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奥丁按理来说楚天骄作为一个s级混血种,虽说时间零在影响龙类方面效用会大打折扣,但现在可能也是因为和奥丁同样的原因,导致了表现出来的战力......
不是特别强?
好吧,也有可能是因为自己实力提升之后,现在仍处于膨胀期的原因......
不过林萧已经不愿意和面前这个梦境之中的劣质奥丁多做废话,反而将目光投向不远处看着自己的楚子航。
林萧的目光平静,话语迅速而简洁:“你现在处在的是言灵.梦貘的领域,是精神方面的言灵,而因你而起的噩梦便要因你而终结!”
楚子航沉默着点了点头,身旁的楚天骄皱着眉上前一步,但却被楚子航制止。
“爸,相信我......”
楚天骄心头一颤,转过身面对楚子航,却发现原本穿着校服的青涩少年不知何时早已成长为了一个坚韧的青年。
楚子航随即看向不远处的奥丁,它的暗金甲胄在雷光中流淌着水银般的光泽,独目透过昆古尼尔枪尖凝视着楚子航,那支必中的命运之枪正发出婴儿哭泣般的嗡鸣,可却被林萧死死的压制。
村雨出鞘的寒光割破雨帘。楚子航蹬着坍塌的护栏跃起,身后柏油路面突然爆开十七道冰锥。君焰在刀身上流淌成熔金色,第一刀劈在昆古尼尔中段时,高温与永恒之枪碰撞出耀眼的光泽。
奥丁的披风突然鼓荡如帆,楚子航感觉鼻腔毛细血管在爆裂,当他看清昆古尼尔已经刺到眉心的瞬间,暴血终于冲破临界点。
三度暴血!
龙鳞刺破冲锋衣袖口,君焰从周身喷涌成环状火墙。村雨在一瞬间内完成七次变向,刀刃与枪尖相撞的火星在雨中连成金色丝线,发出嗤嗤的冷却声。
下一瞬,楚子航眼神一厉,对于刺向自己胸膛的昆古尼尔不闪不避,村雨破开雨幕径直劈向奥丁。
昆古尼尔贯穿胸膛的前一刻,楚子航的刀劈开了奥丁的面具。面具裂痕中溢出液态金光,他看见独目深处浮现出高速公路的倒影。
君焰顺着刀柄灌入奥丁体内时,整个尼伯龙根开始崩塌,暴雨突然停了。
奥丁幽深的目光看向楚子航和林萧。
林萧倒是冲着他比了个中指。
你瞅啥?下次见你还杀你!
楚子航单膝跪在开始汽化的路面上,看着村雨刀身浮现的细密裂纹在下一刻恢复如初。
随后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猛地回过神,却看见楚天骄的身影在化为碎片间对着他露出了笑容。
笑容之中有苦涩,有释然,但更多的是......欣慰!
可并不像小说之中的一切都留有时间,当楚子航想要开口的时候,楚天骄的身影已经随着楚子航梦境的脱离而消失。
林萧来到楚子航的身前,拍了拍他的肩。
“相信自己,你能杀他一次,就能杀他第二次,不过还是我跟你说过的,不要把什么都压在自己身上,我们一直都在!”
楚子航站起身,眼神一定,想要开口对林萧说什么,可林萧却淡然制止。
“别说什么肉麻的话了,只要你......”
可楚子航却打断了林萧的话,脸上的肌肉不时抽动着:“不是,老师你看身后!”
......
地下赌场之内,恺撒将狄克推多从死侍的身躯之中拔出,而不远处则是越来越多的瞳光。
“又来了。”他扯开被四周水管破裂渗出来的水浸透的衬衫,狄克推多的刀锋在黑暗中划出冷月般的弧光。
可下一刻,他四周的黑暗却突然全部亮起,他不得不用手背挡住突然的光明。再睁眼时暴雨声消失了,空气里飘浮着鸢尾花的香气。暴雨在哥特式穹顶上炸裂,恺撒的猎刀插进大理石地面三寸,指节因过度用力泛出青白。他闻到了海潮的腥咸,不是亚德里亚海带着柠檬香气的风,而是记忆深处圣特勒斯修道院悬崖下,那些泛着白沫的黑色浪头。
十二支白蜡烛在走廊尽头依次熄灭。
彩色玻璃在天花板投下斑斓光影,而他就站在光与暗的分界线上,猎刀的影子被拉得很长,一直延伸到走廊尽头那扇雕着美杜莎的橡木门。
门后有八音盒在唱《船歌》。
恺撒的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狄克推多突然变得重若千钧,那些被锁在保险柜最深处的记忆正在破茧。
母亲梳妆台上旋转的水晶天鹅,威尼斯狂欢节面具下渗血的唇角,还有浸透蕾丝裙摆的淡蓝色药水。此刻门后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混合着女人压抑的咳嗽,就像十二岁生日那天隔着门缝听到的,命运齿轮开始转动的声响。
他旋身踹开门板,猎刀带起的疾风掀翻了天鹅绒窗帘。当坐在四柱床边的女人转过头来时,恺撒听到了自己心脏裂开的声音。月光从圆拱窗外漏进来,照亮她手中正在擦拭的燧发枪,枪管上缠绕的玫瑰藤蔓正在缓缓蠕动。
“你迟到了,我的小执政官。”女人的金发像熔化的黄金般垂落,蓝眼睛比地中海的夏日更明亮。当她抬起手时,恺撒看见她手腕内侧的暗红色胎记形状宛如被钉穿的蝴蝶。
恺撒看着床上的女人,目中却逐渐露出淡漠之色:“虽然装的很像,但你始终是另一个人。”
女人笑了笑,脸上的笑容仿若一个慈母:“可你还是放不下,才会看见我,不是吗?”
恺撒懒得在和面前的冒牌母亲多做废话,狄克推多突然发出蜂鸣般的震颤。
母亲的身影开始虚化,脸上的神色显得有些意外:“和上次相见比起来,你成长了不少呢,恺撒!”
她手中的燧发枪却愈发清晰,枪口绽放的玫瑰突然喷射出带刺的藤蔓。
恺撒挥刀斩断藤蔓,碎花与铁屑纷飞中,他看见女人正在化作纷飞的金箔。
“你带不走任何东西,包括真相。”
话音落下,整座建筑发出巨鲸濒死般的哀鸣。所有景象如被打碎的镜子般崩裂,露出其后漆黑的深渊,以及深渊中缓缓睁开的的黄金瞳孔。
“是幻觉吗?”恺撒脸色平静,虽然小时候的经历让他很快便从中脱离,但眼前的场景还是让他心生警惕。
猎刀插回刀鞘的瞬间,恺撒摸到了藏在腰间的沙漠之鹰,弹匣里装着七发水银弹。当脚下的大理石地砖开始融化成沥青般的物质时,他对着头顶的彩绘玻璃连开三枪,圣徒画像在暴雨中崩塌。
暴雨重新从高空之中落下之时,他看见走廊尽头的蜡烛又亮起了一支,火光中漂浮着楚子航的侧脸,黄金瞳里沉淀着永夜般的色泽。
而在楚子航的身旁,则是背对着他的一道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