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煞阵的祭炼之法,一旦开始便不能结束,否则便将功亏一篑。
此刻在生死危机之下,候正则做出了放弃祭炼的决定,将血煞旗收了回来。
尽管同时保住了命和血煞旗,但下次再想有这样的祭炼条件,可就不容易了!
用整个洛阳城祭旗,在即将完成的最关键时刻,被横插一脚,功亏一篑……
想到这里,候正则对徐良的恨意猛地更上了一层楼!
“不能用洛阳城祭旗,就拿你祭旗,稍微弥补一些损失!”
候正则怒瞪着眼睛,手中七支血煞旗拼凑起来,竟在他手中拼凑成了一根血色的、挂着旗帜的长枪!
徐良眼神一跳,隐隐感觉不妙,此刻候正则体表的血煞之气浓郁得几乎宛若实质!
没有丝毫犹豫,他脚下《游龙步法》运转,却不是朝候正则杀去,而是飞速地朝着侯府外远遁!
但候正则已气得双眼通红,怎会放徐良离去?
“煞海穿心!!!”
手中血色旗枪宛若化作一条血色游龙,随着候正则飞身而上,直勾勾朝着徐良的后心刺去!
此刻在煞气的加持下,候正则这一枪的速度,竟比徐良满级的《游龙步法》还要快上几分!
感觉到身后劲风袭来,徐良想也不想,《九龙吞日诀》在这一刻疯狂运转,同时反手回身对着候正则一道满蓄力的《拔刀术》!
然而这无往而不利的一刀与候正则手中的长枪相碰之后,徐良竟被硬生生撞得倒飞回去,刚刚倒地,一口鲜血便从口中喷了出来!
八名黄巾力士蜂拥而上,试图挡住候正则的追击,哪知候正则只是将旗枪自左而右一转,一片浓郁的血煞气息喷薄而出,竟将八名黄巾力士劈回了原型!
“徐良,你就这点手段吗?”
候正则面容狰狞,心中的恨意和怒意已经到达顶峰!
“你这样的蝼蚁,宛若井中蛙,根本不知天空有多辽阔!我已经数次给你机会,你不但不知珍惜,还愚蠢地与我作对!我现在,便让你知道与我作对的下场!”
只见侯正则手中旗枪一挥,滚滚的血煞之气在顷刻间朝徐良铺开,却见血煞之气中,一道道或血腥、或腐烂的身影,身披铠甲、手持刀剑,尖厉地嘶吼着朝徐良扑来!
隐隐约约可见血煞之气中,还有一个个活生生的人,甚至一些人徐良看得眼熟,竟是一些在水患妖灾之中,被杀死的衙役和斩妖司的奇人!
一瞬间,徐良宛若一个人面对着千军万马,孤立无援!
当当当当当!!!
血煞之气将徐良淹没,无数长兵短器朝徐良劈斩而去,徐良只能艰难招架,却难以将所有的攻击完全防范!
眼见袭来的骷髅兵越来越多、兵器越来越密,徐良只能在招架不住之前,猛地运转《九龙吞日诀》,利用九火龙凶暴的气势,将周遭的血煞之气轰开!
却见血煞气之外,侯正则的嘴角突然勾起了一抹嘲讽的微笑!
他手中旗枪一荡,身体径直穿过血煞之气,宛若一个老练的猎人般猛地将手中的旗枪刺了出去!
噗嗤!!!
旗枪入肉,发出一声难言的闷响。
侯正则望着再度被刺穿心脏的徐良,脸上嘲讽的笑意越发浓郁。
“我说过,我能杀你一次,就能再杀你一次!下辈子,记住这个教训,用过一次的招数,就不要在我面前用第二次!”
猛地将旗枪收起,候正则脸上露出了狰狞的笑意,调转了枪头,骤然瞄准了徐良的脑袋!
然而,却在这时,被旗枪的枪尖对准的徐良,突然抬起头朝他露出了一个微笑!
一个诡异的微笑!
到了这个时候,为什么他还能笑得出来?
候正则心中惊疑不定,隐隐感觉到一阵强烈的不祥的预感。
还未等他缓过神来,他身前胸口被刺出了一个大洞的徐良的身体竟突然以一种诡异的速度萎靡,最终竟坍缩成了一枚干瘪的黄豆!
侯正则瞳孔瞬间缩成了针尖大小!
这场景他格外熟悉,正是徐良手中撒出了那一片黄豆后,才召唤出的几个头戴黄巾的大汉!
此刻这“徐良”萎缩成的黄豆,与之前化成黄巾大汉的黄豆几乎一模一样!
这不是徐良,真正的徐良在哪里?
侯正则猛地抬头,发现周围的血煞之气已经在不知不觉中消散了。
四名黄巾力士,加上徐良一共五人,已然按照五行方位将侯正则牢牢围困在中间!
候正则脸色剧变,当即便要提枪起身,却听到徐良与四名黄巾力士齐声大喝,声震如雷:
“生、老、病、死!!!”
声音响起的瞬间,侯正则的神情转瞬之间变得恍惚。
周围的一切在此刻仿佛都发生了变化。
一具具散发着血腥味的尸体,此刻伤口纷纷痊愈,身体焕发着生机,宛若新生;
一棵棵绿树拔地而起,抽出嫩绿的新芽,随着微风发出“沙沙”的声音;
他身上被高欢拼命砍了一刀,又接连中了徐良好几刀,伤势早已经严重到若非血煞之气撑着,他早该命丧黄泉;
此刻他的身体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痊愈,这痊愈的速度,甚至比用血煞之气恢复伤势的速度要快几十倍!
感受着身体此刻产生的变化,侯正则脸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随即又哈哈大笑,双手持握旗枪,朝着徐良冲杀而去!
却不料,还未等他握着旗枪冲到徐良跟前,突然感觉双腿的力量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开始流逝,甚至连迈出一步都无比艰难!
却见周围的树木叶子一点点变得枯黄,随着风儿一吹,便簌簌地落下,随后一点一点变得腐朽,与泥土融为一体。
侯正则惊恐的朝徐良望去,却看到徐良脸上也冒出了一道道沟壑般的皱纹,尚算挺拔的身体,此刻一点一点地变得佝偻,明亮的双眼,也逐渐变得浑浊。
他踉跄着跌倒在地,又试图以旗枪支撑着身体爬起来,但浑身上下都朝他传递着一种强烈的虚弱感,就连旗枪都有些握不住,宛若一个垂垂老矣的卧榻老人,身体腐朽衰败到了极点。
还未等他从恐慌中缓过神来,他的身体又出现了新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