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察傅恒看向福隆安问:“还记得我封起来的宫中腰牌和半块玉牌吗?”
福隆安点头:“那腰牌是慈宁宫的,儿子记得。”
富察傅恒也看向蒋之恒离开的方向:“那块玉牌我在当御前侍卫时,常见他挂在腰间,而他现在挂的玉牌却不是以前那块。”
福隆安有些不解:“那,为什么和慈宁宫的腰牌一起出现,难道他为慈宁宫做事?”
富察傅恒收回目光看向儿子,压低声音:“他绝不会是慈宁宫的人。”
富察傅恒抬手拍了拍儿子的肩:“他应该是在被慈宁宫的人调查,至于为什么要遮掩那半块玉佩。”
“也许以后会有用处。”
眼看南巡就要结束,蒋之恒让全禄去置办些东西。
回来时,全禄拿着一封密信。
“公公,上次调查扬州行宫的人传来一些消息。”
蒋之恒打开信查看,是关于上次调查时一些破产的小盐商,他们聚在一起似乎准备告御状被人关了起来。
“告御状?难道是为了建行宫自愿给的银子。就算告了最多处理了地方官员,行宫已修建,难道还能从国库里面拨银子给他们。”
看到信上多次提到盐引,蒋之恒觉得这事不止捐输修行宫的事。
“去信,让他们查一下盐引是怎么回事。”
盐引的事很快就查到,所有盐商都清楚。
看着两淮盐政在任内私自预提盐引,并收取盐商每引三两银,每年有几十万两银子。
蒋之恒眉头紧皱,一年几十万,要是几年那不是就是上百万两,这可不是小钱。
“再深入查一下盐引的事,他们把钱收上来肯定是要往上交的。”
蒋之恒想着想着笑了起来:“怪不得两淮盐政的位置那么抢手,这朝堂上估计只有皇上不知道这里面的道道。”
“这个盐引的事有必要再查查,后面牵连的大臣肯定不止几个。”
全禄有些忐忑:“公公,我们擅自查这些事会不会不好?”
蒋之恒拿了个橘子靠着椅子慢慢剥:“初九堂虽然不结党营私,但咱们想要长长久久的存在,手里就要有些东西。”
“我们几个是越来越老了,但进来的小子可越来越多了。”
全禄想起那些刚进来的小子们,也明白蒋之恒是防范于未然:“小的明白了。”
南巡的时间过得很快,乾隆没有人打扰兴致,这次玩儿的非常尽兴,离开时带走了一个烟花女子,改了名字成了官女子。
蒋之恒骑着马跟在乾隆的马车后,半路下起大雨,乾隆就近借住在一家富商的庄子上。
身边伺候的人还能混上一间屋子,蒋之恒照常和进忠住了一间屋,但只有一张床。
给他们安排的官员还连连道歉,让蒋之恒随意打发了。
因为是骑马,蒋之恒身上衣服都被淋湿透,看着福安带人将浴桶抬进来。
“行了,你赶紧去换衣服休息吧。”
蒋之恒脱了湿衣服放在盆子里,径直进了浴桶,水温刚合适。
正洗着,听到推门的声音,蒋之恒以为是进忠,转头看去居然是个丫鬟打扮的女孩儿。
蒋之恒厉声呵道:“谁让你进来的?”
丫鬟似乎没想到蒋之恒这么凶,吓得连忙跪在门口:“大、大人,是管家让奴来的,来伺候您,沐浴的。”
蒋之恒眼睛微眯,估计是福安去要热水的时候,被这家主人注意到了。
“不用伺候,出去。”
丫鬟跪在地上不起身,抬头看着他连连求饶:“大人别赶奴走,奴这么出去一定会被管家打的。”
蒋之恒这才看清丫鬟的长相,虽不说有多美,但还算清秀,皮肤白皙细腻,就算是跪着也有意无意的展示着自己的身材。
表情也是楚楚可怜,哭的梨花带雨。蒋之恒脑海里立刻闪过一个词,扬州瘦马。
见蒋之恒一时没有说话,丫鬟大胆的起身,怯生生的靠近。
“走开。”
丫鬟似乎有些害怕,退到墙角低着头不敢动。
“吱呀~”一声,门又被打开。
进忠看到蒋之恒时没注意到墙角站着的人,径直走过去抬起蒋之恒的下颚送上一个深吻。
蒋之恒有些无奈的用力将进忠的脸推向一边,让他看到缩在墙角瞪着眼睛紧紧捂着嘴的丫鬟。
进忠的表情从欣喜到茫然最后到冰冷,他转头看向蒋之恒:“怎么你沐浴有个丫头在屋里?”
“被这家主人送来的扬州瘦马,估计以为我是什么大臣。”蒋之恒拉过不远处搭着的衣袍,起身披上。
“下次这种情况,你先看看有没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