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玉麦烙**
青铜树顶的玉麦花绽放时,叶寒衣肩上的烙印突然灼烧起来。
那麦穗状的疤痕裂开细纹,渗出青铜色的血珠——血珠落地竟化作七枚黑子,排成北斗之形。黑子之间金线游走,勾勒出一幅微缩的涿鹿战场图,而战场中央,赫然是当年她亲手刺穿秦照野的那一剑。
秦穗的玉化躯体悬浮在黑子阵中,心口处的麦粒已完全裂开,露出里面蜷缩的青铜婴孩。婴孩双手捧着一截断剑,剑身上刻着与白虹剑完全相反的纹路。
树顶传来金属摩擦声,那朵玉麦花的花瓣正在一片片脱落——每落一片,叶寒衣就看见一个未来的片段:
**自己持剑刺向秦穗的眉心。**
**秦穗的镰刀割开自己的咽喉。**
**青铜树下,两个血肉模糊的身影正在互相缝合伤口。**
### **(二)逆刃纹**
白虹剑在鞘中发出悲鸣。
叶寒衣拔剑的瞬间,剑身纹路突然倒流——那些本该指向剑尖的古老符文,此刻全部逆转向剑柄。她触碰剑格时,指尖被未锈的刃口割破,血滴在秦穗心口的青铜婴孩额头上。
婴孩突然睁眼,瞳孔是纯粹的金色。
它张开嘴,吐出的不是声音,而是一串青铜麦粒。麦粒在空中组成《种玉经》缺失的最后一章:
**\"劫种非种,己刃非刃\"**
**\"斩劫者,当以己身为鞘\"**
玉化的秦穗突然抬手,抓住了白虹剑的刃口。剑刃割破她手掌的瞬间,流出的不是血,而是细密的黑砂——与当日沙漏中的\"熵\"字砂一模一样。
### **(三)双生劫**
黑砂落地成字:
**\"时劫双生\"**
叶寒衣的烙印突然剧痛,肩上的麦穗纹开始生长,根系顺着血管向心脏蔓延。与此同时,秦穗玉化的皮肤出现裂痕,裂缝中透出青铜色的光。
光芒里浮现出两幅重叠的画面:
碣石山雪夜,真正的劫种不是秦穗,而是叶寒衣刺入秦照野那一剑带出的心头血;
涿鹿战场,青铜麦穗第一次破土时,地下埋着的是一对互相贯穿的剑——白虹与另一柄完全相同的逆纹剑。
\"原来如此。\"叶寒衣突然折断白虹剑,\"劫是双生的。\"
断剑处没有碎铁,只有流动的青铜液。液体中浮起半枚玉简,上面刻着:
**\"持剑者即劫种\"**
### **(四)己身鞘**
秦穗的玉化躯体突然抱住断剑。
在青铜液接触她心口麦粒的刹那,整棵青铜树剧烈震颤。树皮剥落处露出密密麻麻的剑痕——每一道都是白虹剑的轨迹,每一道旁边都刻着日期。
最近的日期是七日后,旁边却空空如也。
叶寒衣肩上的麦穗根系突然刺破皮肤,在她掌心生长出一柄麦秆剑。剑格处嵌着半枚黑子,与青铜树顶那枚完全吻合。
\"不是未来......\"秦穗的声音从玉化躯体内传来,\"是选择。\"
她心口的青铜婴孩突然站起,将手中断剑刺入自己的眉心。
### **(五)新剑鸣**
断剑入颅的瞬间,劫时城开始崩塌。
所有沙漏建筑同时炸裂,黑金砂粒在空中重组为新的剑形。叶寒衣手中的麦秆剑突然灼热,将蔓延到心口的麦穗根系全部烧成灰烬。
灰烬落地成字:
**\"劫解于己\"**
青铜树顶的最后一片花瓣脱落,露出树心处的剑槽——形状正是白虹与逆纹剑相交的十字。
当叶寒衣将麦秆剑插入剑槽时,整棵青铜树突然开花结果。沉甸甸的麦穗压弯枝头,每粒麦子都是微缩的玉简,记载着同一个故事的无数可能结局。
最饱满的那粒麦子自动落入她掌心,表面浮现出新的