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甘宁一声令下,他的八百门客使用钩索和跳板等工具,迅速登上两艘商船。
随后,一场单方面的屠杀在商船上展开。
甘宁麾下的八百门客都是武艺精湛之辈,他们的本事远非船上那些伪装成护卫的荆州士卒可比。
只用了不到半个时辰,那两艘商船之上,便只剩下刘阖这一个跟荆州有关的人了。
商船上,刘阖被紧紧捆住双手,押到甘宁面前。
他挣扎着摆脱押着他的人,随后瞪着眼睛,质问甘宁:
“你们杀我,就不怕我主发兵,为我报仇么?”
“哈哈哈哈!”
甘宁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仰天大笑。
片刻后,甘宁俯身在刘阖的耳边轻声道:
“刘表要想查你死因,最多查到锦帆贼身上。”
“这跟老子这个大汉的水军统帅,有什么关系。”
“就算他查到老子身上,那又能怎样呢?”
“他刘表敢主动找大汉的麻烦?”
“到时候,说不准是老子带人,去把他荆州抄了。”
说完,甘宁也不等刘阖的反应,而是挥了挥手。
甘宁的门客立马会意,直接将刘阖拖到了船边。
在刘阖的求饶声中,一刀捅在刘阖的肚子上。
等到刘阖断了气,再一脚将尸身踹下了船,让其掉入长江之中。
甘宁身后,其他的门客,也将刚刚斩杀的敌人尸体,扔入江中。
等到所有的尸体都处理完,甘宁对着门客下令:
“把这两艘船也开走,我们去安汉,给曾经死去的弟兄们报仇去。”
与此同时,白水关下,郑铮看着眼前近四万的益州军俘虏,甚是发愁。
四万的汉军,两万多的白水关守军,以及眼下的四万俘虏,十万多人张着嘴要饭吃。
白水关里的粮草根本不够。
至于益州军带来的粮草……
让关羽和张辽二人又打又烧的,也所剩无几。
汉中运来的粮草,起初是按照四万五千人的量准备的。
虽然郑铮写了书信,去跟留守在汉中的阎圃要粮。
但蜀道难行,就算送来也需要很长时间,而且送来的也只是七万人的粮。
根本不够十万人吃的!
十万多人聚在一起,粮草不足,生起乱来,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于是,郑铮在中军帐中,盯着益州地图,心里不断的思索着。
得想办法尽快得到粮草啊。
涪县、梓潼、葭萌关这些地方应该是有的。
要将这些地方尽快拿下,耽搁不得。
好在,赵韪已经将这些地方的兵力抽调的差不多了。
一念至此,郑铮扫了一眼相谈正欢的一众将领,轻咳了两声。
“咳咳!”
见众人的注意力被他吸引了过来,郑铮语气低沉的说:
“诸位,此战打赢了,是一件开心的事。”
“但,眼下我们也不能过于高兴了。”
“我们多了四万俘虏,也就多了四万张嘴。”
“眼下我们的粮草不足,养不起这么多人。”
随着郑铮话音落下,原本还沉浸在胜利的喜悦的众人,面色变得渐渐严肃起来。
在座的,都是曾坐镇一方的将领,他们心里最清楚粮草的重要性。
见众人变得认真记起来,郑铮继续说道:
“关内的粮草不多,汉中那边又暂时运不过来。”
“那我们跟益州要了。”
“赵韪为了打下白水关,把葭萌关、涪县以及梓潼等地的兵力抽走了。”
“这就给了我们机会。”
“若我所料不差,这些地当应当存放了粮草。”
“现在是时候把这些粮草给取回来了。”
“只是葭萌关、梓潼、和涪县都在金牛道上。”
“金牛道狭窄,我们也无法绕过去,只能一个一个城池的占领。”
“所以,我准备采取梯次进攻的策略。”
说着,郑铮看向张辽、高沛,对他二人下令:
“文远,我命你为主将,高沛为副将,率领两万人,先行拿下葭萌关。”
随后,郑铮又看向关羽,对其下令:
“云长,命你带两万人,晚走半日,跟在文远他们后面。”
“等文远拿下葭萌关后,你率军快速通过葭萌关,继续南下,攻打梓潼。”
“接下来,我会带领三万人兵,比文远晚走一日,跟在云长的后面。”
“等你们拿下梓潼,我会率军从从梓潼穿过,前往涪县。”
“最后,等我军拿下涪县,我会派人联系你们。”
“到时候,云长和文远率军前来与我会合。”
“高沛,你带五千人守在葭萌关。”
最后,郑铮看向吴懿,对其叮嘱着:
“子远,我给你留三万人,驻守白水关。”
“同时,接收汉中来的粮草,再派人护送南下,保障南下大军的粮草供应。”
随着郑铮将命令发布下去,众人都开始为南下做着准备。
只有被留下驻守白水关的吴懿,闲来无事,来到他妹妹吴苋的营帐外。
看着妹妹营帐外挂着的白绫,吴懿停下了脚步,他现在有些不敢见他的妹妹了。
乱世之中,他作为将军都身不由己,更何况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呢。
他为了前程,为了活命投降了郑铮,帮着郑铮将他的妹夫送入死地。
这让他对自己的妹妹愧疚异常。
但......他吴懿又能怎么办呢?
当时,郑铮已经到了益州,摆明了是要将益州收复。
自己若是不投降,那下场定然与赵韪和刘瑁是一样的。
原本作为刘瑁的夫人,自己的妹妹大概率也是要遭到毒手的。
现在,能有一处营帐安身,能在营中祭奠刘瑁,这大概是是郑铮看我识时务的奖励。
想到这里,吴懿摇了摇头,随后便准备离开。
也就在这时,吴苋的帐篷打开了,吴苋身穿丧服,满面憔悴的从帐篷中走了出来。
见到吴懿在帐外准备离开,吴苋也是微微愣神。
她虽然对吴懿有气,但是心里也没有过于埋怨她的兄长。
毕竟,从单单结果看,她的哥哥做的没错。
想到这里,吴苋叹了口气,轻声呼唤:
“兄长既然来了,就进去坐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