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江落瑟瑟发抖之际,一只温热宽厚的手掌落在他后颈上,很恶劣的用掌心内的薄茧一点一点用力按压搓磨他的颈肉,就像对待狗一样可恶!
“嗯?”从头顶倾泻而下的男人嗓音是如平时一样的温沉,“怎么不说话?你在求八爷别说什么?”
可就是这简单的一句问话,令江落心脏狂跳,警报声在脑海里爆炸式的响起。
他全身肌肉瞬间绷紧,寒毛竖起,被暗暗揉搓的颈部肌肤上鸡皮疙瘩更是一个接着一个往外冒。
他现在满脑子都被“玩脱了”三个大字占据!!!
江落颤着睫毛落下细碎泪花,最后可怜哀求地看了眼冷着脸的齐铁嘴,脸上勉强挤出天真烂漫的笑容,僵硬着朝侧后方仰起头。
男人锐利流畅的下颌线映入眼帘,深邃冷峻的眉眼低垂,与他对视。
江落心虚的鼻尖都晕出了点热汗,他腰肢柔韧的很,就着这个坐姿扭转过去,双手直接抱住了男人大腿,神态娇娇柔柔乖顺的不行,嗓音更是甜腻到令人不适:
“佛......佛爷,您与日山哥哥聊完正事了呀?这么快就下来了?”
“小落儿刚离开您几分钟的时间就已经开始想您,若不是碰到八爷来,我都要长出翅膀飞回您身边找您去,没想到您这就下来了,您说咱们这算不算是心有灵犀......”
然而他那仿佛装在麻袋里不要钱的肉麻情话,还没倒完,就在男人不含丝毫情感的冰冷视线下,袋子口被粗暴的系死......
江落睫毛颤颤,怕怕地将脸埋在男人怀里,嘴巴蔫蔫的合上了。
而另外两人则是被他那甜腻到齁嗓子的声音刺激得头皮发麻。
直接承受、面对张大佛爷冷气的是江落,而最开始被江落逼到沙发内角的齐铁嘴,则是无辜被牵连,他现在面对一张冷脸背后还有一张冷脸。
效果更是显而易见的1加1大于2。
齐铁嘴此刻不仅感觉尴尬、还莫名感觉恐慌......可他真是无辜的啊!
无量天尊,大过年的年三十您怎么不保佑弟子?
齐铁嘴面无表情与男人身后的张日山对视,实则欲哭无泪......
张日山好似读懂了他的表情,走了过来,轻柔地将他从这种诡异位置拉了出来。
待人站稳后,他盯着齐铁嘴清亮双目,温声询问:“八爷,您来了怎么没上去?”
齐铁嘴来不及感谢他,就恨不得堵住他的嘴!他这一句话,那边两人的视线顿时落在他身上!
江落搂着男人大腿,翘着眼睛偷偷看齐铁嘴,紧张的额角都湿漉漉的,心里恼怒磨牙,偷偷瞪了眼张日山,已经想好要将这笔账记在他身上。
“我,许久没见着江落了,我俩就聊了聊......”齐铁嘴顶着三个人的压力,尽量表情自然地道。
他若真把刚才发生的事如实说了,怕是今个这个年是过不了了,不光江落这个小魔头要遭殃,就瞅着张日山这个狗东西刚才的眼神,说不得他的腰也要保不住!
张日山听到他的回答,明显一怔,眼神眯了眯,不动声色地仔细瞧着他脸上神情。
江落听到齐铁嘴的话,全身紧绷的肌肉这才松懈下来,眼尾立马得意的翘起来。
他也不装什么伏小做低的乖顺样了,直接原形毕露,贴着张启山身前顺势起身,一把搂住他脖颈,笑嘻嘻道:“佛爷,您刚才莫不是以为我欺负八爷了?”
“哦不对!我现在应该叫他八哥!就在刚刚八哥说见到我就心生欢喜觉得亲近,所以要认我当亲弟弟......”
江落恬不知耻地胡言乱语,就是认定了齐铁嘴此刻打掉牙也得往肚子里咽!
虽然他不知齐铁嘴为何不说实话,但他既然不说,那就要默认他的话!就算张启山和张日山知道他说的是假的,可没有齐铁嘴的否认他们也拿他没办法!
嘻嘻嘻!张启山现在一定想教训他想的手痒痒!太有趣了!
江落嘴角高高扬起,搂住张启山的脖颈左扭右扭,完全忽视他浑身的冷气,娇声娇气地继续道:
“您是知道的,我自小没了亲人,如今好不容易有了个哥哥,自然感动的眼泪都落下来了,您若不信,您用手摸摸我的脸,现在还带着泪痕湿淋淋的呢!”
说着他就握住张启山的手,男人的一只大手放在他脸上,就像要把他的脸握在掌心里一样,江落用鼻尖蹭了蹭他手掌上的薄茧,笑容灿烂且恶劣。
张启山顺着这个角度,透过自己手缝与青年对视,瞧见他雪白脸颊浸染了水色晕红,满是恶劣笑意的眼尾都是艳红到湿粉的过度。
青年就像一条藏在岩石峭壁内的满身长满艳丽花纹的蛇,美丽又带毒。
他掌心被蹭得有些痒,薄唇扯出淡淡弧度,视线落到另一侧的齐铁嘴身上,语气平和问道:“八爷,是这样吗?”
齐铁嘴在江落开口瞬间就暗道不好,结果真不出他所料,他被这个小魔头占便宜还替他遮掩,结果这小魔头得了便宜还卖乖,居然得寸进尺,还要当他弟弟???
齐铁嘴现在憋屈的心里犯呕,早知道刚才不如直接说实话了!现在若是反口事情复杂不说,结果怕更糟糕!
他真是有口难言!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最终齐铁嘴只能在张日山愈加奇怪的眼神下,笑着回答:“对!是这样,我跟小落儿一见如故!”
张日山眼底划过暗色,握住他手腕,轻轻揉搓,眉眼含笑微弯:“八爷,一见如故这个词不是这么用的,您都见过小落儿好多次了......”
齐铁嘴嘴角一僵,心里暗骂:“狗东西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