脸才感觉好一些。
一只羊腿串在两根铁签子上,青云往炭盆里放上碳火,两边各一只木凳,铁签子架在上面,一个简单的烤肉架子就做好了。
白霜坐在旁边守着,烤了一阵发现羊腿没什么变化。
又找来几块砖头把炭盆垫高一些,羊腿才开始滋滋响。
每次翻动的时候都挺麻烦,青云又开始琢磨着做一个架子出来。
反正看这样子以后白霜还会用来做其他什么烤鸡烤兔的,鱼都念叨好久了,再做个烤鱼也不奇怪。
肉皮微缩,颜色也有些微微焦黄的时候,白霜用小刀切上花刀,肉里的汁水滴落到炭盆里冒出阵阵白烟。
先刷上一遍她炼好的羊油,放在柜子里的孜然也总算是派上了用场,混着辣椒面一起刷在羊腿上,碳火一激,香味在院子里就能闻到。
天大亮以后,家里的三位嫂子带着娃娃先过来帮忙。
“小霜,在院子外面就闻到了香味。”
大嫂进屋放下东西,小文也跑上去抱住白霜。
“小婶,你教我识字吧!”
“你小婶今天没空,你自己上一边玩儿去。”
大嫂把小文抱开,好生劝说。小文是个乖巧的娃,听说白霜不得空也没有缠着哭闹。
而是自己端了个小凳子坐到烤羊腿的架子边,还抬起屁股凑到羊腿边,拼命地咽口水。
白霜都忍不住笑他。
“小文,香吗?”
“香,小婶,你是怎么做的啊?比我娘做得香多了。真的!”
小文眨着圆溜溜的眼睛,说得认真。
“你就拍你小婶的马吧,这小嘴,真不知随了谁?”
大嫂捏了捏小文烤得红扑扑的脸蛋,一脸幸福,嫁进青家这几年,就得了小文这一个娃娃,自然是稀罕的紧。
“肯定是随你了,大嫂!大哥那张嘴,说话硬邦邦的,怎么能教出小文这么嘴甜的娃娃来,小文,你说是不是?”
逗着小文的时候,大伯家的两位嫂子也到了,三个小娃娃很快就一起玩耍开了。
白霜眼看临近中午,开始准备炒菜。
“小霜,你这猪肝和猪腰怎么弄?”
“等会儿配上腌辣椒炒一起炒,叫肝腰合炒!小嫂子,你帮我切些小葱吧!”
灶房里几人忙得热火朝天,欢笑声就没有断过。
烤羊腿烤的差不多以后,就交给青云看着了。
中午
从白霜他们建了新屋子,刘枝还是第一次过来,就是想着既然是过年叫吃饭那菜不会少。
只是她一到,本还热热闹闹的一屋子人,一下子都闭上了嘴。
还是大伯家的大哥率先开口:
“小婶,你坐,一会儿就开饭了!”
刘枝白了他一眼,自己找了个凳子坐下。
其他几人才又找了些无关紧要的话题接着聊。
“爹,大哥,在屋子里你们就别抽烟叶了,呛着几个娃娃。”
青云看着吞云吐雾的三人,不好说白霜闻不来烟叶的味道,只能搬出小娃娃挡着。
“诶,我们这就收了,把屋门打开散散——”
青禾磕掉烟灰,打开屋门,一阵冷风灌进来,吹得三个娃娃躲到灶房去了。
坐在一旁的刘枝冷哼一声:
“还不知道是谁闻不来烟味儿呢,一个大男人,让婆娘管的死死的,说出去都丢死人,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没骨头的东西!”
青云只是翻着羊腿,没有接话,他知道一旦接了话,就会没完没了。
“你瞎嚷嚷什么,大过年的清净不了是不是?你要觉得碍眼就回去。”
现在的青老爹变了很多,再也不让着刘枝了。
所有菜都上桌以后,白霜招呼大家都坐下吃饭。
“哼,我还以为做了什么了不得的菜,合着这一桌子都是猪下水,打发叫花子呢!”
刘枝瞟了眼还烤着的羊腿,满脸不高兴。
白霜握紧手里的筷子,看了眼青云。
“娘,小霜从昨天就开始忙活这顿饭,你要是实在不想吃就回去——”
青云话还没说完,刘枝将筷子摔在桌子上,踹开屋门走了出去。
屋里众人只是呆愣了几秒,也没有人追出去。
“吃,别管她!”
青老爹早就已经习惯,招呼所有人开始吃饭。
气冲冲跑到院子外的刘枝以为他们会追出来,搓着双手站着等了好一阵都没人来叫她。
屋里却传出了喝酒划拳的声音,想回去又抹不开脸面,走了又舍不下烤着的大羊腿,直到冻得不行了才气鼓鼓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