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集:封神初现
潜龙渊的魔气如墨汁般在秦逸脚下翻涌,凌仙的僧袍被气浪掀起,露出手腕上未愈的魔纹。秦逸的指尖轻抚封神榜虚影,榜文上的三千符文在他触碰时发出清越的共鸣,仿佛在回应主人的召唤。凌仙望着他逐渐透明的躯体,突然想起初代祖师的警告:“封神榜的真名会将宿主的神魂与榜文绑定,从此再无凡人之念。”
“秦逸,你的心跳……”凌仙的声音发颤。她将手掌按在秦逸胸口,却感受不到熟悉的律动,只有浩瀚的仙力如星河般流淌。秦逸低头看她,金瞳中流转的星斗温柔地映出她的容颜:“别怕,我仍是秦逸。”他的指尖拂过她的睫毛,“此战之后,我们去玉霄峰看云海日出,可好?”
话音未落,潜龙渊底传来山崩地裂的轰鸣。刑天脊柱所化的妖龙破土而出,十二根倒刺如魔神的肋骨,刺破云层直指苍穹。它的躯体由无数蠕动的血肉组成,每一道伤口都渗出黑血,在虚空中凝结成刑天残魂的虚影。
“清虚童子,你以为封神榜能困得住本座?”刑天的声音如万鬼呜咽,“本座的残魂早已与罗浮山地脉融合,除非你毁了整座山——”
秦逸踏空而起,七星龙渊剑化作流光没入封神榜。榜文骤然展开,三千符文如烈日般耀眼,将整个罗浮山照得亮如白昼。他抬手虚握,封神榜发出震天动地的龙吟,一道金色光柱贯穿妖龙的心脏。
“封!”秦逸的声音与清虚童子的虚影重叠,封神榜射出万道金光,在妖龙周身结成锁链。妖龙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嚎,躯体上的血肉开始剥落,露出底下青铜铸就的脊柱。刑天残魂的虚影在金光中节节败退,无头的脖颈处喷出黑色血雾,凝聚成无数狰狞的鬼脸。
凌仙的牟尼珠碎片突然炸裂,最后的佛光凝聚成金莲,托着她升至秦逸身侧。她看见秦逸的道袍被仙力鼓荡,背后的封神榜虚影中浮现出诸天神将的轮廓,而秦逸的容颜正逐渐与清虚童子重合。
“以封神榜真名敕令:刑天,永镇九幽!”秦逸的声音响彻天地。榜文上的“敕”字脱离本体,化作金色烙印印在刑天脊柱上。妖龙的躯体轰然倒塌,化作无数青铜碎片,刑天残魂的虚影在金光中发出最后的咆哮:“你封印的只是本座的残魂!真正的魔神……”
封神榜的金光如银河倾泻,将刑天残魂彻底吞噬。潜龙渊的魔气瞬间消散,露出底下深不见底的黑洞。秦逸挥动封神榜,黑洞上方浮现出青铜大门,门上的“封魔”二字流淌着古老的道韵。他将刑天脊柱的碎片收入门中,大门轰然关闭,地脉的震颤终于平息。
罗浮山的云海在金光中翻涌,三十六洞天重新亮起灵光。秦逸的躯体逐渐凝实,金瞳中的星斗缓缓隐去,但凌仙仍能感觉到他周身萦绕的疏离感。她伸手触碰秦逸的衣袖,却被一股柔和的仙力隔开。
“秦逸……”凌仙的声音发颤。秦逸转身看她,目光温暖却带着神性的悲悯:“凌仙,我仍是秦逸,但封神榜需要我成为清虚童子。”他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让凌仙想起三年前在准提寺,少年为她挡下刑天残魂时的触感。
金山寺的钟声突然响起,智空禅师带着佛门弟子御剑而来。他们在秦逸周身布下金刚阵,降魔杵直指秦逸眉心:“秦逸,你已被封神榜异化,随贫僧回镇魔塔,或许还能……”
“住口!”凌仙挡在秦逸身前,佛光在她指尖重新凝聚,“秦逸是为了拯救三界才催动封神榜,你们怎能……”
“凌仙,退下。”秦逸的声音平静无波,“智空禅师说得对,我体内的封神榜之力需要约束。”他望向智空禅师,“但不是现在。我感应到东海龙宫的异动,必须立刻前往。”
智空禅师犹豫片刻,收起降魔杵:“老衲与你同去。但你要答应,一旦封神榜失控……”
“我会自行了断。”秦逸的语气斩钉截铁。他转身看向凌仙,少女的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秦逸与凌仙御剑离开罗浮山时,夕阳正将云海染成血色。秦逸忽然想起方才的约定:“待镇压东海魔神,我们去玉霄峰看日出。”
凌仙望着他的背影,终于露出笑容:“一言为定。”但她没看到,秦逸转身时,金瞳中闪过一丝黯然——封神榜的真名正在缓慢吞噬他的情感,那些与凌仙共度的时光,正在逐渐变得模糊。
在他们身后,罗浮山巅的青铜大门突然发出嗡鸣。门缝中,一只漆黑的手掌缓缓探出,掌心的魔纹与秦逸心口的羽族标记遥相呼应。黑暗中,传来刑天残魂的低语:“封神榜的真名……也是打开魔神封印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