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据阳光折射的方位,楚风很快就找到了狙击枪的位置。
在房顶。
而且瞄准的方向…………
楚风脸色一白,快速举枪冲着不远处的轮胎后面打了一枪,与此同时,身子也跟着窜了出去,动作快的仿若一只极速奔跑的猎豹,随后一个飞扑,抱住温木辞的肩膀,将她扑到了地上。
在楚风冲过来的那一刻,温木辞就看清了他,只是他的动作太快,根本来不及阻止。
看着将自己护在怀中的人,温木辞阴鸷的眼神中瞬间涌出滔天的怒意。
“谁允许你进来的?”
后背上的枪伤疼的楚风声音都跟着颤了起来,“房顶上……狙击枪!”
“那么大一个狙击枪我看不见吗?”温木辞搂着楚风的腰反身将他压在身下护了起来。
只是仓库里光线昏暗,又乱的极致,她一时之间并没有察觉到他的异样。
楚风咬着牙忍着,脸色泛着白,“右前方轮胎后面,有叛徒!”
刚才他看见了,那个人的枪口对准的是温木辞。
温木辞眼神一凛,抬起枪对准了那个方向,枪声响起,一招致命。
不是她信不过兄弟,是她更信的过楚风。
他不会害她。
等了一会儿,枪声渐渐稀落,很快就没有了声音。
安夜走过来,看着被温木辞护在身下的楚风,眼神沉了沉。
三年了,这个人还是没有学会听话。
“小姐,只留下了一个活的。”
“杀了,”温木辞直起身子,冷声道,“他们不需要活。”
“是!”
仓库里没有了危险,楚风也撑到了极限,痛意在药物的干扰下,已经没有了感觉,意识也跟着迷离起来。
“老婆,你没离开我,真好!”
看着楚风状态不对,温木辞好像察觉到了什么,等她抱起楚风的上身,地上已经渗出了大片鲜血。
“楚风!”
…………
“小姐,子弹取出来了,型号是我们自己的,咱们的队伍里,真出现了叛徒。”
安夜的心里五味杂陈,这件事,是他的失误。
是他没有管理好手下的人,被有心人钻了空子。
这次幸好有人挡在了温木辞面前,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小姐,对不起,我认罚!”
看着从楚风背后取出的子弹,温木辞后怕又生气。
她把他绑在身边只是想好好爱他,不是让他来挡子弹的。
“那个人已经死了,尸体随便处理,叛徒,不配得到任何优待!至于你,好好反省,看看哪些地方还需要加强防备。
下次再出现同样的错误,你也别回来了。”
安夜垂着眼,恭敬道,“是!”
手术完转到高级病房,温木辞坐在床边,看着楚风因为失血过多而有些苍白的脸,还有他那为了保持清醒在胳膊上划的伤口,心里除了后怕心疼,就是滔天的怒意。
“为什么你永远学不会听话?你真的要气死我才甘心吗?”
病床上,楚风无声无息的躺在上面,没有任何回应。
温木辞伸手在楚风的脸上摸了摸,柔和的眼神中突然涌出浓重的杀意。
下一秒,温木辞起身,决然的背影透着毁天灭地的戾气。
“安夜,跟我去b国。”
“是!”
………
楚风睡了六个小时才醒。
手疼,胳膊疼,后背疼,疼的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侧头在病房里扫了一圈,一个人都没有。
他有点担心,不知道温木辞有没有受伤。
大概半个小时以后,房门开启,一个护士模样的人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瓶液体。
楚风嘴唇动了动,“我老婆呢?她有没有受伤?”
“不好意思,我不太清楚!”
护士目不斜视的走到床前换了药,从进门到出门,连一分钟都没有。
楚风,“…………”
又过了将近一个小时,两个医生走了进来,看了看楚风的伤,又看了看桌子上正在运行的检测设备。
楚风仿佛看到了救星,“医生,我老婆怎么样了?”
“不好意思,我们也不太清楚。”
房间里的气氛有些诡异,除了脚步声,就是几个人的呼吸声,两分钟以后,脚步声也没有了,只剩下了楚风一个人的呼吸声。
房间里静的可怕,楚风躺在床上,突然又想到了那次温木辞抛弃他之后,把他一个人扔到军区医院里不闻不问的时候。
那个时候他有多么孤单和担心,只有他自己知道。
楚风闭着眼睛,忍了忍眼眶中的酸涩。
所以,她又不要他了吗?
又等了不知道多长时间,房门终于再一次被打开,这次依旧不是温木辞。
楚风失望的情绪溢于言表。
季一舟走进门,手里拿着一杯粥,将吸管凑到了楚风的嘴边。
楚风想动一下,牵扯到后背上的枪口,疼的他脸色白了白。
“不想喝,我要见她。”
季一舟倒是有点儿同情楚风,明明立了功,最后却没有得到表扬。
“她在哪儿我也不知道,我的任务只是在你住院期间保护你的安全,其他的无权过问。”
楚风动不了,身体难受心里更难受,“那把手机给我行吗?我给她打电话。”
季一舟摇了摇头,“没有!在你养伤期间,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打扰你。”
楚风气的想跳起来揍他一顿,“你出去吧,我看见你来气。”
季一舟叹了一声,“把粥喝完我会出去,否则,你就气着吧,不过生气不利于伤口愈合。”
楚风,“………”
不知不觉已经在医院里休养了三天,这几天,温木辞一直没有出现过。
等医生换完药,楚风试着坐起了身,胳膊上的伤口已经不怎么疼了,只是手心上的伤口比较深,愈合的慢一点,后背还疼得厉害。
“医生,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具体时间要看你的伤口愈合速度。”
靠在病床上无聊的观察着墙上的钟表,时针已经指到了十二点,季一舟该来送饭了。
下一秒,房门开启,季一舟准时准点的走了进来。
今天的午饭比较丰盛,过了危险期,现在他已经不用再吃流食了。
“用喂吗?”
“不用,”楚风忍着痛拿过筷子,“看见你反胃。”
季一舟转身坐到了陪护椅上,二郎腿一翘,唇角勾起了笑。
“忍着吧,在你住院期间,陪着你的只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