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长孙无忌当上了保护所有凡人城的职责,每日就在数十个凡人城在转。
深灰色云层压得极低,仿佛要将天际线碾碎。
长孙无忌骑着浑身泛着幽蓝火焰的幽冥马,在数十座凡人城之间穿梭。他的玄色披风在风中猎猎作响,宛如一面死亡的旗帜。
每经过一座城池,城墙上的守卫都战战兢兢地行礼,却不知这位 “守护神” 正是带来毁灭的恶魔。
当月光被乌云完全遮蔽的夜晚,长孙无忌勒住缰绳,停在一座名为 “安澜” 的凡人城郊外。
长孙无忌眯起眼睛,望着城中星星点点的灯火,嘴角勾起一抹狞笑。
袖中青铜铃铛轻轻晃动,三只青面獠牙的妖鬼从地底钻出,眼中闪烁着嗜血的红光。
“去吧,尽情享受这盛宴。”
长孙无忌低沉的声音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兴奋。
妖鬼们发出尖锐的嚎叫,化作三道黑影,顺着城墙的缝隙潜入城中。
刹那间,城中响起此起彼伏的惨叫。
睡梦中的百姓被利爪撕裂,孩童的哭喊声、妇人的尖叫声、老人的求饶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一曲人间炼狱的悲歌。
妖鬼们如同疯魔一般,在街巷中横冲直撞,所到之处,房屋倒塌,火光冲天。
“救命啊!妖怪来了!”
百姓们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却发现所有的城门都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封锁。
他们绝望地拍打着城门,泪水和血水混在一起,在地上汇成小小的溪流。
长孙无忌站在城外的高坡上,饶有兴致地看着城中的混乱。
他取出传讯玉简,眼中闪烁着恶毒的光芒:
“陛下,安澜城妖鬼肆虐,情况危急,请速速支援!”
玉简化作一道流光,消失在夜空中。
半个时辰后,李治脚踏祥云,出现在安澜城上空。
他看着城中的惨状,脸上露出痛心疾首的表情,可眼底却闪烁着贪婪的光芒。
“朕来迟了!”
他的声音裹挟着法力,传遍全城。
李治缓缓取出人皇袋,袋上的符文在血腥气中疯狂闪烁。
随着他法力的催动,人皇袋爆发出强大的吸力。
那些在绝望中挣扎的百姓,如同被无形的大手抓住,一个个朝着人皇袋飞去。
他们惊恐地呼喊着,眼中充满了对生的渴望,可这一切都是徒劳。
当最后一个百姓被吸入人皇袋后,李治满意地看着逐渐充盈的布袋。
他抬手一挥,一道金色光芒从天而降,将安澜城彻底摧毁。
曾经繁华的城池,在瞬间化为一片废墟,只留下满地的残骸和未干的血迹。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这样的惨剧在三座凡人城不断上演。
每一次,都是同样的剧本:
妖鬼突袭,百姓求救,李治 “及时” 赶到,用人皇袋 “拯救” 苍生。
而每一次,人皇袋都变得更加强大,散发的光芒也愈发璀璨。
长安皇宫中,李治抚摸着散发着诡异光芒的人皇袋,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容。
而在某座凡人城的阴影里,长孙无忌晃动着青铜铃铛,看着妖鬼们在夜色中穿梭,眼中闪烁着复仇的快意。
他们如同两只巨大的毒蜘蛛,在大唐的土地上编织着一张巨大的死亡之网,而无数无辜的百姓,都成了他们网中的猎物。
暴雨如注,长安城的青石板在闪电中泛着冷光。
魏征盘坐在丞相府密室的蒲团上,周身环绕的金色气旋骤然暴涨,震碎了四壁悬挂的先帝手谕。
他猛然睁开双眼,瞳孔中流转着太乙金仙特有的星芒 —— 突破的瞬间,他竟 “看” 到了千里之外的景象:
李治脚踏祥云,正朝着某座凡人城疾驰而去,周身笼罩着浓重的血腥气。
“不对劲!”
魏征抓起一旁的象牙笏板,衣袂带翻了案上的《贞观政要》。
自三座凡人城接连 “遭劫”,他心中便存疑,此刻更是寒意彻骨。
魏征飞身而起,袖中判官笔划出一道墨色虹桥,直追李治而去。
当魏征抵达那座名为 “长乐” 的凡人城时,暴雨已将满地血泊冲刷成蜿蜒的红溪。
城中央的校场上,数千百姓如蝼蚁般被三只妖鬼驱赶着,而长孙无忌负手而立,嘴角挂着毒蛇吐信般的狞笑。
最令魏征肝胆俱裂的是,李治手持光芒大盛的人皇袋,正将绝望哭喊的百姓如稻穗般卷入袋中。
“陛下!”
魏征的怒吼震得城墙上的箭楼簌簌落灰,判官笔直指天际:
“他们皆是大唐子民,陛下怎能杀害自己的臣民呢!”
李治浑身一僵,人皇袋的吸力骤然停滞。
他转身时,龙袍上的金线在血雨中泛着妖异的光。
他望着魏征眼中的震惊与愤怒,突然想起父亲临终前握着魏征的手,说出 “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 时的郑重。
但很快,人皇袋中传来的力量脉动提醒着他 —— 绝不能功亏一篑。
“魏征,莫要执迷不悟!”
李治的声音混着惊雷炸响,然后对着魏征喊道:
“这些凡人于大唐何用?
留着不过是累赘!”
他猛地挥动人皇袋,袋口瞬间化作吞噬天地的黑洞:
“若你乖乖闭口,朕可保你富贵终生;若敢泄露那就别怪朕了。”
话音未落,魏征已祭出本命法宝天秤。
墨色天秤展开的刹那,长安城的轮廓在虚空中若隐若现,却在人皇袋的威压下寸寸龟裂。
魏征的道袍被撕扯成碎片,鲜血顺着判官笔滴落,在地上汇成 “忠” 字血痕。
“陛下…… 您错了……”
魏征的声音渐渐微弱,他望着那些仍在挣扎的百姓,突然仰天大笑:
“先帝若在人自身的知道您做的,必痛心疾首!”
随着最后一丝气息消散,魏征的身影被人皇袋彻底吞噬。
然而,就在他消失的瞬间,一道金色符文从袋中冲天而起,划破雨幕直入云霄。
但是这一切并没有被李治和长孙无忌发现。
符文在空中化作天庭特有的敕令印记,光芒所过之处,雷霆炸响,黑云翻涌。
李治还在继续使用人皇袋吞噬百姓。
李治终归没有想起李世民和他说过魏征是天庭钦点的人槽官,即便身死,魂魄也将直接入天庭述职。
没过多久,这座凡人城中百姓也被吞噬殆尽。
很快李治和长孙无忌就赶回了长安。
李治与长孙无忌浑身浴血踏入殿内,龙袍与锦袍上狰狞的爪痕犹在渗血,惊得满朝文武纷纷离席。
三十六盏蟠龙烛台在狂风中明灭不定,将两人的影子投射在蟠龙柱上,恍若恶鬼索命。
“陛下!长孙大人!”
宰相房玄龄踉跄着扶住玉阶,银须沾满雨水:
“究竟发生何事?”
武将们按剑欲动,甲胄碰撞声在死寂的殿内格外刺耳。
李治踉跄的坐上了龙椅,龙冠歪斜,眼中蓄满泪水:
“魏爱卿…… 魏爱卿他……”
喉间哽咽让声音破碎成泣血的呜咽,他突然捶打地面,震得金砖缝隙迸出火星:
“妖鬼突袭长乐城,魏爱卿为护百姓,独战群妖!”
长孙无忌适时发出一声闷哼,单膝跪地时故意撞翻身旁的青铜鼎。
滚烫的香灰洒在伤口上,疼得他额角青筋暴起,却咬着牙挤出沙哑的声音:
“魏征大人…… 以本命法宝天秤战三妖,末了…… 末了还将我推出险地……”
话音未落,剧烈的咳嗽震得嘴角溢出鲜血,将青砖染成暗红。
殿内死寂如坟场
。武将秦琼眼眶通红,猛地拔出佩剑:
“臣请命剿灭妖邪!为魏大人报仇!”
文臣们交头接耳间,已有老臣擦拭眼角泪水。
唯有房玄龄盯着长孙无忌伤口的形状 —— 那三道爪痕间距均匀,更像是人为所致。
“魏爱卿忠肝义胆,朕当厚葬!”
李治突然起身,袖中甩出一道金光闪闪的圣旨:
“追封魏征为太师,谥号‘忠烈’,其子孙世袭国公!”
他转身时,藏在袖中的人皇袋微微发烫,提醒着他这场戏必须完美落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