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华故意用自己的手机在拍卖目录上敲着,目的是为了掩饰定位器和录音装置。
苏晚意余光扫过藏有定位器和录音装置的地方,心跳得跟敲鼓一样。
她努力强压心中不安,努力让自己尽可能的镇静如常。
“这件汉代玉印的特别之处在于它的沁色...”她的声音在麦克风里显得格外清亮,指尖却不受控制地颤抖。
在看人看来可能会认为这是她首次演讲的紧张,只有他们几个知道,她现在紧张的是什么?
顾承聿察觉出她的不安和紧张,悄悄的站在她身边,借着调整话筒的动作,温热的手掌在她腰间短暂停留。
“别怕。”他的呼吸扫过她耳际,只有她能听见,“我在呢。”
“顾总似乎对玉器很有研究?”文山突然出声,让大家的目光都转移到顾承聿和苏晚意身上。
顾承聿从容一笑,竟当众执起苏晚意的手:“比起古董,我更喜欢研究苏小姐这样的当代艺术品。”
她知道顾承聿是故意把文山对他们的怀疑演得更像是男女的热恋,或者说情欲。可是苏晚意还是觉得尴尬无比,甚至有些脸红。
苏晚意险些招架不住,装作不好意思的抽回了手。心想这混蛋又演哪出,也不事先给个提示。
“看来顾总监终于开窍了。”文山贱兮兮地笑着,突然拍手,“正好,今天有件拍品很适合定情。”文山立刻捧上一个鎏金匣子,里面躺着一只翡翠镯子。
“喜欢吗?”顾承聿突然贴近,嘴唇几乎擦过她耳垂,“我帮你赢回来。”
这似真似假的话语让苏晚意有些失神。
顾承聿举起竞价牌的样子像个一掷千金的纨绔子弟。
“两百万!”顾承聿喊价的声音震得她耳膜发痛。宾客们哗然,这对镯子市值顶多八十万。
文山抚掌大笑:“好!看来是真爱啊!”文山一挥手,下面立马有人举牌加码,“两百五十万!”
“三百万!”顾承聿直接翻倍加价。
宾客席炸开锅,有人开始拍照。
“恭喜顾总!”文山的笑容突然扭曲。
苏晚意感觉文山的笑容里藏着刀,她悄悄拉了拉顾承聿的袖口,示意他适可而止。可顾承聿却反手握住她的指尖,轻轻捏了捏,仿佛在说“别担心”。
“三百五十万!”文山那边继续加价,眼神却阴冷地盯着他们。
顾承聿唇角微扬,懒洋洋地举起竞价牌:“五百万。”
全场哗然。苏晚意的心跳几乎停滞——这个价格已经远超那对镯子的实际价值,顾承聿疯了吗?
文山的脸色终于变了,他眯起眼睛,似乎在权衡什么。
最终,他冷笑一声,抬手示意停止竞价。
“顾总果然豪气,这对镯子归您了。”文山的语气里带着几分讥讽,“希望您物有所值。”
顾承聿微微一笑,揽过苏晚意的肩膀,在她耳边低语:“配合我,笑一笑。”
苏晚意勉强扯出一抹笑容,心里却乱成一团。
她不知道顾承聿到底在计划什么,但直觉告诉她,事情没那么简单。
拍卖会结束后,宾客们纷纷离场,文山却拦住了他们。
“顾总,难得您这么有兴致,不如留下来喝一杯?”文山笑得意味深长,“我还有些私藏的好货,或许您会感兴趣。”
顾承聿挑眉:“哦?文老板还有更好的东西?没看出来呀,之前真是我们小看你了呀。”
文山压低声音:“我说我是老板的干儿子,你信不信?老板干儿子,你当然小看我了。”
“好啊,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顾承聿爽快地答应。
文山领着他们穿过一条隐蔽的走廊,来到一间密室。房间中央摆着一个保险柜,文山输入密码,柜门缓缓打开。
里面是一尊青铜鼎,锈迹斑斑,却透着古老的气息。
“这是……”苏晚意屏住呼吸,认出这是国家博物馆失窃的一级文物。
文山得意地笑了:“顾总识货,这鼎可是无价之宝。老板说了想办法运回总部。”
顾承聿目光深沉,缓缓走近那尊鼎:“文老板果然神通广大,连这种东西都能弄到。”
文山凑近他,声音蛊惑:“那是呀,现在知道老板的实力了吧,好东西我们见得多了,你们要多努力呦!”
苏晚意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文山这是在试探顾承聿,甚至可能是在设陷阱。
苏晚意沉默片刻,突然笑了:“文山,这鼎……是赝品。”
文山脸色骤变:“什么?”
苏晚意轻轻敲了敲鼎身,发出沉闷的声响:“真品的青铜回音更清脆,这个太闷了。而且……”她指尖划过鼎上的纹路,“这里的纹饰线条不够流畅,应该是现代仿制的。”
文山的表情从震惊转为阴沉,最后竟哈哈大笑起来:“苏晚意好眼力!我不过是想试试你们的深浅,看来还是真行家!”
苏晚意就知道是这样,还好她有碎玉璜,这个鼎乍一看真峡了她一跳,可是碎玉璜压根没有反应,所以她笃定必是赝品。
苏晚意暗暗松了口气,却听文山又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带您看看真正的宝贝。”
他按下墙上的隐藏按钮,密室另一侧的暗门缓缓打开。里面灯光昏暗,隐约可见几个大箱子。
“这些才是我的珍藏,下批货把这些运回集团。”文山眼中闪着危险的光。
顾承聿不动声色地看了苏晚意一眼,微微点头:“好的。”
就在他们即将踏入暗门的瞬间,苏晚意包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她掏出一看,是阳华发来的消息:“定位显示异常,速撤!”
她心头一紧,立刻拉住顾承聿的手臂,故作娇嗔道:“承聿,我有点不舒服,我们能不能先回去?”
顾承聿会意,顺势搂住她:“怎么了?是不是刚才酒喝多了?”
文山眯起眼睛:“苏小姐这就扫兴了?”
苏晚意捂着额头,虚弱地靠在顾承聿肩上:“可能是,我有点头晕……”
顾承聿面露歉意:“文山,抱歉,晚意身体不适,我先送她回去。”
文山盯着他们看了几秒,忽然笑了:“好吧,顾总真是体贴。那我送你们出去。”
走出密室,苏晚意感觉后背已经被冷汗浸湿。
回到车上,顾承聿终于忍不住问道:“刚才到底怎么回事?那鼎真的是赝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