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明帝突然转头看向林公公,威严地下令道:“立刻去传丞相和兵部尚书进宫见朕!不得有误!”
林公公闻言,连忙躬身应诺,然后匆匆退出大殿,前去传达旨意。
没过多久,丞相连仲杰与兵部尚书司徒子敬便步履匆匆地赶到了御书房。
此时的御书房内气氛凝重,明帝端坐在书桌前,面无表情地注视着刚刚踏入房门的两人。他那锐利的目光首先落在了司徒子敬身上,语气平淡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威严:“太子今日邀请凌云一同游湖之事,你可有所耳闻?”
司徒子敬心中一紧,连忙抿了抿嘴唇,然后恭敬地弯下腰去,抱拳施礼后回答道:“回陛下,微臣对此事略有知晓。”
明帝缓缓站起身来,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司徒子敬身旁。随着距离越来越近,一股无形的压力也逐渐笼罩住了司徒子敬。
只见明帝停下脚步,居高临下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司徒子敬,声音冰冷地继续发问道:“朕听闻这凌云有意成为昌乐公主的驸马,此事是否属实?”
听到这话,司徒子敬顿时吓得脸色苍白如纸,浑身颤抖不止。他噗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紧紧贴着地面,结结巴巴地回应道:“陛……陛下息怒啊!微臣万万不敢有此非分之想!小儿的婚姻大事,一切皆听凭陛下您的旨意作主啊!”
明帝那原本紧绷着的脸色逐渐变得柔和起来,他缓缓地伸出手,轻轻地扶起跪在地上的司徒子敬。
而后,他微微叹了口气,语重心长地开口道:“朕的公主,自然只有朕最为了解了!昌乐这孩子,从小就被皇后宠溺过度,如今已然被娇惯得不成样子。实不相瞒,以她这般性子,确实是配不上令公子啊!”
司徒子敬心中暗自思忖着,对于宫廷中的这些明争暗斗、勾心斗角之事,他又何尝不知呢?
他深知帝后之间不过是一直在维持着表面的平和罢了。皇后一心想要扶持自己的儿子——太子登上那至高无上的皇位宝座,为此,她私底下可没少与明帝暗中较劲、处处作对。
而明帝对皇后母子也是心生厌恶至极,但无奈为了整个朝堂局势能够稳定下来,不至于引发内乱纷争,他也只得强忍着心中的不满情绪,继续与皇后在外人面前佯装出一副恩爱的模样,让人丝毫看不出他们夫妻间存在的嫌隙。
至于昌乐公主这位身为皇后嫡出的金枝玉叶,明帝更是心知肚明,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太子通过让她联姻这种方式来拉拢朝中大臣们的心。
毕竟,一旦如此,皇后一党的势力势必会愈发膨胀,到那时,恐怕连他这个皇帝都难以掌控朝局了。
明帝微微转头,目光落在身旁站立的丞相连仲杰身上,嘴角挂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缓声问道:“连爱卿啊!朕昔日曾听闻沈老将军与司徒老大人曾有意结为亲家,令千金与凌云公子似乎已有婚约在身。不知此事可属实呀?”
连仲杰心头一紧,他下意识地瞥了一眼明帝,只见对方神色莫测,心中不禁暗暗叫苦。眼下这般局势,明帝分明就是有意要让自己亲口承认这门亲事。连仲杰心思急转,眼中光芒闪烁不定,但最终还是定了定神,决定顺着明帝的意思来。
于是,连仲杰赶忙上前一步,恭敬地弯下身去,拱手作揖道:“回陛下,当年确实有这么一桩事。老臣我厚着脸皮,斗胆恳请陛下能够亲自为爱女与司徒公子赐婚,成全这段姻缘呐!”
就在此时,一旁的司徒子敬面色依旧平静如水,丝毫看不出任何情绪波动。原来,早在入宫之前,他便已与连仲杰在路上商议妥当。
毕竟,如果两家不能结成亲家,那么皇后那边势必会想尽办法让司徒凌云成为驸马。而面对这样的局面,就连明帝恐怕也难以找到合适的借口加以回绝。
所以,为了避免陷入被动,两人一致认为唯有主动出击,促成这桩婚事方为上策。所谓为君上分忧,乃是身为臣子应尽之责嘛!
明帝龙颜大悦,喜不自禁,当即传下圣旨,责令司徒凌云与连音喜结连理、共结秦晋之好!不仅如此,明帝还慷慨地赏赐了大量的金银财宝予丞相府和司徒府,以彰显对这段婚姻的重视和祝福。
然而,就在这喜庆消息传遍宫廷内外之时,昌乐公主却如遭雷击般,哭得梨花带雨,扑倒在了皇后温暖的怀中。她悲痛欲绝地哭诉道:“母后啊!儿臣一直心系司徒公子,对他一往情深,如今却眼睁睁看着他要娶他人为妻,儿臣的心都碎成千万片了!求母后一定要为儿臣作主啊!”
皇后那保养得宜、宛如二八少女般娇嫩的面庞上此刻布满了怒容。她心中暗自思忖,皇上早不下旨,晚不下旨,为何偏要选在太子相中司徒凌云,并有意招其为昌乐公主驸马的时候,突然下令让丞相府和司徒府联姻呢?这分明就是故意要让太子难堪,当众打太子的脸面!
皇后心疼地抚摸着昌乐公主的秀发,轻声安慰道:“乖女儿,莫要再伤心难过了。连家和司徒家的婚约乃是当年沈老将军和司徒老大人亲自定下的,此乃先人的约定,就算是母后我,也实在无法强行拆散他们的姻缘呀!”
“骗人的!这绝对是骗人的!以前我怎会从未听闻过两家之间还有婚约之事?母后啊!您瞧瞧,父皇明显就是不想让太子哥哥得到司徒家的助力嘛!”昌乐怒发冲冠地嘶吼着,声音响彻整个宫殿。
只见皇后那双保养得宜、白皙修长的玉手猛地伸了出来,如同鹰爪一般死死地掐住昌乐那纤细柔嫩的脖颈。
她的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眼神更是凶狠无比,咬牙切齿地吼道:“本宫可是反反复复教导过你无数次,在这深宫内院之中,务必做到谨言慎行!你既然无法成为太子的得力帮手,那就万万不可给他拖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