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子游在踹倒那女子后,便再也没了继续闲逛的心思。
出了大相国寺后,便急匆匆的返回了宅子。
而那女子也是同样,在庙内找了半天后,觉得再也找不到对方的身影后,也气冲冲的回到了家中。
玄凤街,名流巷。
李府门前,一群家丁,丫鬟本在院中打扫庭院,却突然发现自家大小姐竟灰头土脸的进了院中。
家丁和丫鬟们面面相觑,都不敢出声。那女子平日里端庄秀丽,此刻却如此狼狈,定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其中一个胆大的丫鬟赶忙迎上去,小心翼翼地问道。
“大小姐,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弄得如此模样?”
女子瞪了丫鬟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别问了,去给我打水来,我要梳洗。”
丫鬟吓得赶紧应了一声,匆匆跑去准备热水。
女子气鼓鼓地走进自己的房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越想越气。
“那个可恶的登徒子,我李星瑶从小到大,就没受过这般羞辱,若是此仇不报,我恨意难消。”
她握紧了拳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这时,丫鬟端着热水走了进来,轻声说道。
“大小姐,水来了。”
女子站起身,开始梳洗,看着镜子中自己狼狈的模样,心中的怒火再次被点燃。
“臭小子,别让我再看见你,再见你时,我非杀了你不可。”
带着对花子游浓浓的恨意,李星瑶又命人给她烧了点水,想要沐浴一番。
就在这时,李星月却突然来到了她的房间。刚一进门,李星月便急忙查看对方的脸颊。
“姐姐,快让我看看你哪里受伤了?”
李星瑶正满心烦躁,突然被李星月掰着脸扭来扭去,气呼呼的拍了下李星月的手,不耐烦道。
“哎哟,别看了,我脸上没事。”
李星月被拍了手,却并未在意,仍一脸担忧地看着李星瑶。
“姐姐,你可别骗我,他们都说你灰头土脸地回来,肯定受了伤。到底是谁这么大胆子,敢对你动手?”
李星瑶听她询问,冷哼一声,咬着牙说道。
“别提了,今天在大相国寺遇见个臭流氓,不但踹了我一脚,害我跌了个狗吃屎,还打了我的…”
她本想说还被那人亲了一下,打了她好几下屁股,后来想想觉得不好意思,便干脆不往下说了。
“还打你哪了?快让我看看…”
李星月还想继续再看看她身体其他部位有没有受伤,可李星瑶哪会好意思告诉她。
“哎吆,别问了,反正他就是很…很过分。”
李星瑶说完之后,想到当时花子游打她的地方,顿时便羞红了脸。
李星月见她脸色羞红,便想到那家伙可能打的地方不对,急忙看向对方胸前。
随后,一脸不可思议的问道。
“他…他不会是打你这里了吧?”
见李星月盯着自己的胸口,她当即便反驳道。
“哎吆,怎么可能?他打的是,是…”
李星瑶支支吾吾的说了半天,也没能把“屁股”那俩字给说出口。
可李星月又不傻,看她那模样便猜到了个大概。指了指李星瑶的身后,质问道。
“姐姐,那人莫不是打了你的…”
李星瑶尴尬的点了点头,随后又红着脸道。
“那个臭流氓,不但打了我,还…还亲了我一下。”
李星月听了姐姐的话,顿时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
“啊?那家伙竟然如此大胆?你跟我说,他长的是何模样,我现在就去找爹爹,让爹爹发榜通缉他。”
李星瑶刚要开口应下,可话到嘴边,却又突然咽了回去。
因为当时她只顾着生气,并未真正注意过对方的长相。
现在回想起来,又突然觉得对方的模样,似乎是她目前见过的男人中,最为俊俏的男子。
而且对方的武功又强于自己,若不是他的行事太过气人,倒挺符合她心目中理想型。
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念及至此,她的脸上竟泛起一丝红晕,支吾着说道。
“那…那登徒子生得倒是五官端正,眉清目秀,气质也有些特别,不似一般的粗人,而且武功也颇高…”
李星月一挑眉,脸上露出疑惑之色,追问道。
“姐姐,你这语气怎么听起来怪怪的?他欺负了你,你怎么还夸起他来了?”
李星瑶心里一慌,连忙辩解道。
“我哪有夸他?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他确实模样生得俊俏,可行事却太过分了。”
话虽如此,可李星瑶心里却在想,其实被他亲了一下、打了几下屁股,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毕竟长这么大,她还没遇到过如此让她心动的男子,即便对方是占了她的便宜。
想到这儿,李星瑶的脸更红了,她轻咳一声,说道。
“星月,我突然觉得,这事儿要不就算了吧。发榜通缉他,闹得满城皆知,对咱们李家的名声也不好。”
李星月不可置信地看着李星瑶,大声说道。
“姐姐,你怎么能这么说?他对你做了那样的事,你竟然想就这么放过他?不行,我不同意。”
“你这丫头,挨打的是我,又不是你。我现在还没说啥呢,你激动什么?而且,我现在回想起来,似乎我可能开始就冤枉了他。”
此时,李星瑶竟下意识的开始为花子游辩解起来。
李星月见状,眉头微皱。
“姐姐,你不会是看上那小子了吧?”
李星瑶被李星月这么直白一问,心脏猛地一缩,像是被人窥破了心底最隐秘的心思。
她脸上一阵燥热,佯装出一副威严的模样,杏眼圆睁,狠狠瞪了李星月一眼,声音不自觉拔高。
“休要在此胡乱猜测!你把姐姐我当成什么人了?”
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语气听起来平稳且理智。
“我不过是从咱们李家的名声,还有事情的全貌来斟酌考量,实在不愿因为一时冲动就轻易冤枉了他人。那人行事确实有失妥当,可一开始,似乎确实是我冤枉了人家。”
话一出口,李星瑶心里却明白,这些话与其说是在说服李星月,倒不如说是在给自己找个台阶下。
她的思绪像脱缰的野马,不受控制地飘回到大相国寺。
花子游那剑眉星目的俊朗面容,还有他出手时矫健敏捷的身手,如同电影画面般在她脑海里不断放映。
一想到这些,李星瑶的心就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脸颊也愈发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