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5.19
关于老古董的问答
承蒙大家抬爱，《老古董》最近几天受到了不少关注和好评，甚至连平时不太对话的一些微信朋友也忽然出来给我留言。大家提出了一些关于音乐的问题，我觉得可能也代表了相当一部分朋友的疑惑，不如就整理一下，在此统一回答。
问：老古董是写你自己？／是写一位亲戚长辈？／是写给所有那些被岁月遗忘的风光过的人？／你是真有那么一件古董……？
答：我写这首词时就像搭建一个游戏场景，埋好了一些支线，确保每条都能走得通。至于你触发的会是哪条支线，并不是我帮你选，而是你在游戏版图里一路走来的经历所决定的。换言之，你从这篇词中感受到什么是由你的经历决定的。
问：为什么不写的语意明确一些？那样更容易为市场所接受。
答：市场上大多数歌的意思就是它字面的意思。而我习惯于在专辑里安置一些意在言外的东西，那是我个人的文字游戏，也是你我之间的头脑游戏。但不是说自己技高一筹，这里头没有高下之分，只是创作手法不同。我写词花费的时间并不比作曲或者制作少，是字斟句酌的。文以载道，歌词文本是非常重要的。有的朋友觉得旋律或是配乐好听才是关键，那世上只需要有纯音乐或者歌手全程哼唱“啦啦啦”就好啦。音乐和文本应当放到同等重要的位置上来看待。
问：照主打歌的势头看，新专辑是打算放弃流行度？
答：我的很多专辑外的单曲都是一些影视／游戏／品牌主题曲，那些作品大都是好听（容易听）的。像《江湖》、《蝴蝶的时间》我都很喜欢，兼顾了流行度和个人态度的输出。流行也需要实力，我从没有轻看流行。只是说，即将发行的这张新专辑我让它和流行保持了一些距离感。
问：新专辑主打歌选择《老古董》这样小众的布鲁斯摇滚+非情歌方向的歌词主题，发歌之前你担心过歌迷接受不来吗？
答：没什么担心，我对我的歌迷越来越有信心，大家是同步成长的。做音乐的人千万不要低估听音乐的人。现在随便下载一个音乐平台，古今中外任何流派的歌都能听到，不论多么小众的音乐风格。一个音乐发烧友的日常泛听量有可能大过很多音乐工作者。所以不必担心听众听不懂，懂行的人只会越来越多。而且就算没什么人懂，起码做了自己感兴趣的事、留下了自得其乐的作品，也是很幸福的。我希望自己珍惜青春，多做尝试，多做探索，而不是以投机的心态去讨好听众，去做所谓容易火容易打动人的歌。你信不信，我写一首歌的时候就已经大致知道这样写会被多少比例的听众接受，这是发行近百首歌并且十几年来从未有哪一个月中断过创作所获得的直觉判断力。但我并不会受这个判断的影响然后去调整作品方向以让它变得更受喜欢一些。喜欢，有的时候是很廉价的，今天喜欢的电影明星，喜欢哼唱的歌，喜欢吃的零食，明天很可能就不喜欢了。我们可以被喜欢，但大可不必刻意追求被喜欢。
问：你有你的追求，但我对你还是有一些我自己的期待。
答：你肯定是盼着我好才会有某种期待，先谢谢你。也许你期待我在这座山上登顶的时候，我已经在另一座山头向你招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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