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天正捋了捋胡须,目光扫过众人,沉声道:“诸位稍安勿躁!”
“我明教右使范遥失踪已久,至今下落不明。”
“他向来与世无争,一心只为那叛教而出的黛绮丝。”
“如今,狮王谢逊有书信在此,道他双目已盲,行动不便,与老夫倒也算是一条战线。”
他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向众人:“今日,咱们先把这教主之位定下来,也免得夜长梦多。”
“名正则言顺,也好号令群雄,光大我明教!”
周颠怪叫一声:“好!老子早就看你们这些家伙不顺眼了!要打就打,磨磨唧唧!”说着,他撸起袖子,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
彭和尚双手合十,喧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我佛慈悲,诸位何必如此争斗?不如放下屠刀……”
“放你娘的狗屁!”周颠毫不客气地打断他,“要当和尚回你少林寺去,在这里装什么慈悲!”
杨逍眼中精光闪烁,环顾四周,心中暗自盘算。
原本以为凭借自己精进的武功,拿下殷天正,便可顺理成章地掌控明教。
没想到,韦一笑又跳了出来。
殷天正见状,朗声道:“既然诸位都有意这教主之位,不如就按老夫的提议,比武定夺!谁能服众,谁便能登上教主之位!诸位意下如何?”
“正合我意!”韦一笑怪笑一声,身形一晃,已然站在了大殿中央。
杨逍朗声道:“既然诸位都有此意,杨逍自当奉陪!”
殷天正哈哈大笑,豪气干云:“好!既然诸位都已同意,那咱们就开始吧!谁先来?”
韦一笑怪笑一声,率先站了出来:“我韦一笑,第一个挑战杨逍!”
说着他双掌一错,一股阴寒之气瞬间弥漫开来,直逼杨逍。
殷天正抬手止住韦一笑的动作。
慢悠悠地说道:“蝠王且慢,这教主之位,可不是谁想争就能争的。人选尚未定下,你急什么?”
杨逍眉毛一挑,眼中闪过一丝不悦:“殷兄,难不成你现在想变卦?难道是觉得胜券在握,想要戏耍我等不成?”
韦一笑怪笑一声,声音尖锐刺耳:“老鹰,难不成你以为,这教主之位,非你莫属?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吧!”
殷天正慢条斯理地说道:“非也,非也。刚刚老夫所言,乃是天鹰教参与教主之位的争夺,可没说是我殷天正亲自下场。”
杨逍脸色一沉:“殷兄,你这是玩弄文字游戏?仗着天鹰教人多势众,想要以多欺少?”
韦一笑闻言,发出一阵怪笑,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以多欺少?鹰王,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当年你叛教自立,天鹰教与五行旗多有摩擦。你若真敢以多压少,问问五行旗的兄弟们答不答应!”
话音未落,大殿之外传来几声洪亮的嗓音:“殷天正,好大的威风!想以多欺少,也得问问我们答不答应!当日没完成的较量,今日正好一并清算!”
随着声音,五位身穿五色衣衫的大汉走进殿内,正是明教五行旗的掌旗使。
锐金旗吴劲草、巨木旗闻苍松、洪水旗唐洋、烈火旗辛然、土旗掌旗使厚土旗颜垣。
眼见五行旗现身,大殿内突然走出四人,各个气势不凡:“天地风雷四门门主在此,谁敢在圣火面前造次!?”
却是听命于杨逍的明教总坛天、地、风、雷四门门主也即现身。
天门门主沙百户、地门门主柳蔚、风门门主高显、雷门门主周仓。
一时之间,各方势力齐聚一堂,剑拔弩张,空气中弥漫着浓烈的火药味。
殷天正作为明教法王里面资格最老之人,又是今日事端的挑起者,缓缓起身,双手虚按。
朗声道:“诸位稍安勿躁!”
“我殷天正率天鹰教重归明教,自然会遵守明教的规矩,绝不会行那以多压少之事!”
“五行旗的兄弟们,当年因为教主失踪一事,咱们之间多有误会,这笔账总要清算,但不是此时!”
这五行旗和天鹰教,自从殷天正自立门户后,便积怨已深,摩擦不断。
杨逍目光如电,紧盯着殷天正,沉声问道:“那鹰王刚刚那番话,又是何意?难不成,你是想临阵退缩?”
殷天正哈哈一笑,摆了摆手道:“我年老体衰,腿脚不便,实在不宜亲自上场争斗。不如就让小女……”
不待殷天正说完,周颠便怪声怪气地打断道:“鹰王,你今年不过五十有几,就敢自称年老体衰,好不知羞!”
杨逍也冷笑一声:“难不成,你还想让女儿代你出战?殷兄,你莫不是在开玩笑?”
殷天正摇了摇头,笑眯眯地说道:“非也,非也。不是小女,是小女未来的夫婿,陆晨!”说着,他抬手指向人群后方,“就是方才献刀的那位!”
随即陆晨提刀向前。
随着殷天正手指的方向,众人目光齐刷刷地汇聚在陆晨身上。
只见他手握屠龙刀,刀身在火光映照下,闪烁着森寒的光芒,衬托得他英姿勃发,煞是威风。
杨逍眯起眼睛,缓缓说道:“陆兄弟是吧?你想凭借手中兵器之利,来争夺这教主之位?”
韦一笑突然发出一声尖锐的怪叫,声音中充满了惊恐和难以置信:“是你!是你!你竟然是殷天正未来的女婿!你……你……”
陆晨冲着韦一笑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如同当日站在他身后吓唬他一般无二。
随即,他朗声道:“韦蝠王,多日不见,想必你身上的寒毒,已经大好了吧?”
韦一笑闻言,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身子也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他连忙摆了摆手,结结巴巴地说道:“算了……算了……这武……武不比也罢!”
“这教主之位,你们争去吧……”说完,他身形一晃,如同鬼魅一般,躲到了角落之中。
众人面面相觑,都被韦一笑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搞得有些摸不着头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