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玄和兰斯来到船上那两间专门为他们留出的舱室,一人一间住了进去。海流号的舱室远不像圣安奴号上的房间那样豪华,但也算是相当舒适了。
保险起见,兰斯在这次航行的全程都不会走出舱室半步,吃喝全靠服务员隔着门上的小窗送进去。而祁玄的身份相对就没有那么多顾虑,在船上基本能够自由行动。
平淡的日子持续了三天,直到第四天终于有了些许变化。
在这个如常明媚的上午,祁玄靠在船舷边吹着海风,吃着船只提供的冰淇淋。不同于之前圣安奴号的近陆航线,这次他们要深入广袤的大海,前往星球的另一面。海流号上的空间并不足以训练精灵,熊宝宝也只能坐在他身边,感受着自己的第二次海洋航行。
“唔嗷!”
熊宝宝抱着一桶加大的冰淇淋,吃得嘴边满是奶渍。这艘海流号上最值得品味的,就是这份正宗的合众飞云市冰淇淋。作为全世界最受欢迎的冰淇淋品牌,有许多其他地区的人专程坐飞机来到飞云市,只为这一口冰凉顺滑的冰淇淋。
“海流号的目的地,就是合众最大城市飞云市。这座城市是与金黄市,密阿雷市,宫门市并称的四大都市圈之一,是个很繁华的地方。”
祁玄在旅行手册上查找着飞云市的信息,包括那里的道馆主。飞云市的馆主是一个叫亚提的虫系专精训练家,看起来并不算强大。
可是,合众地区为什么会让这样一个普通的训练家担任馆主?
在关东和其他地区,越是庞大的城市,其道馆主对城市中训练家的约束力就越强。马志士自不必说,雷霆般的力量和残酷的手段能够震慑枯叶市一切不安定因素。兰华凭借年轻时打出来的名声,在彩虹市的训练家群体之中威望也颇高。
而娜姿看似纸面实力并不算最强大的一批,但凭借可怕的超能力威慑,也能让训练家们安分守己。毕竟谁也不会胡乱招惹一个强大的超能力者,除非你想试试在几百米开外隔着大楼被爆了脑袋的滋味。若不是娜姿没有心思管理城市,只想当甩手掌柜,让整个金黄市成为她的一言堂也并非没有可能。
然而这个亚提在联盟的记录上,主力只有馆主级实力,又因为虫系精灵的短寿缘故,已经到了需要培养新队伍的时候,可谓是既没有实力也没有威慑力,飞云市的训练家自然不会安分。
虽然因为合众联盟的存在,训练家们还不至于在城市里动武,但地下滋生的等离子团和猎人组织等等不安定组织,都将这座城市视为了他们发展壮大的温床。
另外,还有祁玄现在所合作的火箭队。
“居然连火箭队都在那里有据点布置啊。”
祁玄有些汗颜。火箭队在关东成都之外的地区布置的力量并不多,基本只有几个安全屋和接头人以提供必要的帮助和信息收集,但唯独在合众,却有着足足三个中型据点,有两个都分布在飞云市中,可见这里地下力量发展的容易程度。
根据兰斯对他讲述的计划,火箭队在飞云市的成员,在五天前的夜里发现了疑似猎人G的人乘坐一只巨牙鲨现身在飞云市的港口,这几天他们在离开飞云市的水道和陆路都布置了人手观察,却没有发现他再一次出现。只要对方没有多此一举地原路返回,就一定还在飞云市的某个角落。
只不过,时间拖得越久,越容易出现变数。他们这次行程足足需要九天的时间,只能说没有可靠的渡海精灵,要跨越世界两端的两个地区确实麻烦不少,比如那位猎人G依靠自己的巨牙鲨,只用了不到两天便从关东七之岛赶到了这里。
“啊!!!有小偷!”
甲板上传来一声尖细的叫喊,高亢的音调几乎把祁玄的耳膜震破。熊宝宝被吓了一大跳,立马将圆圆的耳廓紧紧贴在脑袋上,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珠光宝气的中年妇人捂着脖颈处表情惊恐, 那声穿透力极强的尖叫就是出自于她:
“我的首饰!我的首饰不见了!”
在甲板上的人纷纷皱眉,难得欣赏海景的机会被无故打断,多少有些败坏气氛。不过一些眼尖的人察觉到夫人放在脖颈的手上,有着两枚价值不菲的珠宝,便大概知道发生什么了。
只是一个傻乎乎露富被盯上的家伙而已,不值得关注。
没了心情的人们纷纷准备回到船里,却被那名已经有些失去理智的夫人拦了下来。她似乎已经有些失去理智了,使劲揪着一个人的袖子不放他走。
看来是个不太明事理的人呢。
祁玄出道以来,几乎都在和那些谨慎,冷静的训练家和研究员打交道,现在忽然看到一个有些愚蠢的暴发户,还颇有几分亲切感。不过他也没有掺和进这种麻烦事,而是悄悄打开侧面的小门,避开妇人的视线回到了船舱。他现在可是在和邪恶组织的干部合作,又不是真的在旅游,卷进什么事件就不好了。
关上小门,背后已经隐约传来歇斯底里的哭声和男人的怒骂声。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传来,海流号的船员已经到达了事件现场。
“怎么跑到我这里来了?你应该还会在甲板上多待一个半小时。”
祁玄观察了一番门外的情况,轻轻合上兰斯房间的门。房间内,兰斯正悠闲地翘着二郎腿上吃水果,好不惬意。
“有个有钱人的首饰被偷了,那些船员可能会带人搜房间。你最好会一些易容什么的手段,否则容易被发现。”
听了祁玄的话,兰斯更加好奇了:“什么家伙丢个东西能让船员搜房间?这船又不是海盗船,船员可不会随便冒犯私人空间。”
“那家伙手上戴着两枚卡洛斯产的限量款粉钻戒指。那玩意全球限量,能买到两枚的人应该不是简单角色,再结合她的表情来看,丢的东西应该还要比那两枚戒指贵重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