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景春见状,心知这场闹剧已被秦晏看在眼里,此刻他是借机敲打谢怀信,却也不忍杏儿和那尚未出世的孩子受苦。
“王爷,”白景春上前一步,“方夫人虽口出狂言,但到底是孕妇,若在牢中出了事,恐对王爷名声不利。”
秦晏目光移向白景春,“你有何提议?”
白景春思索片刻,“不如让箫家罚银五百两,用于收容所药材购置,并让方氏当众赔罪。若她愿意认错,便从轻处理。”
方云华听到这个处罚,连忙点头如捣蒜,“愿意愿意,我认错!”
秦晏面色稍霁,转向箫云祺,“听到了?五百两银子,三日内送至收容所。方氏即刻在此跪下,向白景春和杏儿赔罪。”
箫云祺满脸苦涩,但不敢违抗,连忙答应,“遵命,王爷。”
方云华咬牙切齿,却也不敢反抗,只得艰难地跪下,声音僵硬,“对不起…我错了…”
秦晏冷哼一声,“谢丞相觉得如何?”
谢怀信面上笑容不变,眼中却闪过一丝不满,“王爷处置得宜。”
秦晏看向白景春,“你留下继续照顾灾民,其他闲杂人等,全部离开!”
谢怀信眼中闪过一丝#第81章难缠纠缠
接下来几日,白景春每天清晨都会前往东郊收容所,查看难民们的状况。大夫们的诊治收效良好,加上充足的食物和休息,不少人的气色渐渐好转。白景春看着这些从死亡线上挣扎回来的人们,心头也有了几分宽慰。
这一日,她正在收容所内帮一位老妇人换药,忽听得外面一阵骚乱。
“让我进去!我要见白景春!”
这声音听起来有几分熟悉,白景春心头一凛,随即收敛表情,继续为老妇人包扎伤口。
“白姑娘,外面有人找,要不要去看看?”小夏凑到她耳边小声道。
白景春摇摇头,“先把手上的事做完。”
她刚包扎好伤口,萧云祺就硬闯了进来,身后跟着几个衙役拦也拦不住。萧云祺看到白景春后,眼睛顿时一亮,快步走了过来。
“景春,终于找到你了!”
白景春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语气淡漠,“萧二爷,这里是收容所,不是你撒泼的地方。”
萧云祺脸色微变,但很快又堆起笑容,“景春,我知道之前是我对不起你,但那都是娘逼我的。你看,我现在特意来找你,就是想跟你道个歉。”
白景春轻嗤一声,拿起药箱转身就走,“不必,我与萧二爷已是陌路,没有什么可道歉的。”
萧云祺急了,上前几步拦住她的去路,“景春,你别这样。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知道你现在在摄政王府过得不如意,不如——”
“不如什么?不如回到你身边,再做你们萧家的出气筒?”白景春冷笑,“萧二爷,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萧云祺面色难看,低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现在仗着攀上了高枝,就翻脸不认人了?”
“攀上高枝?”白景春挑眉,“萧二爷误会了。我只是在做我分内之事,至于你所谓的高枝,还轮不到你来指指点点。”
她正欲离开,萧云祺却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之大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白景春,你别给脸不要脸!”
白景春吃痛,但脸上丝毫不露,反而冷笑道:“萧二爷,你再不松手,别怪我不客气。”
“你能怎么不客气?”萧云祺眼中闪过一丝阴狠,“不过是个靠身体上位的女人,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话音刚落,一个冰冷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萧云祺,你在这里撒野?”
循声望去,谢怀信倚在门框上,狐狸眼中带着几分玩味,但气势却让人不寒而栗。萧云祺见状,下意识松开了手。
“谢、谢丞相?”萧云祺惊慌失措,连退几步。
谢怀信踱步走近,目光在白景春被捏红的手腕上停留片刻,随即冷哼一声,“萧二公子好大的胆子,敢对我谢府的人动手?”
萧云祺脸色铁青,辩解道:“谢丞相,你误会了,我与景春是夫妻,我只是来接她回家。”
“夫妻?”谢怀信轻笑,“白景春现在是摄政王府的人,何时变成你妻子了?”他上前一步,眼中闪过一丝危险,“萧公子,别忘了你的身份。一个小小的六品官,也敢在这里放肆?”
萧云祺面色惨白,额头冒出冷汗,“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谢怀信懒得理会他的辩解,转头对白景春道:“衣儿,你没事吧?”
白景春摇摇头,“多谢丞相关心,我没事。”她心头却暗暗疑惑,谢怀信为何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谢怀信微微颔首,随即对一旁的护卫道:“把这位萧公子请出去,若再敢闹事,送官府。”
护卫们上前将萧云祺架了出去,他边走边喊:“白景春,我不会放弃的!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心意!”
待萧云祺被拖走,谢怀信才转向白景春,嘴角勾起一抹笑,“没想到,衣儿在收容所竟会遇到前夫。”
白景春警惕地看着谢怀信,“丞相今日为何会来收容所?”
谢怀信轻轻拍了拍衣袖上不存在的灰尘,漫不经心道:“听说你每天都来这里帮忙,我便想来看看是何等大善人,能让你如此尽心尽力。”
白景春不置可否,“既是如此,丞相看过了就请回吧。这里环境简陋,恐怕不适合您久留。”
谢怀信却不急着走,反而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收容所,“衣儿这般热心肠,着实让人意外。不过,你知道吗?那萧云祺已经连续来找你三天了。”
白景春心头一震,但面上不动声色,“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丞相若无别事,我还有病人要照料。”
谢怀信轻笑一声,意有所指道:“只怕不止萧云祺一个人在找你,连摄政王都亲自过问你每日的行踪。”他凑近一步,声音压低,“衣儿,你在两位大人之间游走,可要小心些。”
白景春面色微变,但很快又恢复如常,“丞相多虑了。我不过是尽自己所能帮些忙而已,何来游走之说?”
谢怀信也不再多言,只是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随即转身离去,临走前留下一句话:“祝衣儿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