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语闲一行人马车缓缓行至金陵郊外,远远就能看见城门的轮廓。然而,还没等他们喘口气,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后方传来。叶语闲抬眼一看,熟悉的锦衣卫打扮映入眼帘,那正是之前船上专横的锦衣青年派来的人马。
对方人数不少,装备精良,显然是有备而来。这些人没有多余废话,长刀出鞘,直指叶语闲一行。小雪眉头微皱,护在叶语闲身前,低声道:“叶老板,这次麻烦了,看起来对方比上次厉害多了。”
叶语闲不屑地挑眉,随手将长杖往地上一杵,低声道:“没事,这次我可不会再手软了。”
他缓缓抬起长杖,念出咒诀。只见杖尖绿光一闪,随即一片墨绿色的瘴气从他周围扩散开来,笼罩住了整个战场。
“茴香透骨。”
瘴气迅速蔓延,对方的人马还没反应过来,便个个感到四肢乏力,呼吸困难,逐渐瘫软在地。他们手中的兵刃纷纷落地,脸上露出惊恐之色,却无力反抗。
小雪在一旁看到这场景,瞪大了眼睛,低声惊叹:“这毒术的威力……比想象中可怕多了。”
砚台台蹲在车顶懒洋洋地打量着地上的锦衣人群,尾巴扫了扫,漫不经心道:“小叶,这下你可不怕他们再来找麻烦了吧?”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队人马从金陵城内赶来,为首的是一名身穿捕快制服的男子。他们见到瘫倒一片的锦衣卫,先是微愣,随即看向站在场中的叶语闲。
叶语闲从怀中取出一块金灿灿的腰牌,举起示意道:“金陵巡察使行事,迟来一步,但无碍。”
捕快们见了金牌,立刻翻身下马,齐齐作揖:“恭迎巡察使大人!属下来迟,还请恕罪!”
叶语闲摆摆手:“别废话,赶紧收拾干净,不要让金陵郊外留下一丝蛛丝马迹。”
捕快们听命行事,动作迅速利落。周围的瘴气散去后,地面早已空无一人,仿佛方才的战斗从未发生过。
此时,小雪忍不住凑到叶语闲身边,低声问道:“叶老板,你既然有这么大的来头,之前为什么不亮出这块金牌?让我们少吃点苦头啊。”
叶语闲微微一笑,附耳低语:“慢藏诲盗,虚誉招祸。这世道,明面上的威风,反而可能带来更大的麻烦。我可以不顾自己的命,但得保证你们的安全。这块牌子,是不得已才亮出来的。”
小雪怔怔地看着叶语闲,一时间说不出话来。砚台台在一旁翻了个白眼,嘟囔道:“小叶,这么装深沉,也不怕闪着腰。”
叶语闲轻轻敲了一下砚台台的脑袋,便没有理会砚台台。
叶语闲一行人终于抵达巡察府,府内陈设雅致却不失威严,显示出这座府邸曾接待过不少朝廷重臣。刚安顿下来,还没等叶语闲换下旅途的长袍,府外就陆续来了不少金陵大大小小官员派来的小厮,个个手捧精致的请帖,殷勤地请他赴宴接风。
叶语闲扫了一眼堆在桌案上的请帖,轻笑一声,将长杖随手靠在桌边。
“这些人倒是热情过头了,”他漫不经心地说道,“小雪,你看着这些请帖,觉得有多少是真心接风,有多少是想打探虚实?”
小雪站在一旁,微微皱眉:“恐怕多数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叶老板,要应付这些宴会,怕是要耗费不少精力。”
叶语闲点点头,转头吩咐府中的管家:“通告所有送来请帖的,挨家挨户的宴会就免了吧。本官一路劳顿,不堪折腾。如果真想接风,那不如把金陵近几年各家老爷的所作所为整理成账目,明日一并送来。我可不想只吃吃喝喝,对地方事务一无所知。”
管家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就传出消息,所有请帖一概谢绝。那些满怀期待的小厮们只得无奈离去。叶语闲坐在案前,一边整理着请帖,一边心里盘算。这些请帖从内容到落款尽显各方势力的态度和意图,倒也给他提供了不少信息。然而,他翻看完最后一封请帖后,眉头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奇怪,”叶语闲喃喃道,“这些请帖里,居然没有金陵郡王的。”
砚台台懒洋洋地趴在窗台上,尾巴轻轻拍打着窗框:“也许人家郡王不屑请你这种巡察使赴宴呢?”
小雪则谨慎地问道:“叶老板,会不会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叶语闲正要开口,忽然听见府邸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即,一名衣着华丽的中年男子走入府门,他身后跟着几名家丁,手中捧着一张金丝边的请帖。
“巡察使大人,我家郡王特意差遣小人前来,请大人即刻移步郡王府赴宴。郡王言道,大人风尘仆仆,本不欲打扰,但今夜宴会不可或缺,实在盼您大驾光临。”
叶语闲闻言,眼底划过一丝深意。他微微一笑,将桌上的最后一封请帖随手放下,起身对那男子说道:“贵郡王果然好意周到。既然是郡王殿下亲自发请,我自然不能不去。”
小雪低声道:“叶老板,这宴会……”
叶语闲朝她摆摆手,目光闪烁:“郡王殿下终于现身了。这一趟,不去岂不是可惜?”
他整理好衣冠,带着小雪和砚台台,跟随郡王的家丁向郡王府进发。一路上,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金陵城的夜景,心中却开始盘算着,这位郡王设宴的真正意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