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明白,有些伤口注定要在光天化日下愈合,而有些秘密,终将在彼此交叠的体温里,找到最妥帖的安放之处。
慕斯诺知道两个孩子几乎一夜未眠,去到局里替南乔请了假。
他们两个也着实困了,这一觉醒来已经是下午一点了。
“明天我陪你去局里做笔录。”
“南警官,”慕瑾翻了个身,手臂撑在她身侧,鼻尖几乎碰到她的,
“我都说了,先不用。”他看着她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忽然低笑,
“再说了——”指腹轻轻划过她警服上的警号,“有全市最厉害的刑警当老婆,我还用得着报警吗?”
“慕瑾,”她忽然按住他想要吻过来的动作,眼睛亮得像星子,“如果有一天,周怡然真的经不住诱惑,倒戈了与我站对立面了,你会怎样?”
男人的动作顿了顿,指腹慢慢摩挲她后颈的碎发:“我必须站你啊!”
他低头吻女人颤抖的眼皮,声音轻得像风,“周怡然不会的,是吗?”
南乔指尖一颤,慕瑾却突然翻身将她压在身下,鼻尖抵着她的鼻尖,眼尾泛红却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南警官,现在开始履行保护我的义务吧——比如,把手机关掉。”
“又来,你是狼吗?”
“爱你,身体是最真实的表现!来吧!宝贝!”
慕斯诺中午饭在局里吃的,没有回去,知道两个人肯定是在赖床。
但做为长辈,他还是觉得这样不合适,两个孩子的婚事该赶紧办了。
晚上回家与他们一商量,慕瑾愿意,南乔倒不急,说是他还在读研究生,等慕瑾毕业再说吧!
“读研究生也可以结婚的!”慕瑾与爸爸一样认为,还是结婚之后在一起方便,这样对南乔不好。
见他们两个坚持,南乔突然笑了:“也好,那咱们把结婚证领了,婚礼等你毕业之后再举行!”
慕斯诺觉得南乔太懂事,这个对慕瑾最好,毕竟是在校学生,结婚真是影响不大好。
两个人扒着日历挑来挑去,领证的日子就定在下星期五,
领证那天天气格外好,秋高气爽,阳光正好,把民政局红色的外墙映得像块暖玉。
慕瑾举着红本本对着光瞧,指尖划过烫金的“中华人民共和国结婚证”,忽然笑出声:“南警官,你这照片拍得太严肃。”
南乔斜睨他一眼,警号在白衬衫领口下若隐若现:“民政局规定不许笑,你以为拍偶像剧呢?”
话虽这么说,指尖却轻轻摩挲他手腕上未褪的淤青——“以后,你可真成了警察的家属了,让你陪着我面临危险!”
“怎么会,你应该知道我的厉害的,我身手不错呢!咱俩交手你不一定赢我!”南乔搂住她的肩膀,“以后我注意安全!”
两人在巷口小馆子凑合了碗阳春面,慕瑾的往她碗里挑虾仁:“以后我就是有警花老婆的人了,得攒点福气。”南乔被他说得耳尖发烫。
“吃过饭,你得履行警察职责,把我安全送到学校!”慕瑾像个粘人的孩子,眼睛亮亮的看向南乔。
车到学校门口,慕瑾忽然在车门边顿住,指腹蹭过她锁骨下方的红痕:“晚上来接我时,能不能穿便装?”
南乔挑眉:“怕同学看见你被女警察当坏人带走?”他却探头进车窗贴她耳边轻笑:“穿也行,现在我得让他们看看这个女的是我老婆。”
“别闹,让人看见不好!” 南乔看见有路过的学生已经往这边看了。
见从来波澜不惊的人突然有些慌了,慕瑾才正经的站直身,与她摆手:“老婆,再见 !记得下班过来接我回家,咱们今天晚上要洞房花烛呢!”
等后视镜里的身影渐渐缩小成点,南乔的指尖刚触到车载电台开关,一辆黑色轿车突然从巷口冲出,横在她车前。
穆禾穿着米色风衣,妆容精致,指尖夹着支女士香烟:“南警官,聊聊?”
她身后的沈砚戴着金丝眼镜,正闭着眼睛养神。
“我现在要去上班,没空!”南乔猛打方向盘,“怎么?怕啦!我又不会像绑慕瑾那样绑你!”
车内空调开得太足,南乔后颈的碎发被吹得贴在皮肤上。
穆禾递来的奶茶还冒着热气,杯壁上凝结的水珠顺着她指缝滑落:“这车子还是秦隽买的吧?”
南乔的指尖在方向盘上轻敲——这是她惯有的警惕动作,却在抬眼时撞见穆禾眼底一闪而过的阴鸷。
她立刻意识到,穆禾又用了下三滥的手段,赶紧屏住呼吸,推开车门,反手把穆禾控制住。
沈砚趁南乔不备,用浸透迷药的手巾从后面捂住了她的嘴和鼻子
南乔睁开眼,看见天花板上水晶吊灯投下的光斑,像无数细碎的银针。
丝质床单的触感令人发怵,床头摆着半杯红酒。
她摸向腰间,配枪还在,手机不在了,看来他们还是有点底线的,但即使这样 ,穆禾与沈砚也是袭警。
浴室传来水流声,磨砂玻璃后映出男人模糊的轮廓。
南乔的后背骤然绷紧。
“南乔!”周怡然低哑的声音,带着惊诧与慌乱。
他裹着浴巾出来,发梢滴着水,薄肌的身体修长而挺阔。
“他们给你下药了”周怡然的指尖悬在她腕脉上方,终究没敢碰。
南乔躲开他,知道绑她过来,定然不是周怡然的主意。
浴室的雾气漫出来,周怡然突然转身扯过浴袍扔给她:“沈砚亲自把你送过来,看着是为了成全我,实际上是在试探我……”
话没说完,房门传来电子锁解锁的“嘀”声。
南乔攥紧浴袍带子,指甲几乎掐进掌心——周怡然突然上前,用浴袍裹住她,搂进怀里,低头轻声说:“对不起了!”
沈砚推门进来,看见两个人如此模样,连忙退出去:“你们继续,我不打扰了!”
房门关上,听着脚步声走远,两个人像弹簧一样迅速弹开。
“我的手机呢?”南乔整理一下自己的衣服,“好在我的配枪他们没敢动!”
“手机应该是穆禾那个疯子拿着的,你和慕瑾都得防着她,”周怡然擦拭头发,以前经常留的寸头,现在已经长长了。
“怡然,你变了,”南乔看着眼前这个有些痞气的男人,突然觉得有些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