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颜格不懈的请求下,我终于还是妥协了。
“行行行,三十就三十,看在你我是同事的份上,给你打个折。”我不耐烦地说。
“嘻嘻。”颜格开心地笑了,“那快进来吧。”
她给我让出路来。
我走进了颜格家,一进门就闻到了熟悉的酸味。
是她鞋架上的皮靴,高跟鞋,以及丝袜散发出来的味道。
“你鞋架上的丝袜多久没洗了?”我问颜格。
颜格回答我说:“啊?忘记了。”
我小心翼翼地捏起一条黑丝来,那是一条蛇纹黑丝,它好像已经硬了。
我将那条蛇纹黑丝扔在地上,它居然站起来了!
我惊讶地看向颜格,说:“你这条丝袜都能站起来了!”
“哇,那你好厉害啊。”颜格说。
“啊?”
我愣在了原地。
我怎么感觉颜格的思想好像和正常人不太一样啊?我跟她说她的蛇纹黑丝可以站起来了,难道是为了听她夸我好厉害?
虽然我确实厉害。
但这tm是两码事啊!
“不是,我的意思是,你这条蛇纹黑丝还是别洗了,直接扔了吧,都硬了。”我说。
颜格瘪了瘪嘴,说:“是吗?可我有点舍不得哎。”
“一条袜子,有什么舍不得的?”我难以置信地问颜格。
颜格回答我说:“那是我前男友给我买的。”
“卧槽,那你不更应该丢了?”我说。
颜格犹豫了半天,似乎是下来定了某种决心似的,说:“行吧,那就丢了吧。”
我立马将那条蛇纹黑丝扔进了垃圾桶里。
太可怕了,这么脏的黑丝居然一会还要让我洗,我都怕我洗完之后回家手上得脚气。
“你的内衣呢?”我问颜格,并撸起了袖子来。
颜格指了指客厅的沙发,说:“都在那呢,麻烦你咯。”
“先给钱。”我说。
“先洗呗。”颜格瘪了瘪嘴。
我摇了摇头,义正言辞地说:“不行,先给钱,不然我走了。”
“好吧好吧。”颜格委屈巴巴地拿出手机来,给我转了三十块钱,“这是我仅剩不多的家当了,你要省着点花哦。”
我翻了翻白眼,拿出手机来将钱领了,说:“现在是我的钱了,我想怎么花怎么花。”
说完,我就去客厅的沙发上寻找她换下来的旧衣物。
我翻了翻衣服,从衣服堆底下翻出来几条内衣裤。
有纯棉的,有蕾丝的,有高腰的,有低腰的,还有运动内裤,丁字裤等。
它们无一例外,都已经皱巴巴的了,有条白色的高腰内裤甚至都有点泛黄了。
真不知道它们被隐藏在这底下多久了。
我将那几条内裤和内衣拿出来,却发现它们基本上没法两两凑成一套。
难不成还有?
我又翻了翻衣服堆,却并没有找到别的内衣裤。
没了呀!
难不成颜格一开始买的就不是成套的?
我看着眼前的衣服琢磨了一会,突然想到了什么,拿起一条粉红色的嘻哈风t恤来抖了抖,果然从里面抖出来一件白色的蕾丝内衣,和那条白色的高腰内裤正好能凑成一套。
原来还有一些夹在衣服里。
我只好翻了翻其他的衣服,抖了抖她的旧裤子,旧裙子,甚至连安全裤也抖了抖。
最终,我终于把她换下来的所有旧的内衣裤都找齐了。
然后,我便带着它们去找颜格,问她:“用哪个盆子洗啊?”
“粉红色的那个小盆子。”颜格回答我说。
我应了一声,从她家的洗手间里找出来了一个粉红色的小盆子,然后将那些旧的内衣裤一股脑地扔了进去,并把热水倒了进去。
就在这时,颜格穿着她的拖鞋跑了出来,并拿出来一瓶洗衣液。
“你用这个洗,这个是专门洗内衣的。”颜格对我说。
我白了她一眼,一边给她搓洗内衣,一边说:“你这三十块钱是真难赚。”
“嘿嘿。”颜格傻笑了一声,“洗完记得帮我晾在阳台上哦。”
“得加钱。”我说。
“哎呀,你就帮我晾一下嘛,拜托拜托~”颜格双手合十跟我撒娇。
我无奈,只好答应了她。
“嘻嘻,谢啦,你人好好呀。”颜格笑了一声,开心地回了卧室。
我叹了口气,开始给她洗衣服。
其他的都挺好洗的,唯独丁字裤是最难洗的,因为它布料很少,而且颜格应该经常穿它,导致它后面的那根绳越磨越细了。
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后,我终于将所有的内衣裤洗完了。
然后,我便去给她晾晒。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
我擦了擦手上的水,拿出手机来一看,发现是米娜打来的。
我连忙接起来,问她:“大半夜的你去哪儿了?我找了你半天都没找到。”
“我出去了一会……你现在在哪儿呢?”米娜问我。
“我在隔壁,马上回去。”说完我就挂了电话,并对着里屋的颜格喊了一声,“你的内衣裤我都洗完捞出来了,你自己挂到阳台上去晾晾吧,我得先回家了。”
我嘱咐了颜格几句后就离开了她家。
回到家后,我看到米娜正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样子看起来有些疲惫。
我走上前去,正要询问她干嘛去了,忽然就闻到了一股香水味。
米娜从来不喷香水的,而且,这香水味也不像是她喷的,更像是出去玩沾到身上去的。
这么晚了,她去什么地方了?又怎么会沾到香水味?她到底去干了啥?
“米娜,你干嘛去了?”我问她。
米娜脸色酡红,眼神迷离地看着我,说:“我找了份兼职……”
“你找了什么兼职?”我坐在她身边问她。
“服务员……”米娜靠在我身上,明显喝了不少酒。
“不可能!服务员怎么会喝酒?服务员怎么会沾上香水味?服务员怎么会大半夜还上班?”我立马拆穿了她的谎言,一股无名业火从心头升起,“说!你到底干嘛去了?”
“我……”米娜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你是不是去夜店玩了?”我大声质问米娜。
米娜说:“我……我没有……”
“那你身上的香水味哪来的?你又为什么会喝酒?”我追问米娜,怒火已经越来越强了。
她在骗我,她居然在骗我!
难道真如颜格所说,米娜她去夜店玩了?
像米娜这样单纯的女孩子,一旦堕入花花世界,很容易上瘾,很容易变坏。
一张白纸,是最容易被染色的。
想到这里,我越来越生气,说话也不受控制地暴躁起来:“米娜!告诉我,你到底干嘛去了!你今晚要是不说清楚,就直接滚出我家,以后再也不要联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