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下来,鲁宾孙给刘乌虎量身定制了一个修炼计划,并不时抽空亲自指导。
其吃的是妖兽肉,泡的是唐岁资助的以蛇妖心头血为主其他低阶灵材为辅的药浴。
本来刘乌虎还多番推辞,奈何拗不过唐岁,只好乖乖照做。
这日清晨,唐岁走进修炼室看着面前的刘乌虎扎着马步往下滴落着汗水,随即走向一旁的鲁宾孙:“鲁船长。”
“唐公子。”鲁宾孙转过头来,对着唐岁笑着打招呼。
“乌虎练得怎么样?”
鲁宾孙感叹道:“乌虎武道天赋之高,实乃鲁某一生初次见识。
虽说有资源堆砌倾斜,但从我教他那天起才迈入铜皮境界,天赋低的人九境上限便是如此了。
但短短几天他竟有了进军银皮的迹象。”
“哦?敢问鲁船长,这铜皮银皮境界又是什么个说法?”
鲁宾孙摩挲了一下络腮胡,解释道。
“武夫炼皮有三境,分为铜银金。
天赋一般的人踏入铜皮便不得再精进,想要继续变强只得提升境界。
银皮便颇有些天赋才能达到了,一般这种人未修武时便能初见端倪,那些皮糙肉厚的大概率便是了。
再然后便是金皮,这种境界天赋资源缺一不可,一旦修成,凡俗兵器便再不能伤其体表。”
“那就这三种了吗?金皮之上还有境界吗?”
鲁宾孙讳莫如深地看了一眼唐岁。
“理论上自是有的,此境称为玉肌,只是没人见过也没听闻有谁达到过,或许只有历史上的那些圣人有过。”
“原来如此。”唐岁恍然,那自己晋升八境时突破前肤质呈软玉状,倒是有点像……
“对了,鲁船长,此次前来是想问问你,咱们大概还有多久时间到上京啊?”唐岁想起此次前来目的。
鲁宾孙抱起手臂,笑着回答道。
“大概五六天吧,怎的了?可是在我这船上呆腻了?”
唐岁摇摇头。
“怎么会,只是问问行至何处了,好叫我心底有个计较。”
“‘鲸吞’是近年来才打造而成,其行驶速度这些日子你也见识到了,虽不如少主所用那等梭行金辇,但比起一般马匹却是快了许多。
行路自是坐地千里,况且只是停靠一阵,上京城有钱人多,那上来的客人才是此行主要客户,商会还会多安排人手增强护卫。
这巨轮最终还是会行入北境,在那冰洋里转上两圈让这些个客人游览一番。”而后他迟疑一番。
“真不打算去玩了再回来进学?”
唐岁淡淡笑道:“若是时间允许,我还真想去看看是个什么场景,不过学宫开了年便要作试考较想入学的了。
却是要辜负鲁船长好意了。”
“理解理解。”
“咚咚”,忽的门上传来叩门声。
两人抬头一看却是大副走了进来。
只见他凑到鲁宾孙身旁,眼神凝重道。
“船长,您快出去看看吧。”
见他这副样子,鲁宾孙有些疑惑。
“怎地了?这是。”
“前方,您去看看就知道了,甚是怪异,却是叫我等不敢驱使着巨轮往前了。”
大副苦笑道。
而后鲁宾孙带着唐岁一行人来到船长室,这里前方视野一览无余。
“这是?”鲁宾孙眯起眼睛。
只见前方笼罩着一片白雾,将整个江面铺得满满当当。
“清晨起雾也不该这般大才对,”唐岁咂咂嘴,“而且,为何就这一段有雾,我们来时的路可是不曾看见。”
鲁宾孙扶着下巴陷入沉思。
旁的大副附和道。
“咱们在这条线上干了好几年了,以往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雾,唐公子可有所头绪?”
唐岁抱着手臂摇摇头:“不清楚,待到午时看看,今日天气晴朗不知阳光是否能将其驱散开来。”
鲁宾孙闻言点点头。
“那便依唐公子所说,若是午时还未消散,那我便亲自进去看看。”
但到了中午此雾却仍然没有半点散去的迹象。
甲板上聚集了许多人,船上大多护卫皆在此地,还有些看热闹的客人,好奇地看着面前白雾指指点点。
于是鲁宾孙便整顿了一下,给大副单独嘱咐了些事情,便在众人的注视下迈入了白雾之中。
这雾浓郁,鲁宾孙才走了几步便看不清其身影。
差不多当其进去了半炷香后。
刘乌虎皱眉靠近唐岁低声道。
“阿姐,师父不会有事吧。”
这几日下来,鲁宾孙指点刘乌虎良多,虽没正式拜师,但私下刘乌虎都是以师父称呼他。
虽然鲁宾孙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便是了。
一旁的唐芝芝偏过头来:“鲁大叔吉人天相,应该没事的。”
“嗯,芝芝说得对。”
“你们看!”人群中传来呼声。
唐岁三人这时也抬起头望去。
只见那白雾正被缓缓地向着中间一个点拉扯而去。
很快其就如潮水一般退去。
“鲸吞”开始慢慢启动向前航行。
不多时众人便见了两个身影在松江上空。
一人盘坐在空,面前有一青玉瓶,而另一人在距离其数十步的地方,提防着没有靠近。
唐岁将儒力凝于双目,视角迅速变得清晰。
有些提防的那个便是鲁宾孙了。
另一人却是个着黑色长衫宽袖的儒生,紧闭着双眼,抱守掐诀,还有些未散尽的白雾仍在往瓶子里头汇集。
见此唐岁却是呼出一口气。
“姐,姐,怎么回事啊到底?”唐芝芝见得唐岁放松下来于是好奇道。
唐公子淡淡道。
“若我所料不错,这人应是个采气士,在收集此间山川清气,而且,”唐岁眯了眯眼睛,“还是同我师尊一样的松江清气。”
这松江上空,还能有什么其他清气?只是让唐岁想不通的是,这人同刘师有什么关系不成。
收纳松江清气之法乃是师尊所创,若不是师尊所授……
那便只能是师兄了。
“师兄啊师兄,这可是师尊他老人家的半个衣钵啊。”唐岁喃喃道。
终于,所有白雾都被收入囊中,那黑衫男子也随之睁开眼。
“松江碧水映天光,清气徐来草木香,孙老弟诚不欺我,这气果真名不虚传也!”
他将玉瓶收入戒指后,见了一旁的鲁宾孙有些歉意地遥遥一拜,而后飞向他,两人开始交流起来。
此时隔得尚远,众人听不清其在说些什么。
待两人说完后都朝着巨轮飞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