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爻充耳不闻,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在江莹萧身上。
见二人之间气氛微妙,那站在江莹萧身旁的黑衣老者不由出声询问。
“莹萧,这位是?”
“我大学时的一个同学罢了。”
江莹萧声音冷漠,掠过谢爻,头也不回。
明明心中有千言万语想对眼前这个男人诉说,可她却不敢在脸上显露分毫。
见江莹萧神情淡漠,那黑衣老者顿时收回了目光,对谢爻没了兴趣。
谁知就在三人从谢爻身旁走过时,他忽然一把抓住了江莹萧的手腕。
“莹萧,这些年你到底去了哪?其实我一直想问你,当年…”
江莹萧的心脏直接漏跳了半拍,若是让家族知道谢爻与她的关系。
谢爻就危险了!
一旁的老者和青年更是神色大变。
这人竟然如此嚣张,竟敢当着如此多人的面对江家大小姐不敬!
跟在江莹萧身旁那名身材修长、相貌英俊的青年当即一步踏出。
地级初期武者的修为轰然显露而出。
“把你的脏手拿开!”
江莹萧害怕对方伤到谢爻,她连忙缩回了手臂冷冷道。
“请你放尊重点。”
“还有…我以后不想再见到你。”
江莹萧此话一出,无论她自己还是谢爻,胸口都仿佛被利刃狠狠贯穿了一般。
“让开!让开!”
就在这时,脸色惨白眉宇间带着几缕邪气的白易航大摇大摆越过谢爻走到了江莹萧的近前躬身邀请道。
“江大小姐,在下白家白易航,不知今晚能否请您赏脸去在下的包厢一同竞拍?”
“走吧。”
江莹萧声音平淡,不带丝毫感情。
旋即三人便一同离开,唯有那身着黑色西服的俊朗青年留了下来。
待到江莹萧等人走远,他这才再度看向谢爻沉声道。
“以后离她远一点,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谢爻眼中有了怒意。
“你又是谁?凭什来管她的事?”
“我是谁,
我是她的弟弟,
云岭江家,
——江海齐!”
一听对方是江莹萧的弟弟,谢爻眉宇间的怒意这才稍稍消退。
谢爻不再与之争辩。
而在江海齐看来,定是云岭江家这几个字的份量震慑住了对方。
他心中不由冷笑。
自己姐姐就是为了这样一个胆小如鼠的男人毁了自己大好的人生。
甚至不惜为此与家族双亲决裂!
事实上,江海齐之前曾暗中调查过江莹萧在大学时期的人际关系。
与江莹萧走得最近的谢爻毫不意外的出现在了他的视野之中。
按照江家规矩。
若是门不当户不对想要娶江家女儿过门,那就必须要通过江家那可怕的三重考验。
江海齐看过谢爻的背景。
农村出身,毕业后成了一名普通上班族。
除了长得帅一点简直可以说是一无是处。
这样的人,想要通过江家的考验简直与找死无异。
无法通过考验,又与江家明珠有染。
那等待他的便只有一个结局,被江家派出的武者抹杀,从此从这个世界彻底消失。
担心江莹萧会因为谢爻的死而伤心。
江海齐选择了对家族隐瞒谢爻的存在。
若是在听到江家之名后,谢爻仍旧无惧,他或许还会高看对方一眼。
顶多揍对方一顿出出气也就罢了。
可现在,他甚至连出手的欲望都没了。
谢爻这样的人,根本不配他出手!
江海齐冷冷看了谢爻一眼,随即转身离去。
待到江海齐消失在走廊尽头,一旁负责引路的女服务员方才开口道。
“谢先生,拍卖会就要开始了,您看?”
“带路吧。”
“是。”
在女服务员的带领下,两人很快来到了位于三层的vip包厢。
好巧不巧的,谢爻的包厢刚好在白易航包厢的对面。
看到谢爻,白易航顿时冷哼道。
“这年头,真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vip包厢了。”
说着他又往嘴里塞了一颗补充气血的药丸。
前几天不知是谁对他豢养的情蛊做了手脚。
导致白易航与自家的泰迪大战不止。
最后还是青老想了一个法子。
将白易航身上的血一滴不剩全部换了一遍,费了九牛二虎之力,这才将情蛊解除。
否则白易航的下半辈子怕是只能和狗共度了。
这也是为何白易航至今依旧脸色苍白,气虚体弱的原因。
随着前来参加拍卖会的客人先后落座,一件件拍品也被端了上来。
“感谢诸位贵客在百忙当中抽出时间前来参加本次拍卖会,
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开始。”
随着那戴着单片眼镜的拍卖师举起手中拍卖槌。
第一件拍品立马被人端了过来,小心展示。
这是一只宋窑八方杯,起拍价三十万,最终被一名老者以七十万的价格拍走。
拍卖会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各种拍品琳琅满目,应接不暇。
但都不是谢爻感兴趣的。
直到一只漆黑破旧的葫芦被呈了上来。
展示的同时拍卖师立马吹嘘道。
“根据我会专业人士鉴定,这只葫芦年代久远,甚至可能是千年前的产物,
具有非常高的收藏价值,起拍价一百万,每次加价不低于十万,请各位贵客踊跃竞价!”
“总算来了。”
谢爻眸光一凝,神识展开,刹那间便洞悉了这只葫芦的本来面目。
这葫芦赫然是一件古法器。
但最让谢爻诧异的是这葫芦内的东西。
这里面赫然孕育有一滴筑基元液!
筑基元液,那是能够提升筑基台品阶的先天灵液,没想到竟会让他在这里碰到。
好在这筑基元液乃是孕育于葫芦内部,不依靠神识根本无法窥得其中玄机。
否则这等宝物,只怕是早就便宜了别人,哪里还会轮得到他。
“可惜只有一滴,否则即便没有筑基丹,我也有信心完美筑基。”
谢爻很快又释然了。
在如今这个时代,能寻到一滴筑基元液已是莫大的福缘,自不可再苛求过多。
谁知在拍卖师报出起拍价后一连过了十几秒。
全场都是鸦雀无声,无人竞拍。
原因很简单,一个破葫芦罢了。
任他吹得天花乱坠,也改变不了它是一个葫芦的事实。
何况存在了上千年这种话,一听就是吹出来的,压根没人会信。
见众人久久沉默,谢爻这才缓缓举起了手中号牌。
见有人竞拍,拍卖师悬着的心总算是放了下来。
反正这只葫芦上面给出的定价他同样也不看好。
但只要不流拍,对他的影响也就微乎其微了。
“一百一十万一次,还有没有更高的?”
“一百一十万两次!”
“一百一十万三次…”
正当他要喊出成交时。
那坐在对面的白易航忽然举起了手中的号牌。
“两百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