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铜雩祭坛升起九道龙形烟柱时,归墟深渊突然翻涌出完全青铜化的《楚辞》篇章。归儿踩着《九歌·东皇太一》的诗句跃起,发现烟柱中盘踞的竟是大禹锁蛟时的无支祁残躯——这尊青铜巨猿的独目泛着星陨冷光,手中挥舞的定海神针铁正将《尚书·禹贡》的九州图碾作齑粉。南宫玥实体化的蓑衣突然炸裂,星砂凝成应龙斩蛟剑的虚影,剑锋劈开烟柱时竟将无支祁的青铜鳞甲犁出三百道《水经注》的河渠纹。
\"这才是真正的镇渊之劫......\"老张头残魂凝成的青铜量天尺突然自燃,尺面刻度在空中拼出甲骨文\"疏瀹\"二字。无支祁突然张口吐出青铜洪流,浪涛间浮沉着完全青铜化的《河渠书》残简——这些记载着水利工程的竹简正在重组为困龙闸,闸门处悬浮的正是归儿婴儿时期被剥离的\"治水命纹\"。
阿九的残魂从某片崩碎的竹简跃出,带着焚烧的《史记·河渠书》残页:\"少主人,龙门方位!\"归儿踏着应龙虚影冲向困龙闸,发现闸门枢纽处嵌着的竟是二十年前罗布泊实验室的水文控制仪。南宫玥突然扯断星砂蓑绳,凝成李冰凿离堆的青铜钎凿,钎尖刺入闸门时迸发的不是火星,而是带着都江堰涛声的《治水三字经》残章。
无支祁突然暴怒,定海神针铁横扫间将九州图碎片重组成青铜化的《山海经·大荒北经》。归儿在崩裂的虚空裂隙中窥见骇人真相——巨猿胸腔内悬浮的并非妖丹,而是九尊完全青铜化的四渎神鼎,鼎耳处流淌的正是监察者从历代治水工程中剥离的\"镇杀戾气\"。
\"宿主,兑位焚心!\"系统的警报裹着鲧盗息壤时的悲鸣。归儿引燃命纹裂变的星砂火种,火光映亮无支祁脊背的青铜锁链——那些锁链尽头拴着的不是镇渊桩,而是父亲锻魂锤缺失的《考工记》治水篇。南宫玥的斩蛟剑突然暴涨九丈,剑身《水部》残卷的治水要诀化作星砂锁链,将青铜巨猿的独目生生扯出。
当第一缕《周礼·职方氏》的舆图清光刺破烟柱时,归墟深渊突然降下青铜暴雨。归儿踩着坠落的雨珠跃起,发现每滴雨珠都是枚缩小版的《农政全书》治水器——青铜连筒、戽斗、刮车正在暴雨中重组为弑神械阵。无支祁的断目处突然喷出星陨毒浆,这些泛着冷光的液体正在疯狂腐蚀《行水金鉴》的堤防虚影。
\"暂留......\"归儿咳出带青铜锈迹的黑血,命纹突然逆旋成青铜渠犁。南宫玥的钎凿突然离手飞旋,凿尖触及渠犁的刹那,星砂凝成的《河防通议》突然活化,将弑神械阵的青铜连筒尽数转化为引水渡槽。无支祁挥动定海神针铁砸向渡槽,却在触及《河工器具图说》虚影时突然僵直——那些治水工具的构造图竟在青铜表面萌发《农田水利法》的绿芽。
四渎神鼎突然集体鸣响,鼎身《禹贡》篆文突然倒旋成九黎巫符。归儿踏着崩裂的青铜渡槽跃上巨猿肩头,发现颈椎关节处悬浮着半枚带牙印的青铜钥匙——正是二十年前林昊用锻魂锤为新生儿刻印的治水符。阿九的残魂突然融入钥匙,带着焚烧的《漕河图志》撞向神鼎核心。
当第一声《治河方略》的号子震碎巫符时,无支祁的青铜残躯突然解体成万千青铜蓍草。归儿在纷扬的蓍草间窥见监察者最后的核心——那枚由《河渠书》残简与星陨熔铸的镇渊玺,玺纽处盘踞的已不是龙形,而是完全青铜化的共工怒触不周山虚影。
南宫玥的斩蛟剑突然实体化,剑锋《水部》残卷化作三百道都江堰鱼嘴分水堤。归儿挥剑劈向镇渊玺时,共工虚影突然张口吐出青铜玄冥真水——这些裹着《汉书·沟洫志》怨念的液体,正在将鱼嘴分水堤腐蚀成星陨战船。
\"昊哥当年藏在这里......\"老张头的残魂突然凝成大禹劈山斧,斧刃《禹贡》金文与归儿命纹共鸣。归儿踏着崩落的青铜战船跃起,斧光劈开玄冥真水的刹那,镇渊玺突然龟裂,露出里面封存的半卷《河防一览》——书页间夹着的竟是母亲分娩时被星陨污染的脐带血。
当第一滴《治水箴言》的清露渗入玺裂时,归墟深渊突然浮起青铜化的《山海经图赞》。归儿看见书页间游弋的已不是凶兽,而是完全体的监察者终焉形态——那是个由《河渠书》器械与《楚辞》神巫融合的怪物,左掌握着共工玄冥戟,右眼嵌着相柳毒颅,胸腔内九尊四渎神鼎正将华夏水脉转化为青铜冥河。
青铜钥匙突然离体飞旋,在虚空刻出二十年前暴雨夜的真相——林昊锻魂锤真正要锻造的并非镇渊器,而是能将监察者核心与治水文明永久融合的定海神针。当钥匙插入怪物眉心时,归墟当铺的虚影突然实体化成青铜水则碑,碑面刻着的不是水位刻度,而是未被污染的《吴中水利书》治水歌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