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贵妃一脸为难,眼中满是忧愁,闻言吞吞吐吐,不知该如何开口。
宣圣帝眼中滑过几丝冷意,手却紧握着女人的手,声音平缓的安慰道:“可是受了委屈?朕替你做主可好?”
“臣妾参见陛下。”
恰好这时,皇后听闻宣圣帝醒了,连忙赶了过来,正当景贵妃要开口的时候,皇后充满惊喜的声音将她的话打断。
女人眼里沾染几丝厌恶和恨意,面上却恭恭敬敬不露丝毫马脚,起身朝着皇后行礼:“臣妾见过皇后娘娘。”
皇后一袭淡雅的天青色锦裙,看见宣圣帝果然依靠在床榻上时,眼底的惊喜更甚,略过景贵妃直奔着床边。
以至于都忽略了还屈身行礼的景贵妃了。
女人走过,带起一阵清风,景贵妃脸色微变,攥紧了手指,随即自己站直了身子。
看向两人的方向眼中异常的冷漠,甚至掩藏在眼底是强烈的恨意。
她做小伏低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赢过皇后,哪怕一次都没有……
到头来,这不过是个贵妃的名头,她要做皇后……
哦,不,她要做太后,做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太后,谁也不能阻拦她。
“皇后来了。”
宣圣帝的神色淡淡的,看向皇后时也只是轻轻点头示意,语气也没有多少波澜。
皇后坐在床榻边,眼圈儿有些泛红,看着宣圣帝虚弱的模样鼻头一酸,似乎有千万句话想说。
“醒了就好,吓死臣妾了。”
女人声音哽咽,宣圣帝眉眼间染上淡淡的无奈,到底是握上了女人素白的手,轻声安慰道:“朕这不是醒了吗?”
“一把年纪了,还哭什么?”
皇后闻言顿了顿,眼中还凝滞着泪水,这才想起这是在乾清宫,不止他们两个人,于是拿起帕子擦了擦眼泪,恢复往日端庄的模样。
“臣妾方才就是太心急了,陛下莫怪。”
“臣妾还有一事要禀告陛下,事关重大,还望陛下明鉴。”
宣圣帝转动着手上得龙纹扳指,闻言也敛了脸色:“说吧。”
景贵妃收拾好情绪,上前了几步,停在床榻边上,微微垂着眸。
“陛下,您昏迷的这几日,大理寺卿裴韫礼有谋逆之心,公然佩剑上朝,且私底下调用大量禁军和军队。”
“三皇子搜查裴府发现裴家私藏龙袍……”
“放肆!”
每当皇后说一个字,宣圣帝的脸色便冷一分,皇后话刚说完,他的脸色便黑沉冷漠的紧,声音带着震怒。
“陛下恕罪!”
殿内伺候的人都吓破了胆,纷纷跪在地上请罪,连皇后也不例外。
“他人正在何处?”
“回陛下,裴韫礼已被臣妾扣押,如今正在若卢狱等候陛下发落。”
皇后的声音不卑不亢,即便面对盛怒的宣圣帝也不见几分害怕,反而更多的是从容不迫。
“证据确凿吗?”
宣圣帝向来脾气温和,讲求证据,即便是皇后亲口说的,他也不完全相信。
“咳咳咳……咳咳”
许是心情起伏过大,宣圣帝又忍不住咳嗽,苍白的脸色因为咳嗽而通红,瞧着竟然有几分吓人。
“来人啊,请太医!”
皇后吓坏了,连忙起身到了宣圣帝身边,好一会儿,宣圣帝这才平稳下来。
“回陛下,三皇子今日前往裴家,亲自搜出一件私藏龙袍以及丫鬟所证实的信件。”
皇后并未说证据确不确凿,只是将发生过的事情如实说了出来而已。“好啊,好一个裴家,朕不过是生了一场病,他们却想要朕的命!”
“咳咳……咳咳咳……咳”
“来人啊,将那乱臣贼子押过来!”
“陛下息怒,千万要保重身子才是。”
宣圣帝的脸被气得通红,甚至手都在颤抖,也不怪他气愤,也或许更多的难过。
他历来相信裴家,对裴韫礼也是多加赏识,却不料是养虎为患了。
宣圣帝闭着眼睛,手上青筋暴起,病中的面容因为发怒变得愈发难看。
“皇后先回去!”
“陛下,三皇子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