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下很无奈说：“诶呀诶呀，怎么打起来了。”
我拍了拍月下的肩膀：“算了，小识要闹就闹一会吧，闹完了好办事。”
李素裳与识之律者对峙着，山谷中静谧得有些压抑，唯有潺潺的溪水声在此时显得格外清晰。微风拂过，吹起李素裳的衣摆，她周身气势凝聚，抬手摆出起手式，袖口飘动间，满是高手风范。
识之律者嘴角勾起一抹肆意的弧度，眼眸中闪过一丝跃跃欲试的光芒，戏谑道：“既然要打，就痛快点！”话音未落，她的身影如鬼魅般消失，只留下一道残影。眨眼间，她已鬼魅般欺近李素裳，眨眼就冲到李素裳跟前，一记直拳裹挟着呼呼风声，直逼李素裳的面门。
识之律者：“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有那个程凌霜的几成功力！”
李素裳反应极快，微微侧身，轻巧地避开这凌厉一击，同时右肘顺势抬起，朝着小识的胸口撞去。小识不慌不忙，身体向后一仰，以毫厘之差躲开了这猛烈的肘击，她脚下轻点，借力弹起，一个旋身，左腿如同一杆长枪，横扫向李素裳的脖颈。
李素裳：“据说我和师父打过一架，最后也没分出什么么胜负。”
李素裳迅速后仰，身体几乎与地面平行，小识的腿贴着她的鼻尖扫过。还未等小识收腿，李素裳猛地发力，身体如弹簧般弹起，右拳紧握，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直捣小识的腹部。小识眼神一凛，双手交叉护在身前，挡住了这一拳。巨大的冲击力让她后退了好几步，脚下的土地被踏出几个深深的脚印。
识之律者：“啊?敢情你们家这欺师灭祖……还能遗传的?”
李素裳：“不。那时我走火入魔了——师父是为了救我，才不得已和我一战。”
识之律者：“啧。”
李素裳：“明明是你先提起我师父的。”
两人你来我往，拳脚相交，一时间打得难解难分。小识的攻击迅猛刚劲，拳风刮得周围草木沙沙作响；李素裳则凭借灵活身法和精湛武艺，巧妙化解每次攻势，还不时瞅准机会反击。
几个回合后，小识猛地后退几步，眼中闪过兴奋光芒，大声笑道：“痛快！不过这才刚开始！”说罢，双手快速变幻，召唤出她的大剑，剑身上纹路闪烁，透着神秘危险的气息。
李素裳见状，神色一凛，迅速抽出腰间佩剑，剑身寒光闪烁。小识双手握住大剑，高高举起，猛地朝着李素裳劈下，大剑带着千钧之力，好似要把空气都劈开。李素裳连忙举剑抵挡，“铛”的一声巨响，金属碰撞的声音响彻山谷，火花四溅。巨大的冲击力震得李素裳手臂发麻，双脚在地面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地面的沙石都被震得扬了起来。
可渐渐地，我发现小识的状态有些不对劲。她越打越急，完全不考虑招式和思路，一味地猛攻。李素裳则冷静许多，凭借着对节奏的把控和精妙的剑招，逐渐占据了上风。
小识的大剑挥舞得毫无章法。
“额，虽然好像她用大剑本来就是没有章法。”
好几次都被李素裳轻易避开。反观李素裳，她的佩剑在大剑的攻势下穿梭自如，还不时能找到破绽反击。小识每次攻击落空，脸上的怒色就更添几分。
几个回合后，小识似乎觉得大剑不够灵活，反手一甩，大剑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柄宝剑。宝剑剑身修长，剑刃闪烁着森冷的寒光，小识手腕轻抖，剑花闪烁，朝着李素裳的周身要害刺去。李素裳脚步连移，手中佩剑不断抵挡，金属碰撞声不绝于耳。
小识的攻击变得毫无章法，宝剑乱挥一气，好几次都被李素裳轻易避开。李素裳瞅准时机，手中佩剑如灵动的游蛇，不时刺向小识的要害，小识身上渐渐多了几道浅浅的伤口。小识每次攻击落空，脸上的怒色就更添几分，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两人你来我往，剑招如疾风骤雨般密集。小识的大剑挥舞得虎虎生风，每一次攻击都带着排山倒海之势；李素裳则身形灵动，手中佩剑在大剑的攻势下穿梭自如，巧妙地寻找着破绽。
战斗愈发激烈，李素裳瞅准时机，猛地向后跃出数米，双手快速结印。刹那间，李素裳四周瞬间升起无数剑阵，剑阵中一柄柄飞剑闪烁着寒光，蓄势待发。小识见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就被兴奋所取代。她动作衔接，手握出一条链刃，链刃在她手中呼呼作响，化作一道密不透风的防御网。
李素裳意念一动，剑阵中的飞剑如蜂群出巢，朝着小识疾射而去。飞剑穿梭，划破空气的声音此起彼伏。小识身姿灵动，手中链刃舞得虎虎生风，将飞来的飞剑一一挡开，火星四溅。
小识猛地将链刃狠狠砸向地面，链刃插入泥土半截。紧接着，她顺势，一杆长枪瞬间出现在手中。
她嘶吼着：“去死吧。”将长枪朝着李素裳掷去，长枪如一道黑色闪电，裹挟着小识的愤怒，直直冲向李素裳的胸口。李素裳眼神一凝，脚尖点地向旁一闪，长枪擦着她的身体飞过，“噗”地一声扎进了她身后的树干中，枪杆还在剧烈颤抖 。
然而，李素裳并未就此罢休。她深吸一口气，眼神中闪过一丝决然。双手高举过头，周身气息疯狂涌动。
刹那间，天空中云层翻涌，一把巨大的剑影缓缓浮现，剑身闪烁着凛凛寒光，将天空劈开。李素裳大喝一声：“三尺之水，堪可截云！”
那巨大的剑影裹挟着毁天灭地的气势，从云层中斜刺而下，朝着小识斩去。
小识打急眼了，竟猛地抽出我给她打造的那把星辰剑——霄铓。
剑身微微颤动，即便处于封印状态，其上流转的微光依旧透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识之律者跃起——一剑破碎李素裳的「剑神」。
只见她皱起眉头，双眼圆睁，满是怒火，大声吼道：“别以为设了限制我就用不了，今天非得让你看看这剑的厉害！”说罢，她高高举起剑，狠狠朝着李素裳劈去，速度之快，带起一阵尖锐的破风声。
我慌了，大喊道：“李素裳！快躲开！以现在地球上的材质，无法抗衡，甚至不配比较。那把剑其坚韧度和锋利度堪称“削铁如泥”。是真正意义上的削铁如泥。”
李素裳面色骤变，眼中闪过一丝惊恐，想要躲避却已来不及，手中佩剑本能地抬起抵挡，可她心里清楚，这根本无济于事。
“铛！”刹那间，一声巨响炸裂开来，如同一颗惊雷在耳边炸响，震得耳鼓生疼 ，金属激烈碰撞，爆射出一道道刺目耀眼的火花。
小识的剑裹挟着千钧之力，以一往无前之势斩下，其锋利程度堪称削铁如泥。李素裳的佩剑在这柄神器面前，脆弱得如同薄纸。就见那剑刃毫无阻滞，好似热刀切入黄油，轻轻松松便将李素裳的佩剑一劈两半。
月下心里想到了接下来发生的画面，害怕的捂住了眼睛。
在快要砍中李素裳的面门时，还好我赶上了。像离弦之箭般冲了过去，侧身一脚，狠狠踹在小识的腰间。这一脚我没控制好力度，小识整个人如炮弹般横飞出去，“轰”的一声撞在不远处的山上。山体猛地一震，大片碎石滚落，激起漫天尘土。
李素裳呆立原地，大口喘着粗气，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手中的断剑，又望向一片狼藉的四周，眼神里满是劫后余生的惊惶，心有余悸。而我，站在原地，脸上写满了愤怒与懊悔。愤怒小识如此冲动，险些酿成大祸；懊悔自己没能更好地控制力量，一脚将她踹飞。
我心急如焚，拔腿朝着小识坠落的方向狂奔。每一步都踏得地面尘土飞扬，风在耳边呼呼作响，却吹不散我满心的担忧。脑海中不断浮现出小识被我踹飞撞山的画面，自责如潮水般将我淹没。
我冲过去把她翻正，瞧见她嘴角渗血、满脸擦伤。
我又气又急，脱口而出：“你疯了！到底在干什么！你要杀了她吗！？”
小识听到我的责骂，原本就受伤的自尊心瞬间被点燃，她猛地抬起头，双眼通红，满是愤怒与不甘，冲着我大声吼道：“你凭什么这么说我！你为什么要帮一个外人！”她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沙哑，身体也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嘴角的血迹还没干涸，看起来既可怜又倔强。
可话一出口，看到她这副虚弱模样，满心的怒火瞬间被铺天盖地的自责和担忧取代。
再被她这么一吼，我剩余的怒火像是被一盆冷水浇下，瞬间熄了大半，只剩下满心的无奈与酸涩。看着她这副模样，那些还没说出口的重话，怎么也说不出来了。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哽住，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这时李素裳匆匆赶到，看着小识，眼中满是不忍：“舰长，先别慌，我先看看她伤势。”说着，便伸出手想要查看小识的情况。
小识察觉到李素裳的动作，像是被冒犯了一般，猛地一甩胳膊，用力挣脱开李素裳的手，脸上写满嫌恶，恶狠狠地说道：“别碰我！谁要你假惺惺！少在这装好人，我用不着你管！”
我深吸一口气，强压慌乱，调动万能之力检查。可当我靠近，她虽然还是气鼓鼓的，却没有抗拒。我轻轻托住她的手臂，想查看她的伤口。好在只是皮肉伤，肋骨骨裂，并无大碍。
我赶忙在掌心凝出暖光，覆在她伤口上。在暖光的滋养下，小识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原本渗血的擦伤处瞬间结痂脱落，露出新生的粉嫩肌肤，骨裂的肋骨也完好如初。
她起来后上叽叽喳喳说个不停，可我心里始终沉甸甸的，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小识，你今天为什么突然这么大火气，都打急眼了？要是我没及时阻拦，她可就性命不保了。”
她想转移话题没有理我。看向素裳：“呵，不错不错，你这几招的确不是什么假把式。”
突如其来的话使李素裳愣了一下：“你这算是……打满意了?”
识之律者不屑说道：“呵，怎么可能?他们不是把你派过来游说我吗?区区打这么几下可怎么过瘾？”
李素裳认真说：“……这不是什么游说。我想要告诉你的，是这个世界面临的危机。”
识之律者：“哈?那又关我什么事?”
识之律者：“怎么不去找你那个什么「太师父」帮忙?我这都帮你们多少次了，怎么不换换她来?”
李素裳：“太师父当然也有她必须去做的事。但在此之前…·”
李素裳：“……这个世界的确需要你，识之律者。”
识之律者：“啧。谁教你这些的……琪亚娜吗?还是那个希儿?”
李素裳：“不。是特斯拉博士和爱因斯坦博士——还有太师傅”
识之律者：“……”
月下：“……”
小识没有任何理由回应眼前之人的请求。
事实上，即使这位律者向来从心所欲，任何行为的动机都仅仅是「我乐意」……
但这仅仅能代表小识「不计较」，而非「不聪明」。
出于自身的特殊性，圣痕计划可以说对她毫无影响。人类的未来，她显然也不可能在意。
而若是说她所做的一切都仅仅是因为符华的存在……。
识之律者内心想着：（呸，那老古董才不值当!）
识之律者：（算了，就当还老古董一个人情，我可不想欠她的。）
识之律者摆了摆手：“行了行了，大不了咱好人当到底——有啥呢?”
……，……
“凯文？那个麻烦的家伙？”识之律者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一丝嫌弃，“你们怎么会想到把他拉进梦境，这可不是什么容易的事儿。
听到李素裳和识之律者的计划后，我没有半分犹豫，斩钉截铁地开口：“我和识之律者一道，我正好也有些事情，非得找凯文问个明白不可。”
识之律者斜着眼睛瞟了我一眼，嘴角一勾，露出一抹满不在乎的笑，语气里带着几分调侃：“哟，你能有啥事儿？不过多你一个也没什么影响，跟着来吧。”
因为刚才的事，我现在心里有些奇怪。没有理她。
我转过身，看向月下和李素裳，神情格外凝重：“月下，你先和素裳一起。凯文那家伙……很强。这次无论如何，都不能让你去冒这个险。”
月下张了张嘴，像是要争辩几句，可当她对上我那不容置疑的坚定眼神，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最终只是轻轻点了点头，声音里带着一丝担忧：“好吧……你们可一定要多加小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