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启山眉眼凌厉深邃,面对青年不加掩饰的挑逗没有丝毫动容,就如同坐定的老僧一样,断情绝爱。
江落嘴里的血腥味更浓了些,他指尖力道增大,重重按在男人手背最明显的一根筋络上,指腹明显能感受被堵塞血液在血管内的冲击波动。
江落一双桃花眼被逼的有些泛红,张启山全身上下都冷硬得跟石头一样,连眼角都透着冷酷无情意味,可上方的浓黑睫毛却软的他吹一口热气都会颤动。
他盯着张启山眼睫,指甲恶意地抠住他手背上的皮肉,心里恨恨咒骂:“死闷骚,装什么装?不知道的还以为你白天晚上人格分裂呢?!哼!”
张启山终于有了动作,手腕翻转,在青年来不及反应之际,宛若一把烙铁铁钳死死按住他不安分的手。
江落惊呼一声,拳峰处的脆骨被抵在冰冷桌面,力的相互作用下,骨头隐隐有些疼。
“佛爷,您怎么又凶上人了?跟个冷冰冰的冰块似的!”江落撅了撅唇,也不挣扎,弯腰凑到他耳边,说话声愈加黏腻,不断软声撒娇,“您若是一直这样,我以后想要同您亲近都不敢了!”
张启山将头侧了侧,松开手,终于掀开眼皮看向他,只不过眸光凌厉,令人生畏。
江落却是被他这一眼瞧的喉咙发紧,鼻息灼热,应了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一样急色,一把搂住男人脖颈,露出细白银牙......
张启山如墨剑眉微皱,侧颈皮肉传来痛感,令他周身气压更低了些,他手背青筋暴起,却没有推开青年,任由他放肆。
......
江落衣领下的皮肉上,紫金色纹路开始闪烁不定,心脏狂跳不止,像是要撞碎肋骨,向男人表达无上爱意。
整个上消化道仿佛被烈酒点燃,溢散灼热醇香。
他双臂肌肉用力到痉挛,最终不受控地把脖颈高高仰起,如同久旱大地等到一场救命甘露,绷紧的坚韧弧度是不计后果的孤顽。
张启山盯着青年这张绯红弥漫的脸,堪称完美无瑕,带着绝对的致命蛊惑,哪怕知道他表里不一,狠戾乖张,甚至真心都掺杂做戏虚假,可那又如何呢?
青年的耳垂肉雪白不禁揉,他指腹一搓就红了,仿佛要滴血,耳畔处的一绺头发乖顺缠绵地贴在他手背,像一条滑腻乌黑的蛇。
江落感受到耳垂被挤压的刺痛,挂着细碎泪雾的眼睫毛颤了颤,他低垂下头,紧绷的双臂柔软下来,动作乖顺,眼神含情,能杀人。
张启山松开他的耳垂,同他对视,在这双水光潋滟的眸子中,瞧见自己身影,同样也瞧见自己眼中青年的身影。
江落被他如此认真注视,莫名有些不得劲,抬手摸了摸烫人的耳垂,与他错开视线,软着腰贴到他怀里,听着他平稳有力的心跳,自己的心脏跳动好似也被引领到了同一频率。
两边的心跳声,隔着耳膜,隔着皮肉白骨,相互呼应配合,像是在诉说两人永远不会轻易脱口而出的情愫。
然而在这白日里难得温情时刻,男人不合时宜的冷酷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和睦氛围。
“起来。”
江落整个人像被人从温暖被窝里,突然拽了出来,连一点反应的机会都不给,直接将他扔进冰天雪地里,浑身皮肉猛地打了个寒战。
他抓紧张启山胸前衣物,狠狠咬着牙,终究是没忍住破罐子破摔,抬眸恨恨骂了他一句:“死闷骚装什么装!”
张启山盯着他仿佛含水的眸,抬手捏住他后颈,带有薄茧的指腹用力捻着,眼底闪过一丝玩味,冷嗤道:“不孝子,敢骂你老子?”
江落身形倏地一滞,眼底钻出的狠意,也跟只被敲了头的王八似的,“唰”地缩了回壳中,不敢露头。
他对视上男人眼底的玩味,全身跟炸毛了似的,被过了一层静电,尤其是被捏住的后颈处。
江落此刻只能呆愣愣地瞧着男人,完全不知该做何反应,张启山刚才的话给他的冲击不亚于火山喷发,海啸席卷!
他之前在歌舞厅说他是他爹,纯粹是一时兴起!
他想过张启山知道会是何等反应,但脑海里从未想过会是这种情形......
张启山白日里太过正经,甚至到了古板地步,极少会说骚话,但他这种人一旦撕破伪装,只要用一丁点手段,就能令他头皮发麻,难以招架......
直到颈后红了一片,像要破皮泛起刺痛,江落这才反应过来。
他眸心颤动,心虚地有些不敢与男人对视,讪讪地笑了笑,讨好似的做势打了打自己这张嘴,装的格外温驯。
“佛爷,您怎么这么快就知道了?我......我也不是故意的,您知道的我自幼没了父亲,缺乏父爱,最见不得人在我面前炫爹!”
“我被那姓赵的一激,没忍住,脑子里出现的只有您的身影,这才......这才嘴误说了胡话,您可不能怪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