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一路颠簸,朝着沙漠深处驶去。窗外的景色从最初的荒凉戈壁逐渐变成了连绵起伏的沙丘,炽热的阳光毫无遮拦地照射下来,烤得车身都发烫。车内气氛压抑,没人有心思说话,只有胖子偶尔打破沉默,嘟囔几句抱怨这破天气和漫长路程的话。
抵达沙漠边缘的小镇时,天色已晚。我们找了家破旧的旅馆落脚,打算补充些物资后,第二天一早就进入沙漠。旅馆房间里弥漫着一股陈旧的气息,墙壁上的水渍像是张牙舞爪的怪物。我把行李扔到吱呀作响的床上,刚坐下,床垫就陷下去一大块。
“他娘的,这住的都是什么鬼地方,还不如胖爷我睡沙窝呢!”胖子把包狠狠一甩,一屁股坐在旁边的椅子上,那椅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
黑瞎子把行李往地上一丢,往床上一躺,双手交叉枕在脑后:“凑合着吧,明天进了沙漠,可连这破床都没得睡咯。”
我走到窗边,推开满是灰尘的窗户,外面是小镇的街道,几盏昏黄的路灯在风沙中摇曳,行人寥寥,都裹得严严实实,行色匆匆。三叔走进来,手里拿着一叠地图和资料,放在桌上。“大家先别抱怨了,看看这些,明天进沙漠,可不能出半点差错。”
我们围过去,三叔指着地图,详细讲解着路线和可能遇到的危险。正说着,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我打开门,是阿宁,她手里拿着几瓶水和一些食物。“我去买了点吃的,大家先垫垫肚子。”
我们简单吃了些东西,便各自回房休息。夜里,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难以入眠,心中总有种不祥的预感。窗外的风沙拍打着窗户,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某种低语。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脏兮兮的窗帘,洒在脸上。我们收拾好行李,出门去找雇好的向导。向导是个皮肤黝黑的中年男人,名叫巴特尔,他牵着几头骆驼,在约定的地方等我们。
“各位,都准备好了吧?沙漠里的天气变幻莫测,咱们得抓紧时间赶路。”巴特尔说道。
我们把物资装上骆驼,骑上去,在巴特尔的带领下,正式踏入沙漠。沙丘在狂风的吹拂下,不断变换着形状,脚下的沙子滚烫,每走一步都要费好大的力气。
行进途中,三叔突然停下脚步,脸色凝重地看着前方。“不对劲,这沙漠安静得太反常了。”他说。
话音刚落,四周突然刮起一阵狂风,黄沙漫天,什么都看不见。等风沙稍小些,我们惊恐地发现,巴特尔不见了。
“他娘的,这向导跑哪儿去了?”胖子焦急地大喊。
黑瞎子眯着眼,警惕地观察着四周:“恐怕这向导有问题,说不定是汪家安排的,故意把我们引到这危险的地方。”
没等我们想出对策,沙漠中传来一阵诡异的呼啸声,像是某种巨大生物的嘶吼。紧接着,地面开始震动,一个巨大的沙浪朝着我们扑来,沙浪中隐隐有巨大的黑影在游动。
“快跑!”三叔大喊。我们撒腿狂奔,可那沙浪的速度极快,瞬间就追上了我们。一只巨大的沙虫从沙浪中钻了出来,它的身躯足有十几米长,血盆大口里长满了尖锐的獠牙。
“我靠,这是什么鬼东西!”胖子吓得脸色惨白。
小哥二话不说,抽出黑金古刀,朝着沙虫冲了过去。沙虫猛地甩动尾巴,小哥敏捷地躲开,顺势在沙虫身上划出一道口子,黑色的血液流了出来,在沙地上迅速渗透。
我们也纷纷拿起武器,与沙虫展开搏斗。阿宁拿出手枪,对着沙虫的眼睛射击;黑瞎子则用长刀不断攻击沙虫的弱点;胖子挥舞着工兵铲,可面对这巨大的沙虫,他的攻击显得有些无力。
沙虫的攻击越来越猛烈,它不断翻滚着身体,将周围的沙子掀起,我们被弄得晕头转向。突然,沙虫张开大口,朝着三叔咬了过去。
“三叔!”我惊恐地大叫。小哥见状,立刻飞身过去,用黑金古刀挡住沙虫的攻击。但沙虫的力量太大,小哥被震得后退了几步。
就在这时,沙虫突然改变方向,朝着秀秀扑了过去。秀秀躲避不及,被沙虫的爪子划伤了手臂,鲜血直流。
“秀秀!”阿宁连忙跑过去,扶起秀秀。
我心急如焚,大脑飞速运转,突然想起之前在遗迹里看到的关于沙漠生物的壁画,其中好像有提到对付沙虫的方法。我拼命回忆,终于想起壁画上沙虫的眼睛后方有一处柔软的部位,是它的致命弱点。
“攻击它眼睛后方!”我大声喊道。
众人立刻改变攻击方向,小哥看准时机,一跃而起,将黑金古刀狠狠刺入沙虫的弱点。沙虫发出一声惨叫,身体剧烈扭动,随后缓缓沉入沙中,消失不见。
我们瘫倒在沙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劫后余生的喜悦还没来得及品味,又一阵危机感袭来。远处,一群骑着骆驼的人朝着我们赶来,为首的正是汪家的残余势力。
“他娘的,汪家的人阴魂不散!”胖子愤怒地骂道。
汪家的人将我们团团围住,他们手中拿着武器,眼神中充满了杀意。汪家的一个头目冷笑着说:“吴邪,把玉佩和地图交出来,否则你们都别想活着离开。”
三叔站起身,挡在我们身前:“想要东西,就凭你们也配?”
双方对峙着,气氛紧张到了极点。突然,黑瞎子悄悄地给我使了个眼色,然后猛地冲向汪家的人,引发了一场混战。
我趁机拉着秀秀和阿宁,朝着沙漠深处跑去。汪家的人发现后,立刻派人追了上来。我一边跑一边回头看,只见三叔、胖子和小哥与汪家的人打得难解难分。
“我们不能扔下他们!”秀秀咬着牙说。
“我们先引开敌人,找机会再救他们!”我心急如焚,但也知道此时不能冲动。
跑着跑着,秀秀的脚步越来越慢,她的脸色苍白,手臂上的伤口也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更加严重。
“秀秀,你怎么样?”我焦急地问。
秀秀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我没事,别管我,继续跑……”话还没说完,她就晕倒在我怀里。
我惊慌失措,阿宁连忙过来查看秀秀的伤势。“她失血过多,必须尽快止血包扎,不然会有生命危险。”阿宁说。
可我们身处沙漠,周围荒无人烟,根本找不到任何医疗用品。我心急如焚,突然想起背包里还有一件备用的衣物,连忙拿出来,让阿宁给秀秀包扎伤口。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枪声,似乎是三叔他们那边的战斗还在继续。我心急如焚,不知道他们的情况如何。阿宁一边给秀秀包扎,一边说:“我们得找个安全的地方躲起来,秀秀现在太虚弱了。”
我环顾四周,发现不远处有一座废弃的土坯房,虽然破旧,但至少能暂时躲避一下。我和阿宁扶着秀秀,艰难地朝着土坯房走去。
到了土坯房,里面满是灰尘和沙子,但好歹能遮风挡雨。我们把秀秀放在地上,阿宁又仔细检查了一下她的伤口,确保包扎好了。秀秀依旧昏迷不醒,呼吸微弱,我的心揪成一团。
“秀秀,你可一定要撑住啊。”我轻声说道,握住她的手,希望能给她传递一些力量。
阿宁坐在一旁,皱着眉头:“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们得想办法离开这里,找更好的医疗条件。”
我点点头,可现在外面都是汪家的人,我们根本出不去。而且,我还担心三叔他们的安危。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我的心猛地一紧,拿起身边的武器,警惕地看着门口。
脚步声越来越近,每一步都像重锤敲在我心上。我握紧临时找来的木棍,关节因为用力泛白,阿宁也掏出了手枪,保险轻响,金属的冷光在昏暗的土坯房里一闪。秀秀躺在地上,呼吸微弱,我们必须护她周全。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刺目的光瞬间涌进昏暗的屋子,我下意识眯起眼,看清来人,紧绷的神经愈发紧张——门口站着两个汪家的手下。
“把玉佩和地图交出来,饶你们不死。”瘦高个拿枪指着我,声音凶狠又急促,他身后的矮胖家伙也跟着咋呼,手里的匕首晃来晃去。
“呸,就凭你们俩?”我强装镇定,脑子却飞速运转,余光瞥见阿宁往旁边挪了一步,心领神会。阿宁抬手扶了下帽子,这是我们约定的暗号。
“少废话!”矮胖的家伙不耐烦,往前跨了一步。就在这时,阿宁突然抬手,强光手电筒直直照向两人的眼睛。我趁他们被晃得闭眼的瞬间,抡起木棍,用尽全身力气朝瘦高个砸去。
“砰”的一声闷响,木棍重重砸在他肩膀上,他吃痛惨叫,手中的枪掉落在地。矮胖的家伙反应过来,挥舞着匕首朝我扑来。我侧身躲开,一脚踢在他膝盖上,他重心不稳,向前栽倒。
阿宁趁机一脚踩住地上的枪,弯腰捡起,用枪指着矮胖的家伙,喊道:“别动!” 可那瘦高个竟不顾疼痛,从地上爬起来,猛地朝我扑来,双手死死掐住我的脖子。
我拼命挣扎,双手用力掰他的手,可他力气极大,我的呼吸越来越困难,眼前开始发黑。就在这时,一声枪响,瘦高个的手松开了,他捂着肩膀,满脸惊恐地看向阿宁。
“再动就打死你!”阿宁的声音冷得像冰。我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捡起地上的木棍,对着瘦高个的脑袋狠狠敲下去,他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解决掉屋里的两人,外面突然传来一阵混乱的喊叫声,紧接着是胖子扯着嗓子的怒吼:“他娘的,敢动我妹子,胖爷我今天把你们全埋沙里!”
我和阿宁对视一眼,立刻冲出去支援。只见三叔、胖子和小哥正和汪家的人混战成一团。小哥身形如鬼魅,黑金古刀挥舞间,汪家的人纷纷倒下;胖子挥舞着工兵铲,嘴里骂骂咧咧,每一下都带着十足的狠劲;三叔虽然受了伤,但依旧顽强抵抗,手中的匕首寒光闪烁。
“胖爷,我们来啦!”我大喊一声,捡起地上一把掉落的匕首,朝着离我最近的一个汪家人冲过去。他挥拳朝我打来,我侧身躲开,顺势用匕首划向他的手臂,他惨叫一声,捂着伤口后退。
阿宁拿着手枪,精准地射击,为我们提供火力支援。可汪家的人太多了,我们渐渐有些吃力。这时,一个身材魁梧的汪家人挥舞着大刀,朝着三叔砍去。三叔躲避不及,手臂被划了一道口子。
“三叔!”我心急如焚,朝着那人冲过去。他见我来,转身朝我砍来,我连忙用匕首抵挡。大刀的力量太大,震得我手臂发麻。就在我快抵挡不住时,胖子突然冲过来,一铲子拍在那人背上。
“他娘的,欺负我三叔,去死吧!”胖子骂道。那人向前扑出几步,摔倒在地。
我们越战越勇,汪家的人开始有些慌乱。我瞅准一个机会,朝着一个汪家人的下巴狠狠打出一拳,他的脑袋向后仰去,整个人倒在地上。阿宁则用手枪枪托砸向另一个人的太阳穴,那人瞬间失去了意识。
在我们的前后夹击下,汪家的人渐渐招架不住,开始四散逃窜。胖子瞅准一个逃跑的家伙,追上去一铲子拍在他背上,那家伙直接栽倒在沙地里,动弹不得。
“他娘的,看你们还敢不敢追!”胖子气喘吁吁地骂道。
三叔擦了擦脸上的血,走过来:“大家都没事吧?秀秀呢?”
“秀秀受伤昏迷了,在那边的土坯房里。”我连忙说道。
我们赶紧回到土坯房,阿宁又仔细检查了秀秀的伤势,发现伤口没有恶化,这才稍稍松了口气。“得尽快找个地方给秀秀治疗,她这样拖下去不行。”阿宁说。
三叔看着昏迷的秀秀,眉头拧成个死结:“往回走肯定不行,汪家的人肯定还在附近埋伏。我们继续往沙漠深处走,说不定能找到有人烟的地方。”
大家都没有异议,于是我们简单收拾了一下,将秀秀小心翼翼地放在骆驼背上,继续前进。沙漠里的太阳越来越毒,烤得沙子滚烫,我们的嘴唇干裂,嗓子冒烟,但谁都不敢停下喝水,生怕耽误了秀秀的救治。
又走了几个小时,就在我们几乎绝望的时候,前方出现了一片绿洲。绿洲里有几户人家,还有一口水井。我们像是看到了救星,连忙朝着绿洲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