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语闲原本计划今天稍作休整再继续南下,但他毕竟是个闲不住的人。稍作休整完后,他四下转悠了一圈,最后视线停在了客栈的厨房门口。想到自己那烹饪技能,他心里暗暗发狠。
于是,他花了些许银两,豪气地包下了整个厨房,连客栈的老板都乐呵呵地帮忙招呼来几个帮厨。他的大厨被派出去带人采买材料,很快从集市上拉回来整整三车的新鲜鸡肉,还有一些香料、调料和荷叶。
砚台台趴在厨房的梁上,百无聊赖地晃着尾巴:“喂,你真准备把这些鸡都祸祸了?”
叶语闲头也不抬:“废话少说,你不是砚台台大人吗?也来支个招,看我能不能练成一手绝活。”
砚台台一脸不屑:“清蒸荷叶鸡这种东西,有啥好练的。不过,看你这架势,倒也像个……暴殄天物的。”
叶语闲懒得理它,吩咐帮厨们开始处理鸡肉,自己则坐在厨房中央翻看手边的几本食谱。清蒸荷叶鸡看似简单,但制作工序却不容轻视。他决定从最基本的步骤做起。
第一轮尝试
他把鸡肉用盐和料酒腌了一遍,再用荷叶裹好放进蒸锅。然而二十分钟后,当锅盖掀开的瞬间,一股焦糊味扑鼻而来。蒸锅里的鸡肉因为荷叶包裹不严,被蒸汽直接蒸焦了大半。叶语闲黑着脸,挥挥手让帮厨赶紧处理掉。
第二轮尝试
这次,他小心地用双层荷叶包裹,并在包裹前刷上一层清油。然而出锅后,他发现鸡肉完全没入味,吃起来寡淡无味,就像白水煮鸡。叶语闲尝了一口,差点当场吐出来。
第三到第十轮尝试
叶语闲在荷叶的选材、调料比例、蒸锅火候上都进行了不同的尝试,但不是太咸就是太淡,要么鸡肉变得老柴难嚼,要么直接蒸成了黏糊糊的一团。每一次失败,他都忍不住暗骂:“什么鬼技能,我还能不能练成了?”
直到第十一轮尝试
他终于摸索出了一套相对靠谱的流程:先将鸡肉用姜片、料酒腌制半个时辰,调制一碗秘制酱汁淋在鸡身上,再用清香四溢的嫩荷叶严密包裹。蒸锅的火候也被调整为中小火,整整一个时辰的耐心等待后,当锅盖再次掀开时,一阵荷叶和鸡肉的香气扑鼻而来。
叶语闲夹了一块鸡肉放入口中,瞬间眼前一亮:“终于成了!” 系统随之提示:“烹饪技能提升至1级。”便长舒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着桌上摆满的鸡肉菜肴,嘴角露出一丝成就感。
砚台台从梁上跳下来,慢悠悠地走到桌边,眼睛盯着那盘刚出锅的荷叶鸡:“给本大人来一块。”
“不给。”叶语闲得意地笑道,“这种突破意义重大的菜,不分享,独享!”
砚台台斜了他一眼,轻轻一跃,直接窜到桌上,用爪子拨开荷叶叼走了一块鸡肉:“你以为本大人要征求你的意见?”
叶语闲气得跳脚:“砚台台,你个偷鸡的猫!别给我跑!”
此时,系统提示音冷冰冰地继续响着:
“当前技能等级:1级。提示:烹饪技能1级后,重复制作相同菜品无法提升技能。需解锁新菜谱,使用稀有食材,方可获得技能经验。技能等级上限:7级。达到2级后,制作的菜品将拥有特殊增益效果。”
叶语闲一脸懵圈地看着突然出现的“烹饪图鉴”。点开一看,他差点没当场昏过去。
图鉴的页面密密麻麻地排列着菜品的名字,少说也有上百道之多!然而,这些菜名几乎全被打上了模糊的马赛克,隐约能看出几个字母似的形状,但完全不辨真伪。唯有两道菜品是亮着的:“茶”和“清蒸荷叶鸡”。
“我去!这什么玩意儿?”叶语闲瞪大了眼,脸色已经从震惊转为了生无可恋,“系统,你这是要逼死谁啊?这么多菜谱还打码,我是要一个个解锁?还稀有食材?这不是要我满世界跑吗?”
他直接摊在椅子上,仰天长叹,手在空中比划着,嘴里喃喃念道:“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
话音未落,砚台台的声音悠悠响起:“等会儿,你这句台词后面怎么是个问句?你是要问谁?李白吗?”
叶语闲抬起头,眼神复杂:“……我也不知道啊。问题是这个图鉴看着就像坑我,路怎么修远,食材怎么找,我真的一脸茫然。”
砚台台跳到桌上,用尾巴拍了拍图鉴的界面:“你该不会是想凭这两道菜走遍天下吧?照这个进度,能不能学全一个菜系都悬呢。”
叶语闲皱眉思索了一会儿,突然一拍大腿,站起来:“行了,既然系统说稀有食材,那咱就从小镇开始找,先看看这地方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他又瞥了一眼砚台台,“就算找不到,也要吃点好的,亏不了。”
砚台台嗤笑了一声:“你可真是个有志向的厨神,这计划听着跟个觅食的流浪猫差不多。”
“别废话,你不也爱吃么?”叶语闲懒得理它,转身对一旁的大厨吩咐,“走,咱们去看看小镇上有没有什么能入菜的奇珍异宝。厨神之路,就从这里启航!”
随着这一句豪言壮语,砚台台翻了个白眼,心里却难得对叶语闲的行动力产生了一丝认可——虽然,这条路看起来确实漫漫无尽头。
叶语闲确实高估了自己的体力,头一天做了十几只鸡,把自己折腾得腰酸背痛。虽然嘴上说着“休息一下就出发”,可一躺到床上,便进入了沉沉的梦乡,直到天大亮才被砚台台用尾巴抽醒。
“懒成你这样还想当厨神?”砚台台一脸嫌弃地蹲在桌子上。
叶语闲揉着惺忪的眼睛,望向窗外刺眼的阳光,哀叹道:“能怪我吗?昨天真是鸡生难料……”
一番收拾后,一行人终于启程,车夫驾着马车,随行的下人紧跟在侧。叶语闲躺在车里,怀里抱着砚台台,打着哈欠懒洋洋地翻阅着从小镇上买来的各种食谱。他手指敲着书页,嘴里嘟囔着:“这一页,这道‘红烧黄河鲤’,看着不错,不知道能不能搞到新鲜的。”
砚台台斜了他一眼:“你别抱太大希望,渡口的渔民一半靠天吃饭,想捞到好鱼,还得看运气。”
马车缓缓向南而行,沿途风景从繁忙的乡镇逐渐变得开阔,黄河渡口的壮丽景象终于映入眼帘。
叶语闲抱着砚台台,懒洋洋地靠在马车旁打量着渡口的景象。黄河渡口一片繁忙,人流熙攘。挑担的挑担,叫卖的叫卖,船工们来回搬运货物,一派喧闹而生机勃勃的景象。
码头上人声鼎沸,渡船在浑浊的黄河水中来回穿梭。叶语闲抱着砚台台,站在一旁打量着渡口的情况,管家上前去与船夫交涉船资。然而,还没等管家谈妥,一阵嚣张的喝骂声传来:“谁允许你们靠近这艘船的?滚远点!”
叶语闲抬眼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绸缎锦衣的青年站在船头,手持折扇,眉眼间尽是傲气。他身后跟着几个壮实的家丁,个个手握短棍,一副耀武扬威的模样。
“这位少爷,我们只是想买票登船——”管家试图解释。
“不用了!整艘船都被我包下了,你们没资格上!”锦衣青年冷冷打断,手里的折扇一挥,带着不可一世的神态。
叶语闲眉头微皱,拍了拍砚台台的脑袋。砚台台懒洋洋地伸了个爪子,低声吐槽:“呦,装得跟这黄河是他家开的一样。”
叶语闲嘴角微微一扬,提着钛合金长杖走上前,语气平静却不容置疑:“朋友,船是公用的,哪怕包了上等舱,也没理由赶别人下舱吧?”
锦衣青年眯起眼睛,上下打量了叶语闲一番:“你这家伙是什么来路?也敢教训我?”
“我只是个过路人。”叶语闲声音不高,却带着一丝寒意。他轻轻用长杖在地上一点,那合金制成的杖尾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几个家丁立刻围了上来,有意威胁,但看到叶语闲手里的长杖,还是有些犹豫。其中一个小声嘀咕:“少爷,这家伙拿的不像普通兵器啊……”
锦衣青年脸色一沉,却不肯示弱:“兵器又如何?这是我的地盘,规矩我定!”
就在气氛剑拔弩张时,船夫从甲板上探出头来,不耐烦地吼道:“吵什么吵!这黄河水是公家的,不是你们祖宗的遗产!都赶紧上船,耽误时间,我一分钱不退!”
锦衣青年被船夫抢白,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咬了咬牙退后几步,挥手让家丁让开。
叶语闲对船夫点头致意,带着一行人登上渡船。他挑了个清净的位置坐下,将长杖斜靠在船舷边。
锦衣青年冷冷地盯着叶语闲,眼中满是怨气,终究没有再发作。
砚台台伏在叶语闲肩上,尾巴晃了晃,低声道:“叶语闲,这小子记仇得很,等着看吧,半路上肯定要搞事。”
叶语闲揉了揉它的耳朵,不以为然:“真敢来闹,我也不介意陪他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