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家家主其实很早就洞悉了这个计划,但即便如此,他的内心仍忍不住暗自嘀咕:“还好我早早地就表明了立场,站好了队,要不然若是这种事情降临到自家头上,恐怕连我也会手足无措,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
正当众人皆陷入沉默之际,陇西李家的家主突然转头看向王裕,面色凝重地开口道:“王家主,依目前的形势来看,当务之急还是舍弃王亿比较妥当。毕竟让一个人去承担所有罪责,总好过让整个家族都遭受灭顶之灾吧。”
王裕闻听此言,顿时气得浑身颤抖,嘴唇哆哆嗦嗦,半天说不出话来。
要知道,王亿可是他最为器重、寄予厚望的儿子啊!
此时此刻,他怒不可遏地抬起手指着陇西李家的家主,胸膛剧烈起伏着,然而却愣是一个字也吐不出口。
一旁的博陵崔家的家主见状,赶忙附和道:“王家主,请您先息怒。事已至此,确实已经别无他法了。不过您大可放心,之前咱们说好的那些条件,我们必定会信守承诺,一一兑现。这样一来,您儿子所做出的牺牲也算有所值了。”
尽管他们嘴上这么说着,但实际上每个人的心里都打着各自的小算盘呢。
这些家主们各怀鬼胎,人人都有着自己的私心和盘算。
在这场利益与权谋交织的旋涡之中,他们之间原本紧密的关系也开始逐渐松动,变得不再像从前那般坚如磐石了。
这件事的突然发生犹如一道晴天霹雳,狠狠地击中了五姓七望那些位高权重的家主们的心窝子。
他们原本一直坚信着自己在世家中的地位无可替代,但如今残酷的现实却无情地告诉他们,在巨大的利益诱惑面前,每一个人都不过是可以随意抛弃的棋子罢了。
既然如此,又有谁敢轻易地充当那个率先出头、引火烧身之人呢?
眼下这不正是活生生的例子嘛!
当真正面临生死攸关的大灾难时,众人皆是如惊弓之鸟般四散奔逃,只顾着自身安危,哪还顾得上他人死活。
此时,郑家家主郑元璹终于打破了沉默,他缓缓开口道:“王家主啊,依我看呐,现如今您要是实在割舍不下自家儿子,倒不如前去恳请那位高高在上的皇帝陛下网开一面。”
说到此处,郑元璹稍稍停顿了一下,似乎在斟酌用词,然后接着说道:“当然啦,这世上可没有免费的午餐。您要么狠下心来舍弃自己的亲生骨肉,要么就得忍痛割爱让出一部分家族利益。至于如何抉择,全凭您自己权衡利弊得失咯。想当年,我郑家的天之骄子郑天堑身陷囹圄之际,不也正是老夫我果断舍弃了半数产业,方才将其从水深火热之中解救出来的么?”
话音刚落,在场的诸位家主们如梦初醒,纷纷露出恍然大悟之色。
原来,郑天堑能够平安脱险,背后竟隐藏着这般不为人知的内幕交易啊!
王裕听到郑元璹的话,也是眼前一亮,但随后又是黯淡了下去。
因为他儿子可是把半数的家族产业都要赔给那个叫绿蝶的姑娘,难道剩下的还要交付朝廷?
他们太原王家以后还怎么在五姓七望立足?
然而,经过一番激烈且漫长的内心挣扎与权衡之后,王裕终于做出了决定。
只见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道:“事到如今,我也别无他法了。我即刻便动身前去面圣,看是否能寻得一线生机。但在此之前,还望诸位能够谨遵诺言,切不可对答应我王家之事出尔反尔!”
说罢,王裕面色阴沉得如同乌云密布一般,转身毅然决然地踏出了陇西李家位于长安的那座幽静小院。
时光匆匆流逝,转眼已至当日午后时分。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王家的王亿竟奇迹般地被悄然释放,并得以顺利返回王家。
而在这之后不久,王裕更是当机立断,再次施展手段,神不知鬼不觉地将王裕秘密遣送回到了远在太原的王家本家之中。
至此,王裕深知,此时此刻的王亿绝不能继续在长安城抛头露面了。
完成了这一系列动作之后,王裕丝毫不敢停歇,马不停蹄地投入到了对太原王家庞大产业的清查工作当中。
经过一番细致入微的梳理盘点,王裕最终挑选出了一部分并非王家核心业务的产业,并派遣专人将它们送往了声名远扬的桃花园超级市场。
另一边,成功接手这些产业的林杰伦却并未流露出过多欣喜之色。
实际上,于他而言,这些产业并非至关重要之物。
除开长安西市的那一连串繁华商铺以及几处颇具价值的矿山之外,其余的产业统统被他转手让李君羡交于他那便宜老爹处理。
至于他那便宜老爹究竟会选择将其转交给李二那厮呢,亦或是由其自行经营打理,林杰伦已然无暇顾及、无心插手了。
同一时间,长安城内也流传着林杰伦的事情。
所有百姓都深信不疑,林杰伦就是仙家弟子。
因为林杰伦有他们从未见过的手段,和神鬼莫测的实力。
而林杰伦在长安也有了一个响亮的外号,世家梦魇。
听到这个外号,林杰伦也只是一笑了之,其实他还是挺喜欢这个外号的。
桃花园超级市场的生意也是日进斗金,虽然如今这里出售的物品种类还是很少的。
但是光是廉价的粮食也让它的生意火爆,民以食为天,自古如此。
但是五姓七望的日子就不好过了,除了王家以外,其他家族现在都是粮满为患。
他们在吃下太原王家半数的粮食后,真的是堆积成山。
可是让他们低价处理有事不舍得的,这可都是他们高价收来的。
加上上一次琉璃事件的影响,如今的五姓七望的资产真的在肉眼可见的缩水。
这也让他们恨透了林杰伦,后知后觉,他们想到林杰伦肯定也是琉璃事件的始作俑者。
可是他们又拿这个万年县侯一点办法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