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派来的差官带着我们穿过城门,踏入了这座看似平静却暗流涌动的县城。街道两旁的店铺大多紧闭着门,偶尔有几扇半掩的窗户透出微弱的光,却也显得格外阴森。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偶尔几个匆匆而过的身影,眼神中满是警惕和不安,仿佛每个人都在躲避着什么不可言说的危险。
差官走在前面,步伐沉稳却不紧不慢,似乎对这座县城的每一个角落都了如指掌。他偶尔回头扫我们一眼,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却并未多言。我心中明白,他的沉默并非善意,而是一种隐晦的警告——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监视之下。
穿过几条狭窄的巷道,我们终于来到了县衙门前。县衙的建筑显得有些破旧,墙角的青苔诉说着岁月的痕迹,大门两侧的石狮子也因久未修缮而显得斑驳。然而,正是这看似衰败的外表,却透出一股不容小觑的威严。那高高的门槛仿佛是一道无形的界线,将我们与未知的危险隔开。
差官在门前停下,转身对我们说道:“只能进去一人,把狼放在这里,进去后老实点,别乱看,别说话。”他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命令语气。我和牛大傻子对视一眼,点了点头,将背篓里的狼尸拖到门前。
牛大傻子拉着我的衣角,弱弱地说道:“朔哥儿,我有点怕,我从来没进过县衙,我心里害怕!”他的声音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惊恐。
“牛大别怕,我进去马上就出来!”我安慰道,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试图给他一点勇气。牛大傻子点了点头,却依旧紧紧抓着我的衣角,不肯松手。
差官见状,不耐烦地催促道:“快点进去,别磨蹭!”我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神,转身跟着差官走进了县衙。
穿过长长的院子,青石板路上长满了青苔,每一步都显得格外沉重。四周静得可怕,偶尔能听到风吹过屋檐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这座县城不为人知的秘密。我心中隐隐感到不安,却只能硬着头皮往前走。
终于,我们来到了一间宽敞的正厅。厅内摆设简陋,却透出一股威严之气。正中央的案几上堆满了文书,案几后摆放着一把红木太师椅,上面坐着一个身着官服的中年人。他看起来四十岁左右,面容清瘦,眉眼间透着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他似乎并未察觉我们的到来,依旧闭目养神,嘴角微微勾起,仿佛在思索着什么重要的事情。
差官走到案几前,轻轻咳嗽了一声。中年人这才缓缓睁开眼,目光如刀般扫过我们,微微挑眉,似乎有些意外。他微微欠身,跪坐在榻几上,拿起案几上的一支毛笔,蘸了蘸墨,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打量着我。我微微打量一下,赶紧低下头——这朝代竟然还是跪坐习俗……我有些诧异。
接着,我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我心里有些慌张。我不知道该跪下行礼呢,还是抱拳弯腰行礼!我一个站在红旗下的,长在新时代的良好青年,怎么会习惯给人跪下!只好顶着压力抱拳弯腰:“学生周朔见过县令大人!”
县令放下毛笔,调整了一下姿势,才面带微笑,缓缓说道:“看你没穿士子服,又是行的士子礼,你曾读过书?可有功名在身?”
我脑子飞速转动,这要是只说上过两年私塾,会不会立马被赶出去?我边想边说道:“回大人,学生上过几年私塾,只是学生汗颜,不曾取得功名!”
县令突然一拍案几,吓得我双腿一软,直接跪了下去!本来面见县令就紧张得很,我穿越前就是个小卡拉米,镇长是谁我都没见过,穿越后还不如穿越前,更是个小虾米。这突然的一声响,这谁能顶得住啊!
然后只听见县令大喝一声:“周朔,你好大胆,竟敢欺骗本官!本官何曾帮扶过尔等,竟敢打着本官旗号行事!若不从实招来,休怪本官无情!”
我一听这话,心里瞬间凉了半截,心说这事儿可大可小,要是处理不好,估计就得在这古代“凉凉”了。我咽了咽口水,硬着头皮说道:“大人,您可千万别误会!学生虽然没功名,但也是个读书人,哪敢欺骗大人呢?这事儿肯定是个误会,您听我慢慢道来……”
县令瞪着我,那眼神仿佛能把我看穿,我顿时感觉背后一阵发凉。他的目光锐利如刀,似乎要将我内心深处的每一个角落都翻个底朝天。
我咽了口唾沫,强装镇定,赶紧接着说道:“大人,自大人上任以来,德材监备,关心民生疾苦,爱民如子,我等小民献上捕获之野狼,以彰显大人仁德,聊青感激之情!”县令听了,微微眯起眼睛,嘴角泛起一丝微笑。虽然我知道这小子说的假话,但心里也有一丝喜悦——谁不喜欢听好话呢?
然而,他的笑容瞬间收敛,脸色一板,语气也变得严厉起来:“还不从实招来!”“来人!”他一声令下,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属下在!”门外的衙役应声而入,步伐整齐,声音洪亮。
“拉出去打五十大板!”县令冷冷地说道。
“是!”衙役们应了一声,便要上前将我拖走。
我心中一惊,急忙摆手说道:“别别……县令大人英明,学生从实说来还不行吗!”县令大人摆了摆手,让役下去了。
我擦了擦冷汗,心中暗自叫苦:都说伴君如伴虎,这还只是一个县令啊,就这么难缠!
我把我和牛大傻子如何捕杀孤狼又如何狼口脱险,背着狼尸来到县城遇到流民,怕被流民抢夺就想着把狼献给大人章显大人治理本县功绩,以期大人些许奖赏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当然,那个山洞我隐瞒下来了,不是不说而是不敢说那将是我们活下去最后希望!
“要不是当时情况紧急,我才不会献给你这个狗县令!刚才吓死我了!”我在心里默默吐槽,但表面上还是装得诚惶诚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