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林满心憋屈,嘴里不停嘟囔着:“这叫什么事啊!不就是发泄一下嘛?以前也不是没经历过,减压馆、宣泄室,再加上心理辅导师的引导,哪需要参军啊!我就想摆个烂,咋就这么难。”他眉头紧皱,一脸的不情愿。
哦不对,现在没有减压馆、宣泄室这玩意,但是里面的发泄方式在这里又不是不能用。
他有些憋屈地问:“白武哥,我能不能不去,只参与心理治疗吗?”
白武怒瞪着双眼,大声吼道:“你当这是哪?是你下乡采购的大队吗?,能讨价还价?今儿你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再说你看看你现在样子,我还不信老苏敢放你到外面去。”
刘林这才想起,刚刚在医务室,通过镜子看到自己的模样,当时他自己也吓了一跳,明明只是感觉有些不适,没想到在外貌上有这么大的变化。他无奈地耷拉着脑袋,像霜打的茄子一般,有气无力地跟在白武的身后。
阳光炽热地洒在连队营地的道路上,白武在前,刘林在后。眼见着就要到连队营地,白武忽然感觉身后有一阵风呼啸而过,一道身影瞬间越过他冲向前面。
顿时,前方传来一阵骚乱。
“你是谁?”
“别爬了,下来!赶紧下来!”
“那个狗娘养的,让你爬上去的,这可是我们宝贝59式中型坦克,赶紧给我滚下来!”
白武定睛一看,眼珠子都快瞪出来,只见刚刚还一副垂头丧气的刘林,此刻正一脸兴奋地爬上坦克,左敲敲,右摸摸,甚至还想扒拉开上面的盖子,进入坦克内部一探究竟。
一群士兵火急火燎地冲了过来,他们紧紧包围着坦克,眼睛喷火,仿佛要将刘林燃烧殆尽。有的捞起袖子,露出里面壮实的肌肉,有的抽出背上的枪支,有的抽出腰间的皮带......他们步伐沉重,一步一步朝着坦克包围而去。
白武脸一黑,怒吼道:“刘林,谁让你上去的,快给我滚下来!”他的声音在空旷的营地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愤怒。
刘林耸耸肩,从坦克上面跳了下来,一点不在意围着的众多士兵的怒火,慢悠悠回到白武身边,还小声嘀咕:“真小气,让我摸摸怎么了?”
白武听到后,气得看都不看他一眼,从兜里掏出哨子,用力吹响。
嘟——嘟——急促而连续的哨声回荡在营地的上空,惊起了一群在树梢上歇息的鸟儿。
瞬间,原本还算安静的营地内一片忙碌,眼前的士兵动作迅速有条不紊,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整理衣装。不到五分钟,一百多名士兵迅速在场地中央集合,他们身姿挺拔,眼神坚定。
站在队伍前列的排长开始点名。
没过多久,便有一人迅速小跑到白武身旁,立正、敬礼后大声说道:“报告连长,七连应到 120 人,实到 120 人,请指示!”此人声音洪亮,底气十足,在阳光下,他的额头闪烁着汗珠。
白武面无表情,一脸严肃,那犹如鹰隼般犀利的目光缓缓从左至右扫视着全场。被他目光触及的士兵们纷纷不自觉地挺直了脊梁,不敢有丝毫懈怠,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
确认全员到齐后,白武微微颔首,沉声道:“稍息!”话音刚落,全连战士如同训练有素的机器一般,动作整齐划一地完成了指令。
看到这一幕,白武脸上终于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满意之色,并轻轻地点了点头。
紧接着,他伸手指向身旁的刘林,提高音量对众人介绍道:“同志们,今天咱们七连迎来了一位新成员,刘林同志!”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道中气十足的声音:“报告!”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在了发声之处。
“讲!”
只见一人向前一步跨出队列,再次敬了个标准的军礼,然后高声喊道:“是,连长!不过我想请教一下,距离正式招新兵入伍明明还有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呢,这刘林同志怎么会提前来到咱们连队?难道说……他是靠走后门进来的吗?”
孙排长的话语一出,现场顿时陷入一片沉寂,不少士兵都开始交头接耳起来。
“靠关系?走后门?不不不,我是来治病的!”刘林心想。
白武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下来,他瞪着孙排长,语气严厉地呵斥道:“孙排长,请注意你的言辞和态度!身为一名军人,应该以事实说话,而不是无端猜忌自己的战友!现在,全体解散!”
随着白武一声令下,原本整齐的队伍瞬间四散开来。然而,白武却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有意无意地瞥了一眼站在原地的刘林,嘴角微微上扬,心中暗自思忖道:“哼,先让这小子在这里好好吃点苦头。”随后,他才不紧不慢地转身,迈着稳健的步伐朝远方走去。
宽阔的场地上,整齐地站立着一百二十名身姿挺拔、英姿飒爽的士兵。然而此时,他们脸上却纷纷流露出不满和疑惑的神情。
因为就在刚刚,白武并没有过多解释,所有人都理所应当地认为,刘林就是那个靠着关系走后门,硬生生挤进他们七连想要浑水摸鱼、捞取功劳的家伙。
这些士兵们一个个都是历经艰辛、奋勇拼搏才来到这里的,他们所付出的汗水与努力难以想象。可是现在,看着眼前这个皮肤白净得如同书生一般、看上去手无缚鸡之力的刘林,他们心中不禁充满了鄙夷。
“连长真是糊涂啊!怎么能把这样一个小白脸塞进咱们七连呢?这算哪门子事嘛!”一名身材魁梧的士兵忍不住大声抱怨道,他的脸上满是愤怒,额头的青筋暴起。
“不会吧?依我看,以连长的性格,应该没人敢随便往咱这儿送人呀。说不定这小子还真有点咱们不清楚的能耐呢!”另一名稍微理智一些的士兵提出了不同的看法,他眉头微皱,目光中带着一丝疑惑。
“能耐?有啥能耐?你瞧瞧那小子瘦瘦弱弱的体格,风一吹就能倒似的,能有啥能耐?我看呐,他恐怕连个五公里越野都跑不下来!”又有人不屑地撇撇嘴说道,双手抱在胸前,一脸的不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