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聚精会神地听完卫老的这番话之后,心中不禁恍然大悟。
原来,在那阴气极为旺盛之地,竟会孕育出一些罕见、价值昂贵的特殊珍贵药材!
然而,有一件事却令他百思不得其解。
卫老的堂弟既然拥有如此非凡的勇气和能力,能够涉足这些充满危机与艰险的地方,并成功采摘到这些珍稀的药材。
那么,只要将所获的药材转手出售,定然可以换回数目可观的银两。
可让他感到百思不得其解的是,当他初次见到那位道人时。
映入眼帘的竟是一身破旧不堪且布满大大小小数不清补丁的道袍。
尽管这个疑问一直萦绕在心头,但李越深知此刻贸然开口询问并非明智之举。
毕竟,方才他已然留意到,无论是卫老本人,还是来自方山镇的那些人们。
他们身上穿着的衣物或多或少都打着补丁。
相比之下,自己这几日马不停蹄地一路奔波,虽然衣衫显得颇为肮脏,但好歹并未出现哪怕一个补丁。
正当此时,卫宁像是突然想起什么重要之事一般,忙不迭地问道:“哎呀呀,瞧我这记性!光顾着说话啦,竟然到现在都还没请教过小兄弟尊姓大名呢?”
李越微微一笑,礼貌地回应道:“不敢当,在下免贵姓李,乃是木子李,名唤作李越。”
“李小兄弟来自什么地方啊?”卫宁面带微笑,看似随意地问出了这个问题。
然而,谁能想到,就是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简简单单的问题,却像是一道难以跨越的鸿沟横在了李越面前,令他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作答。
事实上,除了那有关虞安城的些许模糊记忆,李越脑海中的其他部分简直就是一片空白。
而即便是那些与虞安城相关的回忆,如今回想起来,对他来说也不过只是一场虚无缥缈的幻境罢了。
那如梦似幻的经历,仿佛只是他人生长卷中的一段插曲,短暂且虚幻。
面对卫宁的询问,李越先是无奈地摇了摇头,然后脸上缓缓浮现出一抹苦涩至极的笑容。
只见他声音低沉地说道:“卫老,并非晚辈有意隐瞒不肯相告,实在是因为我除了还能记得自己名字之外,其余的事情真真是一点都记不得了。”
说到这里,他长长地叹了口气,似乎想要将心中的烦闷一并吐出。
紧接着,为了让对方能够更加相信自己所言非虚。
李越又补充道:“不仅如此,就连接下来我究竟应该去往何处,心里也是全然没底。”
“所以眼下,我只想着能先在这镇上寻得一处容身之所,暂且安定下来。”
“至于日后的打算嘛……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啦。”
说完这番话后,他便静静地站在那里,等待着卫宁的回应。
此时,卫宁慢慢地转过头来,目光直直地落在李越身上。
用一种轻柔但却充满疑惑的语气问道:“那么依你所说,你这突然失去记忆的状况,会不会是在琵琶山后面遭遇了什么变故所致。”
“毕竟我方才也听到你提及,前些日子曾有一晚在夜色中匆忙赶路之事。”
“看到一户人家有火光,所以就过去讨碗水喝,也顺便借宿一下。”
“然而你第二天一早醒来,却发现自己躺在一座荒坟上。”
“大概是惊吓过度,让你得了失魂症。”
李越一脸迷茫地缓缓摇着头,皱着眉头说道:“卫老啊,您这么一讲,我自己也拿不准了呢。”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疑惑和犹豫。
“说实在的,关于这件事情,我的记忆可是相当清晰啊。”
“每一个细节、每一处场景,都如同刻在了脑海里一般。”
李越边说边揉了揉太阳穴,似乎想要从混乱的思绪中理出个头绪来。
这时,卫宁微笑着摆了摆手,安慰道:“罢了罢了,不要想那么多,只要人平平安安的就行。”
显然,他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继续深究下去。
在卫宁心中,其实无论眼前这位年轻人是否得了失魂症,都并非至关重要之事。
就在方才,他已然借助照妖镜对其做过查验,可以肯定的是,此子绝非什么妖邪之物幻化而成或者乔装改扮而来。
既是这般情形,又何必非要刨根问底呢?
再者说了,独自一人漂泊在外,凡事多加小心谨慎些本就是人之常情嘛。
与此同时,卫宁还留意到,尽管这年轻人看上去满脸疲惫、风尘仆仆,肚子也饿得咕咕叫。
但他身上所穿衣物的布料却是上乘之选。
经过刚才的仔细端详,卫宁惊讶地发现,对方那身衣裳竟然连一个小小的补丁都寻不见。
由此推断,此人很可能出身于某户富贵人家,十有八九是个养尊处优的公子哥。
想到此处,卫宁暗自思忖着与这样的人结交一份善缘,想必不会有什么坏处。
两人沿着蜿蜒曲折的小路一路前行,终于抵达了方山镇。
当他们踏入镇口时,李越好奇地四处打量着这个地方。
经过一番观察,李越发现这所谓的方山镇其实不过就是一个规模稍大些的村庄罢了。
与普通村落相比,这里仅仅是多出了寥寥几家店铺而已。
放眼望去,街道的路面依然是那尘土飞扬的泥土路,丝毫没有铺设石板的迹象。
他心里暗自思忖:像这种泥巴路,天气晴朗干燥的时候倒还算凑合能走。
可要是遇上阴雨连绵的日子,恐怕就会变成一片泥泞难行的沼泽地了。
李越紧紧跟随着卫老的步伐,两人七拐八绕地穿过了好几条狭窄幽深的巷子。
最后,他们在一座略显陈旧的院子房前止住了脚步。
只见卫老轻车熟路地走上前去,熟练地打开了院子外围的篱笆门,并微笑着示意李越一同进入院内。
一走进院子,卫老便略带歉意地说道:“李小兄弟啊,我这寒舍实在太过简陋,让你见笑了,还望你莫要嫌弃才好。”
李越赶忙连连摆手,回应道:“卫老您太客气了!能有个歇脚之处已是万分感激,又怎会有所挑剔。”
然而,就在他话音刚刚落下之际,一阵“咕咕咕”的声音突兀响起——原来是李越的肚子不争气地叫了起来,似乎在抗议主人对它的亏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