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跪在地上,膝盖传来一阵阵刺痛,仿佛有无数根针在扎着。我咬着牙,心里骂道:“狗县令,不当人子!要不是你要打我板子,想把十两银子给坑回去,我能跪下吗?不想给就明说,这又当又立的有意思吗!”
县令看着我,微微皱了皱眉,语气却缓和了几分:“你先起来吧!到旁边坐下,详细给我说说,你这布阵需要什么!本官尽量满足你!”他虽然这么说,但眼神里却透着一股审视,仿佛在看一个随时可能露出破绽的骗子。
我踉跄着起身,膝盖一软,差点又跪了下去。我稳住身形,狠狠地瞪了县令一眼,心说:“哼,装什么大方!”我挪到旁边的席子边,看了看那薄薄的草席,又揉了揉膝盖,疼得龇牙咧嘴。县令见状摆了摆手:“随你吧,站着回话也行!你现在说说需要准备什么!”
我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抬起头说道:“回大人,需要的东西比较多,也比较繁琐。”声音里带着几分从容,但我必须小心谨慎,不能露出一丝破绽,这狗县令眼睛毒得很,一点都不好忽悠!
县令点了点头,随即吩咐道:“来人,去把王典吏找来,让他来记录一下!”
我心中一紧,幸好没叫我写。这世界的文字和我上世有很大不同,和蓝星的繁体字有些相似,但又有很多不同。我只上了两年私塾,好多字都写不全。要是让我写,肯定露馅了。看来县令早就看出来了,才安排人来记录。果然,能当上县令的人都不简单。
王典吏很快就被叫了进来,他是个中年人,身材微胖,脸上带着一副严肃的表情。他手里拿着一卷竹简,走到县令身边,躬身问道:“大人,有何吩咐?”
县令指着我,说道:“这位先生说要布阵,你来记录一下他需要的东西。”
我清了清嗓子,开始说道:“回大人,这极火七星大阵布置极其复杂,这布阵之事,需先从选址开始。极火七星阵需借地脉龙气,伏魔山主峰正压着朱雀星位。”县令微微点头,示意我继续。
我接着说道:“其次,需备齐材料。布阵需用到三牲,五帝铜钱五枚必须要是历朝五位黄帝最强盛期间所发行的铜钱,朱砂须辰州矿脉三月三采的鸡冠砂,还需准备罗盘、符笔、香炉、香烛、姜黄,还需用到铜镜、铜铃、七星八卦旗等物。这些材料,需尽快备齐。还得给我做一套七星道袍,北极八卦冠,雷击七星桃木剑,这些得优先准备好!”
王典吏一边听,一边在竹简上飞快地写着字。我偷偷看了一眼,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幸好不用自己写。
我顿了顿,接着说道:“还要搭建一个高七尺七寸七分的高台,平台长宽必须各要七尺七寸七分,须丝毫不差!需安排人在七处阵眼处砍伐树木,先以干柴引燃,再加入刚砍伐的树木。记住,火势燃烧起来必须要加湿木湿材,保证火势不能熄灭,要烧得越大越好,要烧够七天七夜!如果火势不够大,时间不够,则极可能布阵会失败!”
县令盯着我,目光如刀,似乎要将我看透。我迎着他的目光,心中虽有些忐忑,但面上却不敢露出一丝怯意。片刻后,县令微微点头:“好,本官信你一次。王典吏,你去安排人备齐这些材料,不得有误!”
王典吏躬身领命,转身退了出去。
我松了口气,心说:“这狗县令,总算肯信我了。”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这县令安排王典吏来记录,显然是对我有所怀疑,却又想试试我的本事。我心中暗自警惕,这一步虽然迈了出去,但接下来的路,还充满了未知和危险。
屋内,昏黄的阳光摇曳从窗口斜射进来,映照在那张略显沧桑的县令脸上。他坐在案前,目光在我身上来回打量。
“还需要343个青壮布置七个阵眼,每个阵眼需七七四十九个青壮当护法!”我微微停顿,眼神愈发坚定,“当阵眼护法的青壮需要体力好,胆子大,不怕死,若在施法过程中体力无法支撑,将会导致布阵失败,甚至危及生命,最好是能在城外流民中挑选!”能救一个算一吧小爷能力有限啊!
县令微微皱眉,手指轻轻敲击着案几,发出轻微的“笃笃”声。沉默片刻后,他抬起头,目光直视我:“这要求倒也不算过分,只是流民们大多食不果腹,要让他们恢复体力,粮草可得不少。”
我微微点头:“大人,确实需要消耗点粮草,不把流民养一养,要是布阵过程中出现了意外就前功尽弃了!我还需要一个院落,我还要做一些准备!”
县令沉思片刻,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了然的笑容:“院落好说,现在城中因大旱空置的院落多的是,随便选一个便是。我调一班衙役前来听你调遣。”
他随即起身,走到门口,高声唤道:“来人,去唤刘捕头过来!”
片刻后,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身材魁梧、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汉子大步走进屋内。他单膝跪地,抱拳行礼:“属下刘捕头,见过大人!”
县令摆了摆手,示意他起身,语气中带着几分威严又透着些许急切:“刘捕头,这位是咱们请来的先生。他要布置一个阵法,需要从流民中挑选343个青壮,还得有个院落安置他们。你去安排一班衙役听他调遣,把事情办妥当。”
刘捕头抬起头,目光如刀般在我身上扫过,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小子年纪轻轻的,能有啥本事?他似乎在心里嘀咕着,但很快恢复如常,脸上堆起职业的微笑:“大人放心,属下这就去办!”
“周朔,你跟刘捕头去吧!”县令又摆了摆手,语气中带着几分随意,仿佛只是安排一件日常事务。
我跟着刘捕头来到门外,只见牛大傻子提着背篓,一脸焦急地站在门口,汗水顺着他的额头滑落,滴在脚下的青石板上。看到我出来,他脸上的愁云瞬间散去,露出憨厚的笑容:“朔哥儿,没事吧?”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抚道:“没事,这是刘捕头,县令大人安排他跟着我办点事情。”牛大傻子一脸疑惑,但也没多问,只是朝刘捕头笑了笑,露出一口大白牙,憨厚又质朴。
刘捕头看了看牛大傻子,眼神中闪过一丝了然,随即转身朝衙役们走去,开始安排任务。我站在一旁,看着他忙碌的身影,心中不禁有些感慨。县令大人看似随意的安排,实则暗藏深意,这明显就是来监视我的嘛!
刘捕头回头看了我一眼,眼中带着几分审视,又似乎在确认什么。我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他这才转身继续安排,声音洪亮而有力:“一班人去城东流民聚集地,按先生的要求挑选青壮。二班人去城北找一处合适的院落,打扫干净,备好食宿。动作快点,别耽误了先生的大事!”
衙役们领命而去,脚步匆匆。刘捕头走到我身边,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先生,这阵法是……”
我微微一笑,心中已经有了盘算:“刘捕头,这阵法关乎求雨成功与否,容不得半点马虎。这343个青壮,必须精挑细选,一个都不能少。至于院落,一定要安静,不能有闲杂人等打扰,我要去画符做一些布阵准备事宜,”
刘捕头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敬意:“先生放心,属下一定办得妥妥当当!”
我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暗暗思索。这县令大人,果然心思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